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一扒妖族十二事 第二十四章：帝辛毒誓

在竟逐惊愕的目光中，古璃小腹上那个骇人的伤口在缓慢地愈合，她绵软的身体也像是恢复了力气一般，她挣扎着从竟逐手上落在地上，她紧紧地拽着竟逐的胳膊，眼神破碎，她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兄长已经死了。

“……所以，我的兄长……”她的声音干涩沙哑，面色苍白，“他是——”

竟逐看着她的眼睛，迟疑地点了点头，他想扶住古璃跌撞的身体，却被她轻轻地拒绝了，古璃强撑着，一步一步走上了祭台，那木质的台阶被她一步一步踩得沉沉响，上面的血迹已经消失了，整个祭台，散发着无比干净却又无比仓皇的气息。

古璃走到了古珑离开的地方，她跌坐在地上，手颤抖着朝地上抚去，仿佛还能碰触到她兄长伤痕累累的身体……

“兄长……”她的眼泪落在了祭台上，一颗一颗血一样浓稠的眼泪，砸在了祭台上，砸在了面前的地上，她拿起掉落在一旁的剑，那是兄长刺入她身体的一把剑，上面的血迹已经消失了，但似乎那温热感还在，仿佛兄长还在她的身边。

“……你和璃儿一起来到了人界……为何又要抛下璃儿一人……”她喃喃地自言自语，声音细小得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都是璃儿不懂事……璃儿改好不好……璃儿真的会改……兄长你回来……你回来吧……不要丢下璃儿一个人”

“古璃姑娘……”竟逐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他用自己结实的臂膀揽过她因为哭泣而瑟瑟发抖的肩膀，“跟孤回朝歌吧……”这个素来直率的男人，竟然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下一句话。

“……是我害死了兄长。”古璃抬头看着竟逐，血泪挂在脸上，顺着她姣好的脸蛋滴下。

竟逐怜惜地看着她，后知后觉的他觉得自己应该要为她递上一块方巾，可是杀伐之人，怎会有那些女儿家的东西，他只能粗鲁地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递给古璃，“姑娘擦擦眼泪吧……”

古璃没有接他手中的布条，她漠然地看着竟逐，“……兄长，走了……”

“……姑娘，跟孤回朝歌吧。”竟逐第二次请求，他捧起古璃的脸，用粗糙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的血泪，“孤王，代替你的兄长照顾你，可好？”他说出了那句话。

“……兄长再也不会回来了……”古璃别过脸，她执拗地看着空荡荡的地面，她的嗓音，透露着疲惫的沙哑，“没有兄长的人界，古璃一人，还有什么意思呢。”她说着，拿起利剑，朝自己的脖子缓缓逼去，她最是怕疼的。

“古璃姑娘不可！”竟逐情急，抓住了剑刃，锋利的剑刃轻易割开了他手掌厚实的皮肤，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另一只手夺过古璃手中的剑，“人生在世便是不易，怎能轻生！”他生气地呵斥古璃，“姑娘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你的兄长，也不能这么潦草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兄长死了！不会再回来了！”古璃挣扎着站起来，她声音嘶哑冲着竟逐吼道，那凄厉的语气让每一个人都感到悲凉。

“那就更应该好好地活下去！带上姑娘兄长的那一份，好好地活下去！”

“呜呜……兄长没了，我又该怎么在这人界……活下去……”她垂下头，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绝美的容颜。竟逐听着她悲哀的哭声，眼见着她七彩的长发，逐一地丧失色彩，变成了如人类般，如墨的黑色。

竟逐一只手扶着古璃的肩膀，一只手指着天空，他在发誓，堂堂的帝君竟然在发誓。

——“从今往后，竟逐照顾古璃，保护古璃，凡人若是想要伤害古璃，势必从竟逐的尸体上踏过去！若是妄言，天打雷劈而死！”

“……”古璃抬头看着竟逐，眼波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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