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穆苏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吵醒,伴着惺忪的睡眼,穆苏四下望去,发现此地竟然充满了生机,偶尔幽幽鹿鸣,时而仙猿长哮,远处瀑布直下三千里,近处泉水空灵鱼戏水。
穆苏不由得入了迷,这般风景在他凤池国是见不到的,现在不知坐落何处,但能够欣赏到如此美景,倒也不虚此行了。穆苏边走边看,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尽头,被一面石壁挡住了去路。穆苏抬头看去,却看到石壁上有几幅石刻,那石刻所画颇为传神,更有诗句为注。便觉得有趣,从头看了起来。
穆苏首先看到那崖壁边上写着愁情谷三个字,心想:原来此处叫愁情谷,既然是情,必然是要愁的,我这里的情倒是让我愁的很了,这天下真的如此?情不得所愿?若是能够让我再见到谢灵姑娘一眼,只怕让我死也是愿意的。想着穆苏也略有愁绪。
往后看去,看到第一幅画是十分宏大的场景,里面高楼林立,中间却是一片空旷,站满了人,其中有两人位于群人之外,与那群人刚好对立,但不知在做什么,中间却有一位姑娘,好似在劝说,看服装革履,有些道家装扮,但却又与道家有所不同。旁边刻有小诗:天有日月分阴阳,奈何阴阳不相向。自此松鹤分独立,脚踏七星入王阳。
穆苏不解,也不多想,便又向下看去,那石刻上是一个悬崖边,那姑娘好像在送别两人,只是不知为何,两人都没有回头,而是向那悬崖下望去。穆苏见石刻简单,便看向解注:人若有情易苍老,可怜越老越多情。情不堪见心所意,画作飞鸿度法边。
接着,下面是两个人在下棋,笑谈饮茶,颇为自得,旁边松鹤徘徊,又有竹林相接,两人头顶上却盘旋着一条龙。穆苏看着好玩,向下面看去,只见上面写着:纵横阴阳忘誓盟,数分天下日月红,隐世江湖多载叟,至今无事话苍龙。
接着却是一人独立碑前,没有多余的修饰,只有一人站立在那里,但却让人感觉无边的落寞,那碑旁边却又有两座无字碑,穆苏不知何意,便看向解注:三十年来如一梦,巧看天机断机缘。纵横天地须臾刻,无字碑前待后人。
穆苏觉得没意思,欲要往下看,但已经没有了,只留下空空的崖壁,直走到边缘,穆苏才在崖壁角落中找到一小块石刻,上面仅有:阴阳子刻字。穆苏心道:难道那位老先生是阴阳子?我听大哥说过,这数十年前有一门派称为阴阳家,其术法高深莫测,可与道家比肩,但有一天,阴阳家突然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与阴阳家有关的一切就消失了,此事震惊了整个俗世,但却丝毫没有任何线索,久而久之便被人们淡忘了。不知这阴阳子老先生是否与阴阳家有关。
“你醒了。”
穆苏听到声音,匆忙回身,看到老先生正站在远处一棵松树之下。赶忙上前行礼道:“晚辈见过前辈。多谢前辈的搭救之恩。”
老者笑道:“你既非我门人,只需叫我老先生便好,如何今日改口叫我前辈了?”
穆苏道:“前辈有所不知,我自幼读书,读过一部珍藏典籍,上面是些阴阳家语录,当时受益匪浅,便学古人自拜那书为师,刚才看见那阴阳子三字,想必是前辈的名讳了,自分阴阳,晚辈妄加揣测,自然是阴阳家的了。”
那老者抚着胡须,点头笑道:“嗯,不错,不错,那崖壁上的石刻0你都看过了?”
穆苏道:“看过了,只是晚辈才疏学浅,只懂得其中一二。”
“哈哈,你自幼饱学诗书,如何连这粗浅的句子都看不懂呢?”老者道。
穆苏回道:“前辈不知,我虽读过几本书,但书中所涉及的不过是花鸟鱼虫之类,也有道、佛、儒经典,但其中却从没涉及阴阳纵横,天地玄变,我虽然知道其中意思,但不知道其内涵意。”
老者点头,不知心里想些什么,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指向一边。穆苏顺着看去,只见到不远处有三座石碑。“你去看看吧!”
