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城狱管 第四章 预言

这是一个人工湖，只不过湖面显得漆黑一片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湖旁边栽种的一圈垂柳早已枯死，只留下一排干枯腐朽的树桩歪歪扭扭地立在那里，张牙舞爪，透露着一丝丝诡谲

最前面是一个有五米高的巨大站牌，只不过铁制的站牌上满是锈蚀的痕迹，上边挂着的四颗字也被侵蚀成的不成样子，不过勉勉强强还是能看出来写的是“湖心公园”四颗字

有黑影从半空飞落在站牌上，是只乌鸦，只不过它的身躯已经腐烂不堪，甚至在它抖动羽毛的时候有肉渣不断洒落，更加恐怖的是它的右眼球中还有一条小拇指粗细的黄色蛆虫正在一进一出的缓缓蠕动，下一刻这只乌鸦奋力拍打翅膀，再次和漆黑的夜空融为一体，只留下一声古怪的“啊啊”声

黑湖的上空突然有一个人和一只猫凭空出现，然后径直掉进下面散发着恶臭的湖水中

下一刻湖面炸起一朵近十米高的浪花，左道提着旁门的尾巴从湖中跳出，然后稳稳的落在岸边

“呸，恕我直言这水的味道比我的洗脚水还难喝嘿嘿嘿”左道吐出一口黑色的湖水，嘴中发出猥琐笑声的同时还不忘抓着旁门的尾巴使劲往下抻了抻

“呕~”旁门张着嘴，脸上一副怀疑猫生的表情，“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准没好事，呕~”

左道没有在意旁门的挖苦，而是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因为衣服湿透而产生的包裹感，下一刻毫不犹豫的发动了能力

心中默想“阿帕特契约”

“其实我并没有掉进水里，而是直接落在了岸上”没头没脑的说完这句话，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左道那本来湿透的衣服裤子在一瞬间干透，恢复成了原本在灵魂尖塔里的样子，仿佛他真的没掉进湖里而是直接落在了岸边一样

“啧啧啧，人家阿帕特女神可能死也想不到她的这么牛逼的因果律能力会被你拿来这样用”旁门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对左道挪揄道，接着又说“还有本大爷也湿透了哎，你就不知道喵？喵喵喵？！”

左道没等旁门第二句话说完就又发动了一次能力“其实旁门根本不会说话，因为祂只会发出猫叫”

“果然，只要你把嘴闭上，整个世界都会变得美好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然后把还处于震惊状态中的旁门从后颈处提了起来

旁门：“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脸上露出了∑(??д??lll)的表情表示祂很懵，随即四条腿开始疯狂挥舞

左道没有理会旁门的抗议：“别闹，任务重要，我要开始收集任务情报了，你做好准备”说完后便将旁门丢到了地上

左道的右眼突然闪过一阵紫色光芒，有紫色纹路攀附上了眼白，瞳孔也变得金黄，仔细看的话似乎可以看到他的瞳孔深处有一层层波浪逐渐扩散开来

“悼亡者之瞳（超能级道具）

这是一颗神奇的眼球，没人知道它从何而来，也没有人能在真正意义上掌握它，不过传说中人们似乎可以通过悼亡者之瞳看到已死之人生前的模样，”

左道闭上了左眼，右眼散发着的光芒愈发浑厚，眼前闪过一个个片段

“巨大的祭坛，被黑雾笼罩的巨大身影，上千张漂浮在空中的脸皮，无数朝着天空怒吼的灾厄”

总共四个片段，左道看完后呼出了一口浊气，揉了揉酸痛的右眼，却并没有停下来休息

“预言书”“瞳”心中默念，两项能力同时启动，左道面前缓缓浮现出一本书的虚影，书页正在自己缓缓翻动，陡然间在其中一页上停了下来，上面慢慢浮现出模糊的字迹，却有淡淡的雾气凭空产生遮挡住了字迹

显然是不想让左道进行预言，很明显左道这次的预言对象实力远超左道本身，毕竟是灾难级的存在，若是强行预言左道很有可能遭到强大的反噬而导致精神崩溃

然而早在左道的“瞳”能力发动的那一刻他的双眼便变成惨白一片，左道瞪大双眼努力想看破那层薄雾，太阳穴因压力过大而一鼓一鼓的，额头处青筋暴起，渐渐的，他可以看到一两个词组了

“旁门准备！”左道突然吼道，同时把提前取出来的一张印有半边活半边枯萎巨树图案的扉页扔给下面的旁门

“面具，容器，献祭，玉，灯笼，噗~”每说出一个词，他的脸色便会苍白一分，直到第五个词语词说出来后左道再没能坚持住，载到在地，一口黑血从嘴里喷出，身前书的虚影也轰然破碎

预知未来不比观察过去，代价要比观察过去大的多的多，就好比你看电视，你如果看回放的话很容易，但如果你要超前点播的话总得收很多钱一样，在观察对象是灾难级没变的前提下，左道使用悼亡者之瞳观察过去只是眼睛有点酸痛，而在预知未来后左道确实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只见现在的他双眼流着血泪，躺在地上蜷着身子不断咳嗽，甚至可以看到有脏器碎片混杂这血水不断伴随着咳嗽从嘴里喷出

而身边的旁门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左道将扉页扔向祂的时候因为太过突然而没来得及准备，只好用牙撕开右爪上的肉垫，然后用爪尖粘着心头血把左道说的每个词语都写在扉页上面，平均每颗字都会消耗他十二分之一的心头血，短短九个字就消耗总量的三分之二，而且祂在写的时候那只前爪上的血肉也慢慢崩裂脱落，直到现在整条猫爪赫然只剩下白骨

就这还是祂把信息记录在了树生扉页上从而使付出的代价减少了近乎三成的结果

然而祂只是负责记录而已便付出了如此之大的代价，可以想象左道作为观察者，付出的代价肯定是更加庞大

看到这里，可能有人就会问，只不过短短九个字而已，为什么不直接记住，而是要多此一举，重新记录呢？

其实这并不是多此一举

这么说吧，如果左道在负责观察的时候，将这些信息直接记在自己脑海里面，那么他不但要付出观察的代价，还要付出记录的代价，因为这些信息已经记录在了他的脑海里，左道负担同时负责观察和记录的代价，所以才要旁门的协助

现在让我们回到故事中来

左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咳嗽站了起来，当初Cthulhu虽然扭曲了他的精神，导致左道的性格变得混乱无比，但同时产生畸变的身体却赋予了他恐怖的恢复能力

可以看出现在的左道至少身体层面的伤势已经无伤大雅，只是双眼显得空洞无比，证明左道精神层面的伤势依旧很严重

左道捏着发酸的鼻子：“呃……不愧是灾难级……草率了……”说完又咳了两声，随后把食指和中指塞进嗓子眼，扣出来一块卡在嗓子里的肉块

“这好像是我的肝脏”左道眯着眼仔细鉴定了一下这块肉的组织和结构，下了一个结论，然后……丢进了自己的嘴里，嚼了嚼，伴随着“咕嘟”的一声，这块本就属于他的肉，又再次回归了他的怀抱

正舔着自己的腿骨的旁门看到这一幕后嘴角抽了抽：“喵喵喵喵喵喵？”

“接下来？接下来休息和抓紧恢复，我有预感，接下来几天战斗会很频繁”想起使用悼亡者之瞳时看到的万千灾厄嘶吼的场景，左道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脸上难得的正经了一次

没等回答

抬起头

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