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否定的,工作人员只负责出入库核对记录,并不了解每件库存品的来源。
李一乐也懒得深究,将手中仅有的五点学分拿来兑换钟乳石髓后,便离开给纳所,登上了后山,站在一座高耸的观景楼上,俯瞰着学宫全貌。
他举起手中一个土色的石瓶,眼神一凝,发动了火眼金睛。
得益于因果冥冥这一灵根特质,他能感知到事物之间的联系,在火眼金睛的加持下,这些联系甚至会化作肉眼可见的线索,指向与之有关的人或事的方位。
一根最为粗长的因果线索,遥遥地向西北延伸,不知何去。
另一根稍细一些的因果线索,则落在上院学生们居住的修园中的一间小院里。
另外还有一些杂乱无章的纤细线索,零零散散地指向给纳所,大概是接触过这份钟乳石髓的执事或值班学生。
记牢住那间小院的位置后,他收起神通,径直赶去。
“修园庚院。”
小院前,李一乐念出了铭牌上的文字,然后走到房门前,抬手轻叩。
笃笃笃。
稍等片刻,一串稳健有力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在门的另一边停住,然后嘎吱一声。
房门开了。
探头出来一名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修,粗眉方脸、体格高大,穿一身白绸劲衣,腰间缠一块红布,手掌缠着绑带,脸上还有未干的汗渍,浑身散发着腾腾的热气和逼人的活力。
李一乐见状不禁侧目。
倒不是这女修生得有多好看,而是走武道路子的女子着实少见,如此有武修的精气神的女子就更少见了。
“找哪位?”女修开口,声音铿锵,话语简洁。
“贸然登门,多有冒犯,望姑娘……”李一乐客套的开场白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别说这些文绉绉的酸话,找谁?有什么事?”
“姑娘豪爽,我有话直说了。”李一乐从芥子囊中取出那装着钟乳石髓的石瓶,将漆封揭开,一股土香弥漫开来,“这钟乳石髓是你交到给纳所的吗?”
“我怎么知道?”
“那姑娘最近有寻得钟乳石髓,然后交到给纳所吗?”他换了个问法。
“有,三天前。”
“敢问与钟乳石髓伴生的山精狱石在不在姑娘手中?”
女子闻言皱起眉来,“你想要?”
“正是,我可以用别的奇珍跟你换。”
“拿什么东西换?”
“龙血树果。”
李一乐原本想把果子留给绿窗,但玄牝阴体是极阴极寒之体,不能服用龙血树果这种极阳极热的奇果,如此一来便闲置了。
女子眼神爆出精光,似乎很有兴趣,追问:“东果还是西果?”
“东果。”
“东果,真好啊。”女子叹息一声,“要是我有山精狱石肯定就跟你换了。”
“为何没有?”
“说来丢人,那石头被一头妖骨境巅峰的妖蛇守着,我打不过,只采了些钟乳石髓就落荒而逃。”逃跑,对尚武尚战的武修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严重的话甚至会折损道心。
“我给你龙血树果,你带我一起去找那头妖蛇,杀了它,山精狱石归我,怎么样?”
“使不得,”女子竟拒绝了,“怎么能让你出钱又出力,过几天我叫上几个同道再去一趟,把山精狱石取来跟你换。”
“有很多人知道山精狱石的事?”李一乐心感不妙。
“没有,我只告诉了我舍友。”
“你舍友是不是前几天出门了,一直没回来?”他盯着女子,一脸无语。
这人也太耿直了。
“她说她父亲重病,得回家一趟。”
“你觉得她是回家探亲的可能性大,还是瞒着你偷偷去把山精狱石收入囊中的可能性大?”
“不会吧?”女子将信将疑。
“咱们现在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我一个人去,你修为太低,会有危险。”
李一乐闻言,对着一旁的荒地轻点一指,一根粗大的、火红的藤蔓破土而出,缠绕在一块巨石上,轻松将其绞成碎渣。
这是他祭炼完龙血宝树后获得的神通,可以随意支使宝树的枝蔓,甚至还能唤出一条木龙对敌。
造天化地经和寻常修炼走的根本不是一条路子,用境界来对比战斗力对他而言没有意义。
女子见状愕然,“额,你真的是炼气期?”
“是,也不是。”
二人不做耽误,跟学宫申请外出历练后,便在御院花灵石租了两头铁羽飞鹰,乘鹰一路向西北莽荒山脉急行。
……
格寅小院,绿窗走出静室,感受着丹田内那一丝被炼化的先天阴气,心中窃喜。
她迫不及待想要跟少爷分享一些事情。
走到书房,不见人影,只有一道留声符。
她拿起符纸,注入一道灵力,熟悉的声音从中响起。
“绿窗,我出门一趟,尽量在三天之内赶回来。”
“如果回不来的话,你帮我教训一下肖张,顺便再约一次比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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