穆苏看向那三座石碑,远远看去,却已经感觉那石碑之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同寻常,觉得好奇,便走过去,原来那石碑是用玉石所铸,应当成为玉碑才最恰当。
只见那三座玉碑,皆是无字,不由得感觉遗憾,但刚才看到那石刻上只有两个无字碑啊!穆苏全然不知,看着眼前的无字玉碑,左右看了看,确实无字,难道需要什么巧妙机关打开?想着便向前走去,伸手便去摸那无字玉碑,但摸到一半停了下来,心想道:“常言道,碑如其人,我这样摸过去,岂不是玷污了前人,这是大不敬的。”想到这里,便噗通一声跪下说道:“晚辈愚钝,差点打扰了您,还望您九泉之下多多见谅,多多见谅!”说完便磕起头。
穆苏直磕了九下,才停下,正要起身,却看到那原本无字的玉碑此刻竟然闪烁出一排有印记的金字来,穆苏大喜,原来需要这般恭敬才能看到那字啊。
一旁的老者看到穆苏对着那玉碑磕上了数了头,当下感叹万千,目光直射苍天说道:“天命有道,看来我阴阳家不该绝啊!哈哈哈!”整个山谷间回荡着老者的笑声。
穆苏看着那排金字,上面写道:“见碑如面,九拜成师。助我阴阳,灭妖成仙。”难道我方才的跪拜,便是拜了那玉碑主人为师了?
“哈哈,你叫穆苏?”老者说道。
穆苏大惊:“前辈,我从未跟你说起我的姓名,您又怎会知道?”但转念一想,之前的道不知,心下当即明白,是了,想来前辈也应该会读懂人的心事了。
老者抚着胡须,面露喜色:“那凤池国民风彪悍,武学也极为渊源,为何你身为王子,武学却如此平平?”
穆苏说道:“前辈,我……”
“你既然拜我为师,为何又称我为前辈?嗯?”老者看着穆苏。
师穆苏说道:“我几时拜前辈为师了?”
“那玉碑是为我而铸,金文是我撰写,自然是拜我为师了。”老者笑道。
穆苏方才明白,只是心中奇怪,不明白为何为自己立碑,也不便多问,只是这平白无故的拜了师傅,不免有些不满,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难道你认为我教不得你?”老者似乎看出了穆苏的心事。
穆苏当即收回心思:“这老先生能够看透人的心思,当真又是一个道不知了。”
“哈哈哈,有趣,将我与那等恶人想必,我便是阴阳子,你既拜了玉碑,便如同拜我为师,难道你要违背师生之礼?还是担心我没有教你的本事?”老者抚着胡须,洁白的长发飘然而动,宛如仙人。
原来这老者便是阴阳子!前辈救了我的性命,若是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是不敢推辞的,既然要拜师,我怎么能出尔反尔,违背师生之礼呢。
穆苏道:“晚辈不敢。”但突然想到不对,当即改口道:“弟子不敢。”
“好徒儿,好徒儿!”阴阳子大笑三声,双手一摆说道:“你随我来。”说完便向东方走去。
穆苏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愁情谷景色迷人,但各种景致之间却交错复杂,若不是跟着阴阳子,只怕走几步,穆苏便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那阴阳子居住在愁情谷中过年,早将那愁情谷中的道路布置出了一套奇门遁甲,穆苏全然不懂,只道是那些草木长得错综复杂罢了。
二人前后来到一个山洞前,阴阳子纵身进去了,穆苏抬头看去,看到山洞上方有一石匾,上面刻着两个古朴的大字:了情,穆苏不解,但阴阳子已经进去,便也跟着进去了。
洞里越往里面越黑,渐渐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穆苏仍然凭着感觉向前走,他知道阴阳子老先生就在前面,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穆苏依稀看到了前方闪烁着亮光,顿时来了精神。
阴阳子此时转身对穆苏道:“跟我进去。”穆苏点点头,既然老师让他进去,他也不便推辞。便向里面走去。
周围一片黑暗,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再前进,只有前方越来越亮的光点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在前进。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穆苏的眼前的黑暗,猛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亮丽,等到眼睛适应了亮光,穆苏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洞中与寻常山洞皆不一样,洞内极大,上有日光照耀,显然是上有通天洞,日光刚好穿入其中,洞内有些奇珍异草,也有一些奇怪的生物,全是穆苏不认识的。
穆苏也颇感到新奇,左瞧右瞧,看着那些奇怪的花草鱼虫,他自幼读书,自信对书中所记载的东西无一不精,但没想到今天所看到的这些自己竟然全不知道。
“徒儿!”阴阳子叫道。
穆苏听到声音,四下看去,看到阴阳子已经坐在一处石台上。急忙过去行礼道:“老师!”
