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道法威力巨大,自然对灵力的消耗也是极大。
李一乐此时丹田中灵力已然耗竭,站在城墙上喘着粗气,经脉隐隐作痛、丹田一片空虚,这是灵力透支的症状。
但他仍旧坚定,取出一瓶回灵丹倒入口中,嚼也不嚼直接咽下,脸上泛起一股异样的潮红。
当此时,那名老妇人来到了城墙之上,用怜爱的眼神看向他,慈祥道:“孩子,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我们卓卡人不是懦夫,不会仰仗他人的援手过活,要亲手用鲜血捍卫祖先的土地。”
“战士们马上出发,交给他们吧,你且歇息去。”
李一乐闻言转过头,发现不知何时城墙下多了个祭坛,六名图腾战士半跪其上,犀甲和战矛就放在手边。
在他们周围,围了一圈人,手中持着棘鞭、粗盐、烈酒、血罐。
长鞭一下下抽打在图腾战士的身上,留下伤口无数,紧接着又被撒上白盐,接着是泼洒的烈酒。
战士们忍受着剧痛,牙关紧咬却一动不动,神情专注而肃穆,仿佛受戒的苦修士,又像屹立沙漠中的胡杨。
到最后一步了,六名女童持着陶罐走上祭坛,来到半跪着的图腾战士前,将罐中热血迎头洒下。
滋滋的声音响起。
鲜血仿佛滚油,在战士们身上留下了灼烧的痕迹,在那发红溃烂的躯体上,却有奇异的光芒亮起。
是一头头白狼图腾,在战士的胸膛上留下印记,随即他们的肌肉隆起、骨骼坚硬、硬生生拔高成了丈许的巨人。
他们就这么拿着战矛,向战场冲去,跃下城墙,与龙虱们拼杀在一起。
“那些血是哪来的?”李一乐嗅到人血的味道,踌躇片刻,还是发问了。
“激发先祖图腾的潜力,要用同胞的鲜血浇淋,血来自部落里的老人和残疾,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老妇人回答道。
“那您?”他疑惑,毕竟这位老妇人才是年龄最大的人。
“呵呵,上仙多虑,老身一无修为、二无学识,但也知道什么是存亡大义,如今前来正是赴死,也为儿孙后辈,造点福荫。”
说完这番话,她长久地凝望了一眼给部落带来生机与毁灭的压龙山,随后俯下身子,吻了吻脚下守护部落的石壁,带着安宁祥和的面目停止呼吸。
一阵微风不知从何处刮来,把妇人的尸体吹作了飞灰,飘飘乎向远方飞去,加持在了战士们手中的战矛上。
战矛沾染飞灰,仿佛经受了某种神秘的开光仪式,陡然变得锋锐无比,一下就能将龙虱的甲壳捅穿,让部落的战士们,有了杀死敌人的武器。
老妇人已死,地上仅存简陋的兽皮衣,一群年轻的少女在这时走上石壁,捡起死去战士们留下的长弓短戟,同样肃穆地、沉着地,迎战着零星几头翻越城墙的火蜉蝣群。
那个被他救下的叫卜茹的少女也在其列,她经过李一乐身边时踮起脚尖,凑到耳旁说了一句听不懂的南蛮语。
他却没由来地听懂,这句话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李一乐呆立在地,心中有一股莫名的震动。
在这些与世隔绝的卓卡人眼里,生死是何物?欢喜是何物?别离是何物?
他感到一种原始、朴素的力量,这些人可能比任何高高在上的修士,都更接近天地的真理。
李一乐目睹战场,人与兽的搏杀,年轻的生命草草死去,感觉自己被那股原始的力量裹挟住了。
那股力量叫什么?信仰或是宿命,毁灭或是生机,一切的对立与统一。
沉浸其中,他感悟到了某种东西。
福临心至,骤然顿悟。
刚刚被他吃下的回灵丹迅速化作灵力,将他的丹田填满,周遭的天地灵气又莫名汇聚,甚至形成一股气旋。
气旋中央,重压之下,李一乐的丹田发出咔咔的轻响。
那被光明照亮的范围,再次扩张。
临阵突破,炼气五境。
从顿悟中脱离,他感到世界焕然一新。
怎么形容?世界活转了,原本静止、孤立的世界变成了运动、统一的世界。
他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的联系。
“恭喜您,领悟天地至理。获得灵根特质【因果冥冥】”
因果冥冥,有此特质者对事物之间的联系极为敏锐,能本能地体察到无形无相的因果宿命。
福灵心至,李一乐发动神通·火眼金睛,举目向压龙山看去。
火山之内,一具长达千丈的龙骨龙头朝下,倒插在地,龙首之上、两角之间嵌着一颗火红奇异的明珠,散发出晦涩玄奥的气息。
七条锁链,从上到下锁住了龙脊,一端嵌入龙骨之中,另一端则掌握在一尊尊金色的枯骨手中。
为首一人,最下方一人,那用锁链镇压龙首之人,身边站着一袭白衣。
姜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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