“哒哒哒。”
有人扣响了徐府的门。
“谁呀?”门房放下碗,不情不愿的抬起门栓。
门口站着一个卖油的货郎,微微眯着眼,笑着说道:“叨扰了,我是道道香米店的货郎,来给贵府红袖小姐送她要的香油。”
“公子!公子!有消息了。”红袖从货郎手中接过竹筒,一路小跑。
徐殷喊来姑苏陌,三人在书房打开了竹筒。
书写消息的纸和墨水都是特殊材料制成,待油渍在火光下完全烤干,字迹才显露出来。
“有意思。”徐殷把字条送入火种,火舍吞吐,纸条很快就化成了灰。
“里面说了什么?”姑苏陌问道。
“张灵泉派去查风奕和富商的两队人最后竟然碰到了一起。”
“啊?那少年竟然和富商有关系?”红袖脑子里开始编排一出私生子当街认父的戏码。
“可能这个关系是单方面的,风奕并不知道那两人的存在。”徐殷在脑中构思出一种又一种的情况,然后对比分析出最有可能的那个:“风奕是河镇孟英乡人,那地方穷的什么也不剩下,连人都没有几个,但凡能动的青壮早就走光了。风奕的母亲早年因为生的有几分姿色,被人贩掳走卖掉,父亲终日活在自责里,在一次进山打猎的过程中不幸被熊瞎子拍伤,回家后因无钱医治死在床上。现在家中只留有一个年迈的奶奶,他们二人靠着卖豆浆度日。”
“真的好惨。”红袖听的鼻头一酸,眼眶发红。
“这些毕竟是乡下人口口相传,我怀疑情况没这么简单,张灵泉托人查了孟英乡的户籍册,他们祖上并不是本地人,搬过来以后就发生了这一系列的惨事?怎么可能如此倒霉。”
“另外两个人呢?”
“那两个人更奇怪了。富商叫韩栋,是个山货商人,银子一大把却住在‘四海客栈’。”
“四海客栈?那地方不是给脚帮汉子和穷苦人住的吗?他也住的习惯?”红袖道。
徐殷点头:“不仅是他,他的女伴,穿黑裙的女人也住在那。”
“男人真不是个东西,明明有钱还让自己的夫人陪他受罪。”红袖嘟囔着。
“难不成风奕也住在那?”姑苏陌还记得徐殷说过两组人最后汇合在一起了,那只有可能是四海客栈。
“而且,韩栋不止一次向城中的豆商、客栈掌柜打探风奕的消息,明里暗里都有。看来...这其中大有乾坤呢。”
四海客栈,二层第四间,富商和穿黑纱的女人就住在这里。
每天总有醉醺醺的男人在这外头徘徊但最后都被富商打发走了,至于黑裙女人他们是从来没见着。
房间里,富商虔诚的跪在地上,他面前就是那黑裙女人。
“魑娘娘,这客栈里的男人可都按耐不住了,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魑娘娘吐气若丝:“不急,万一我们找错了,带了个假的回去只怕误了掌灯大人的大事。”
提到掌灯大人,富商身子嗖的一抖,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没说出来。
“你不要怕,此次若是办好了,南蛮十万鬼山总是有你的容身之处。
富商闻言大喜,连连磕头。
“还望魑娘娘在掌灯大人他老人家面前替我多多美言,我韩栋只要能被掌灯大人接纳,万死不辞!万死不辞!”
“你若是我南蛮之鬼,你妻女的仇,便也是我南蛮之鬼的仇。就算有一天你死了我们也会替你做完这件事。”魑娘娘后背散出阵阵黑雾,黑雾凝聚成一只小猫跃到她肩上,亲昵的蹭着她的脸。
“伥虎乖,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温柔的拎起小猫,将它在空气中重新搅成一团黑雾。
“娘娘,那小子现在就住在马厩旁边,过会吃晚饭时我去和他套套近乎,看看他是不是在咱们要找的人。”
“这样也好。”魑娘娘点头:“我还是不宜频繁出面,毕竟这里还是九府城,若要那群诛妖师知道跑了我这么只大鬼进来还不得疯掉?呵呵呵。以后有的是机会和他们玩。”
九城联试需要考生随时待命,所以风奕只能在四海客栈常住,因为这里是唯一一家能够接受他以体力劳动换取一日三餐和住宿的客栈。
他每天中午在河镇买好豆子然后赶驴车回去,傍晚时分再返回客栈。
晚上,风奕刚栓好驴车走进马厩就发现有一个富商模样的人在等他。
“小兄弟,我叫韩栋,是个卖山货的商人,听掌柜说你照顾马匹有一手,我有个活想请你做,不知你愿不愿意。”
风奕打量他好一会才问道:“什么活?”
“我有一匹老马拉稀了拉好长时间也不见好转,若是平常的马我就不要了。可这匹老马跟了我近十年,实在是割舍不下,你若能帮我是最好,价钱好商量。”韩栋说着说着,竟有些动情。
“行,你带我去吧。但是话说清楚,老马我不一定能治好。”
韩栋连连称是,直言尽力便好。
他口中的马匹就拴在客栈外,因为长时间拉稀这老马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风奕打量了很久,又问了很多问题才下了判断:“你这马吃了我们这的红丹草中毒了,没什么大事,肚子里拉干净就好了。”
韩栋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说今晚一定请他好好吃一顿以报救马之恩,风奕刚想推辞却听见肚子一阵咕噜,却也不好拒绝。
饭桌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是最容易口吐真言的时候,韩栋经商多年深谙此理,所以吃饭时他不停的劝风奕的酒,直喝的风奕头昏脑涨,面色如血。
待到他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问道:“风兄弟,你家是哪里人啊?”
“河镇..河镇孟英乡。”
“你家中还有几口人?”
“就只有我奶奶了,唉。”
“那你父母呢?”
“母亲..母亲被人绑走卖了,至今不知去向,父亲..父亲再丢了母亲后郁郁寡欢,一次打猎时受了重伤,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就离世了。”风奕生活的磕磕绊绊,韩栋的眼睛却是越听越亮。
“那你的母亲被绑走之前有没有有留下什东西给你?比如说玉佩?文书?或者是...“
韩栋凑到风奕耳朵边,轻声道:“一块红色的兽骨?”
风奕咿咿呀呀好半晌才说道:“没有...她什么都没留给我。”
不对呀,怎么可能没有留下兽骨,韩栋狐疑的望着风奕,想试着从这个少年脸上看出几分装醉说谎的样子,可不管他怎么看,风奕都是真的醉了。
“掌柜,给本公子上几壶好酒,再拿点好菜上来,要是敢敷衍我,我就拆了你的店!”一个锦衣玉带的公子闯进门来,寻了一张桌子坐下,他身旁还跟着一名侍女和一个刀客。
韩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天风奕的对手,兴武侯府的徐公子吗?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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