阴阳子看穆苏的言行,心知他只当自己是授课老师而已,虽然礼敬,但依然不知道所面对的是什么,故而说道:“你且坐下,听我道来。”
穆苏四下看了看,看到石台之下有一蒲团,便坐在了上面。
阴阳子道:“你出生于帝王世家,你父亲穆长青也是一方豪杰,能够搜罗到我阴阳家的典籍已经实属不易,而你竟也读过,想必也对我阴阳家有了一些了解了吧。”
穆苏道:“不满老师,对阴阳家了解不过是片面而已,仅从我大哥口中得知四十年前阴阳家离奇失踪的事情,那典籍中有些晦涩难懂,弟子愚钝,不解。”
“好好好,那你就听我从头道来。”阴阳子顿了顿,睁开双眼,似乎陷入了回忆,那回忆既美好又遗憾更有了几分忧愁。
“不知四十五年前还是四十六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阴阳家发展庞大,甚至与有临近道家的局势,可就在这个时候,阴阳家的两大掌门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足以改动世间格局的秘密。”老者徐徐道来,似乎将穆苏也带进了那个回忆之中......
纵横十九道,阴阳迷霎人。
阴阳家,幽冥仙谷,棋阵。
“着!”一颗白子被稳稳的落在棋盘之上。
那手持黑子之人,面色凝重,迟疑了半晌,黑子始终没有落下。
“哈哈哈,师弟,赶快投子认输吧,这一局你已经没有半分周旋的余地了。”那持白子之人,身着一身白衣,仙气凌然,看上去仅有三十来岁的样子,但周身仙气十足,修为不凡。
那持黑子之人,哀叹一声,不甘心的将黑子掷下:“师兄,你总是这样,一子也不让我。”说话的一袭黑衣,与对面白衣全然相反,周身却是鬼气隐隐,很难想象,究竟二人一个仙风道骨,一个阴森鬼气,如何能够是同门师兄弟。
“让你?哈哈哈师弟,如果我让你,岂不是违背了师傅的训诫?”白衣男子笑道。
黑衣男子不甘的笑了一声:“师兄说的是,走吧,师妹应该还在等我们。”
“哎呦,我说今天我赢得怎么那么轻松,原来你的心乱了!”白衣男子看着黑衣男子笑道。
黑衣男子脸色微微一红:“师兄且不可乱说。”
“哈哈哈,走吧!”白衣男子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肩膀。二人一起施展轻功,离开了原地。
二人看似闲庭信步,却如同飞行一般,一步踏出,二人竟已经前进了数十米。
阴阳家,幽冥仙谷,凤鸣阵。
一名女子正看着远处,目光深邃而亮洁。周身时而有蝴蝶飞舞偏偏。女子伸出手来,一只蝴蝶刚好落在手上。一身浅蓝色的锦绣,加上女子精致的五官,宛如天仙一般。
“师傅……”女子过了良久才幽幽的说了一句。
“沁蝶君!”一道声音自远处传来。
沁蝶君转身看向远处,不时那两人已经飘然而至。看到两人,沁蝶君弯身行礼道:“纵横子师兄,阴阳子师兄。”
“师妹……”阴阳子叫道,欲要说话,却被一旁纵横子抢先说道:“师妹近来可好,你纵游四方可有三年了。”
“我云游四方三年才归来,你们倒好,居然去下棋去了,让师妹我好等啊!”沁蝶君嗔怒的看着两人。
“师妹,我……”阴阳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纵横子笑道:“师妹,你一回来我们就知道了,不过师傅叫你过去了,我们想着师傅叫你至少也会聊上几个时辰,便和师弟下了一盘棋,谁想到你这么快出来啊!不过,师妹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倒是越来越漂亮了啊。这云游有什么见闻,来,跟师兄说说。”
