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恋情缘 第三章 苦口婆心 （4）

“没什么，没什么，老爸，老爸，这是当姐姐应该的吗，她小吗，能不让她不干，就不让她干，再说，看着她干，还不如我们帮她干了。妹妹吗，谁让她是我们的老妹儿了？我们的老妹儿吗”？

大姐倒不好意思的说道。

“水玥啊，得怎么说呢，也不是爸爸硬说，迭飞呀，是个好孩子，真的，你看看，你们刚结婚的时候，多穷啊！那时候，咱家也想帮你一把，可是那些年，你妈妈看病，花了好多好多的钱，咱家还没有缓过来呢，真的拿不出来，我们也干着急啊，可以这么说，是迭飞和他的爸爸妈妈，成全了你们的婚姻呢，真的，他们那时候，条件也不好，能买的，尽量都满足你们了，真的，我看了，我心里都不得劲儿。有时候，别要求那么高，过日子吗，不是过一天，两天，而是一生一世啊”。

爸爸一下子把话引导到正题上。

“迭飞说的对，也做的对，他是怎么思考的，他不也是为这个家，考虑吗？他是为以后考虑，为长远考虑，是不是？今天有100块钱，难道就得花100块钱吗？为什么不花10块，20块呢？那些钱，我们存起来，留着备用，不可以吗？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是不是？就像咱家似的，你妈那时候有病，如果咱家没钱，这病能治上吗？你妈能好过来吗？都说管人借，借，那么容易呢？人家那么容易借你啊？那时候，有一次，钱真有点打不开点，我到你姑姑那去借了，因为就你五姑那儿，我似乎能借到钱，因为她有钱，可是，到那一说，你五姑不说没有，说都借出去了，现在手里没有了。怎么去的，怎么回来的，半道上，我就蔫儿了。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医院里，催着交钱呢。那时候，你们上大学的，上高中的，上初中的，咱家最需要最需要钱的时候，啊，真的，当时啊，你爸的骨头都疏松了，这两条腿儿都不好使了，交不上医药费，怎么办呢？床上，还躺着病人呢！床上，还躺着你妈呢！床上，还躺着我的老伴儿呢！我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医院，回到了病床前，你妈妈看见我，不怪是几十年的夫妻啊，一眼就看出了表情。你妈妈拉着我的手问道，怎么了？老伴啊，有多大难事儿，会让你这个表情啊？是不是，我的病挺难治的？是不是，我的病治不了？没关系的，老伴儿，治不了，咱就不治，是不是，真就治不了，咱今天，咱现在，就回家，不花钱了，好不好？你妈妈，一脸坚定的说道。而我的心，却像针扎一样，为了安慰你的妈妈，我说了实话，我说老伴儿，病是能治的，但是咱们缺钱呢，我出去借了，都没借到啊，都没借着啊”

爸爸含着眼泪，讲述着，讲述着酸楚的过去，讲述着，也许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的从前。

“孩子们，孩子们，记住了，今天妈妈说过，永远记住，你爸爸对这个家，对咱们娘们儿，付出的太多，太多了。你爸，就是咱家的顶梁柱啊！你爸，就是咱家的希望啊”！

妈妈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二姐麻溜的下了地，小步快走的拿了条毛巾，帮妈妈擦着眼泪。

“对你们三个，你爸爸，爱你们呀。从小到现在，你爸一手，没打过呀，顶天，鸡眼了，说两句，甚至骂两句的时候，都少啊。水玥，特别对你，那是更关爱有加啊。你小的时候，你爸一回来，就他那大胡子啊，扎你脸蛋儿，看也看不够，亲也亲不够，把你呀，扎的，都小跑啊，你在前面跑，你爸爸在后边追，哎呀，看着你爷俩，我甭提多高兴了。你知道吗，你奶奶，看咱们，生了三个女娃，你奶奶，好像老不高兴，老不高兴的了。没怎么帮我，你们三个呀，都是爸妈一手带大的。你看，她对她儿子有孙子的，可就大不一样了，又是给看孩子的，又是给做饭的，哎呀，冰火二重天啊”！

爸爸有时乐呵呵地，有时低头不语了。

“就是嘛，别看我那时还小，我也看得明明白白，一到过年，奶奶给钱，给哥哥弟弟，一人10块钱，给我1块钱，我心里不舒服，再给，我不要了，那也太......”

大姐心中不悦的说到。

“哎，你奶奶就那样，谁家生个小子，那老乐了啊，把老太太忙活的，哎呀，不让伺候，都去伺候。不让管，都去管。但你爷爷就不一样了，你爷爷对你们好，你爷爷有事儿，没事儿，都过来瞅瞅你们，你爷爷那个老头儿，真的，咱们一辈子，都不忘啊，真的。有你们的时候，我没看出来，你爸爸一点儿不高兴的样子，因为你们是三个姑娘，没显露一点的不愉快，反倒是，那么的高兴，那么的快乐，我看着他高兴，我心里也高兴。因为，自己老爷们儿乐，比谁乐，我都高兴啊”！

妈妈有些激动，眼里闪着泪花。

“话又说回来了，当时，我有病，看见你爸，像霜打了茄子似的，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子，也就是两个问题呗：一个是不能治了，一个是没钱了。但我一听到说没钱的时候，我倒不害怕了，我说，老伴，没关系，咱们不治了，没事儿，活到哪儿,算到哪儿，这么大岁数，我也知足了，我也满足了，啊，别难过，老伴”。

妈妈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哗哗的，顺着苍老的脸庞，流了下来。二姑娘，马上拿了一条毛巾过去，给妈妈擦试。那眼泪，止也止不住，三个姑娘的眼泪，也刷刷的下来了。瞅瞅老爸，瞅瞅老妈，老爸，老了，背驼了，老妈，年纪大了，头发白了。几十年的夫妻生涯，多不容易啊！硬是熬过来了。大姐也拿了条毛巾，来到爸爸的身旁，替爸爸擦拭着眼泪，那眼泪，那眼泪里，有说也说不清的苦，倒也倒不尽到痛，和老伴儿一起走过的路，那眼泪里，有和老伴，一起走过的沧桑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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