“哪有什么见闻啊,不过是看到那些凡夫俗子的琐碎小事罢了。倒是你们两个,有没有好好修炼啊,阴阳家的两大弟子身上背负的可是整个阴阳家哦!”沁蝶君捂嘴一笑。
阴阳子只跟着笑。
纵横子看了看阴阳子说道:“你看你看你看,师弟,你一见到师妹就说不出话来了!哈哈哈”
沁蝶君也是一笑,没有说话。
这倒是让阴阳子左右不是,十分尴尬。
呜呜呜呜……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号角低鸣。
三人脸色瞬间凝重。纵横子道:“聚集号角,难道有什么大事?”
听到此话,沁蝶君脸色一变,但随即恢复正常。
阴阳子道:“咱们快去看看吧。”说完,三人各自施展功法,离去。途中,阴阳子的目光始终看着沁蝶君,万般温柔尽藏于眼。
阴阳家,幽冥仙谷,万仙阵。
此处,阴阳家所有弟子皆站立在广场之中,分黑白两色,阵势则如同阴阳双鱼。广场一侧则站立一人,形容枯槁,颤颤巍巍,宛如数百岁的老人一般,一袭白发直拖脚底。
此刻,纵横子、阴阳子与沁蝶君已经到来,站在老人身后。
那老人说道:“徒儿,今日正逢大劫,切不可意气用事!”
纵横子与阴阳子满头雾水,皆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到师傅不再说话,也不便多问。
老人高声喝道:“阴阳家弟子,皆是在此,有一事,便要告诉大家。”
“听凭吩咐!”全场弟子齐声说道,声音洪亮,震彻全谷。
老人点点头道:“我算道今日是我阴阳家大劫,躲得过,前途无量。躲不过阴阳家从此消失。”
老人话语平淡,但内容却无比震撼。纵横子与阴阳子全然不知何故,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严重。
阴阳家向来与世无争,如何又会遇到如此大劫。
此刻,老人沉声说道:“若遇变故,徒儿可保住性命,我阴阳家的秘密皆在东方葬神漠的一处洞中谷内,汝等可前去隐匿观看,待时而动。”
三人脸色被这话吓得苍白无比,他们知道师父若不是到生死关头,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难道师父也没有信心度过此劫?还没来的及细细想,只听见周围杀伐之声甚重,阴阳家外围弟子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忽然,一声巨响,自天而飞来一颗巨石,向三人砸来。那老人面不改色,微微一动,那巨石竟然在空中停下,缓缓落在地面。
“哈哈哈,想不到阴阳家也有如此高手,痛快痛快!”不知何处传来声音,那声音恢弘无比,非一般人所能发出。
“阴阳家听着,汝等今日无论如何,皆会死于我等之手!”又是一声,与前人不同,这道声音锋利无比,好似一把剑一般,直刺胸膛。
纵横子脸色巨变,低声说道:“师傅,是器宗与剑宗的人。”
老人微微闭上双眼说道:“不止。”
接着,又有一道声音传来:“阿弥陀佛,抚星子施主,我佛慈悲,日后我等为你超度。”
纵横子咽了一口口水,想要说话,却如同被东西卡住了嗓子,费劲力气从嘴里说出两个字:“佛门!”
阴阳子愤愤的说道:“今日为何剑宗、器宗与佛门的人皆会前来,言语之中为何要我阴阳家非亡不可?”
抚星子道:“看来此劫难度啊!徒儿,今日之后,只怕再无阴阳家!答应为师,必须存留一丝,万不可就此消亡。”
“如何……”阴阳子欲要说话。却被抚星子打断。
那万仙阵中弟子三千,面对如此局势脸色皆变,但却岿然不动,他们深知阴阳家若亡,从此再无生还希望。
抚星子看着三千弟子,说道:“你们皆是我的徒儿,你们生来无父无母,想不到今日却要面临死亡,师傅我惭愧啊。”
三千弟子听到抚星子所言,脸色渐渐变得坚毅,齐声喝道:“誓与阴阳家共存亡!”
誓与阴阳家共存亡!
抚星子身后三人,脸色恢复宁静,沁蝶君暗暗咬牙,双目之中似有泪珠闪动。
阴阳子下定决心,悄悄的伸手抓住了沁蝶君的手,沁蝶君的手微微一颤,反而将之握的更紧了。
纵横子微微一笑。
抚星子伸出双手,口中喃喃念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阴阳家传承一脉,怎可就此绝于我手!”说完,手中频频而动,抚星子周身阴阳之力盘旋而起。那一袭白发随阴阳之力而动。整个幽冥仙谷之中忽明忽暗。抚星子大声说道:“天乾地坤,阴阳双合,断命续存,乾坤阴阳!开!”
纵横子大惊道:“这是守护大阵,师傅要以命续阵!”
阴阳子与沁蝶君大惊失色,欲要伸手相助。谁知还未碰到抚星子,就被一股巨力弹了回来。
抚星子道:“三千弟子听令,此后全听纵横子之令。”接着又沉声说道:“切不可忘记葬神漠之事。这阵只怕仅仅能够拖住半个时辰。”说完,一口鲜血直喷而出。
三千弟子见状,已然明白。外面杀伐之音不绝,不时有大笑之声传来,个个皆咬牙切齿。
“哈哈,想不到这阴阳家竟然有如此绝妙守护大阵。”那豪迈的声音频频传来。
“快快攻破,今日,定要阴阳家灭亡!”
“阿弥陀佛!”
此刻,抚星子已经油尽灯枯,他以一人之力强行开启守护大阵,为的就是保全阴阳一脉。那枯槁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如此消耗,渐渐被阴阳之力所吞噬。
“切记!切记!”抚星子拼劲全力说道。
守护大阵已经发动,暂时阻隔了攻势。纵横子掩去眼中泪水说道:“师弟、师妹,你们快走!”
阴阳子已经满脸泪水大声说道:“与阴阳家共存亡!”
“幼稚!”纵横子大声喝道:“什么时候了,还任性做事,你与师妹快快离开,我带领弟子阻挡,那器宗、剑宗、佛门的进攻根本阻挡不了,何况其中高手如云,我阴阳家势单力薄,听从师傅训令,保留阴阳一脉!”说完,双手一摆,三人的空间渐渐产生波纹。
沁蝶君心里一动,说道:“乾坤挪弄!大师兄你……”
还未说完,三人身形一晃,已经来至众弟子身边。
此刻纵横子身后三千弟子皆岿然而立,徐徐微风吹来,阴阳道袍随风而动。
阴阳子面对纵横子大声说道:“师兄,我不走!我不走!”阴阳子已经歇斯底里的怒号。沁蝶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不知该说什么,止不住的泪水泉涌而出。
纵横子大声说道:“弟子听令!今日我阴阳家绝不会亡!我们用血肉之躯,也要挡住他们,为阴阳、沁蝶两位争取时间!”
三千弟子齐声喝道:“以我之躯,挡敌之刃!”
纵横子说道:“还不快走!时间紧迫!”
阴阳子摇了摇头,此刻泪水已经止不住的留下,但心里万分不甘,仍站在原地。
沁蝶君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两人中间说道:“二位师兄,今日小妹斗胆说句话,阴阳家对我们的的意义不可言状,师傅在之前已经告诉了我脱身之法,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谁留下,谁走都不是问题,对不对?只要阴阳家保留血脉就好。只是这脱身之法需要三人合力,方能送走一人,因此现在不是能够离开两人的问题了。”
纵横子与阴阳子双目一对,心中所动,阴阳子心中释然说道:“师妹,你走吧!”
纵横子也点头同意。
沁蝶君面色一缓,对纵横子说道:“师兄,你的乾坤挪弄我等万不能及,还请施展,将咱们送至演阵崖边”
纵横子没有犹豫,缓缓的空间波纹传来,眨眼间,三人已经来到了演阵崖边,纵横子道:“师妹,是什么脱离之法,还请说来。”
沁蝶君微微一笑,虽然脸上留有泪痕,但那微微一笑却当真柔情万种,沁蝶君绕过两人,对二人说道:“师兄可看向崖下,自由玄机。”
纵横子与阴阳子向下看去,只见下面依旧浓雾弥漫,全无异样。
却听见身后沁蝶君轻声说道:“愿君安好!”说完,双掌排出,二人只觉得身后巨力传来,脸色一变,方才明白。欲要施展功法,可是不知为何,周身功法全然用不出来,沁蝶君那一掌排出,暗含封印之力,将两人的功力封住,此刻两人如同凡人一般。跌下崖去。
阴阳子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大吼道:“不!”纵横子明白过来后,黯然失笑,还是师妹古灵精怪!
两人直向下追去,至到地面,却被成千上万只蝴蝶接住,那数万只蝴蝶纷纷飞舞,二人不能摆脱,不知飞往何处,只有无尽的嘶吼,与纵横子狂笑。
阴阳子说道此时,那苍老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穆苏听到此处,更是伤心欲绝,心内想到:“那沁蝶君当真高义,舍身成仁,见到争执不断,竟能够想出此法,想来她早就打算这么做了。”
阴阳子点头说道:“我与师妹从未诉说真心,想不到互相吐露情爱之时,就是生死诀别之刻。”
穆苏黯然神伤,泪水不绝,想要说什么,但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阴阳子哀叹一声,继续说道:“那蝴蝶,带着我与师兄飞至数里之遥,便纷纷力竭而亡,仅有数只存活,我与师兄将蝴蝶留下,师妹的封印,三天后便解除了,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听说了阴阳家神秘消失的事情,看来那剑宗、刀宗与佛门已经全面封锁了消息。随后,我们来至葬神漠中,根据我师傅的命令,找到了这里,自那以后,我每日饮酒消愁,时而与师兄下棋解闷,师兄谨遵师命,在洞中谷中找到了阴阳家的来历与秘密,我将此谷命为愁情谷,师兄每日修炼,而我却日渐颓废,以此持续了十年。”
穆苏想到:“我原以为只有我是个痴情的种子,想不到老师更是痴情。”
阴阳子继续说道:“我与师兄所学各异,我所学的是阴阳之道,控阴阳之力,师兄所学纵横之术,可匹敌剑器双宗,十年之后的一天,我师兄纵横子不知为何,竟然身体重病,一个月后便归天了。想来我阴阳家修炼天道,如何会有病魔缠身?现在想来,我真傻啊!”
穆苏听到此刻,又联想了那时刻上的诗句说道:“莫非与阴阳家的秘密有关?”
阴阳子点点头:“师兄离开的那一刻,我就想通了一切,整个谷中只有我一人,我面对那些偏偏起舞的蝴蝶,突然明白了,便起身进入了洞中谷,由此我才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一切都明白了,我师兄为何生病而死,阴阳家的秘密都明白了。只是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何那刀宗、剑宗与佛门会联手诛灭我阴阳家,究竟是谁有如此的大的能力,能够将世仇的器宗与剑宗联合,我始终不明白。”
阴阳子说道此,不甘的向上望着,良久,才低头对穆苏说道:“我在谷中四十多年了,也等了四十多年了,终于等到你了!”
穆苏全身一震,全身汗毛竖起,吃惊道:“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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