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没有直接回到小镇,而是去了墓地。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儿,只是突然想起了曾经的家庭,便想起了现在墓地中安眠的他们。
墓地上一丝风也没有,就连鸟叫声也是从很远的树林里传过来,眼前林立着许许多多的坟墓,一排挨着一排的坟墓。有些坟墓前还摆着花圈,有些坟墓前却全是鼠洞。
莘坤也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亲生父亲,虽然一块墓碑上刻着,嫡子:莘坤、莘可颖……另一块墓碑上刻着,嫡孙:莘坤、莘可颖……
莘坤站在那两尊墓碑前,此时他多想喊声“爸爸”又多想喊声“爷爷”,他多么渴望他们的亡灵能看到他此时的狼狈,哪怕可怜可怜他!他颤抖着嚎啕大哭,跪在墓碑前,但他却茫然失措!他不知道自己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又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仰望着苍穹大喊,“全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所有、所有、所有的一切!……”
城市上空逐渐笼罩了一层越来越明显的黑色屏障,整座城市瞬间暗了下来,之前西方天边那道血红色的口子,也被这巨大的黑暗所淹没,耳边又一次响起夜的声音。
有人说夜是有魂魄的,它就像是被遗弃在黑暗中的孤儿,孤零零的俯视着整个混沌与污浊的人间,夜的眼眶里充满了孤寂的眼泪,直到有一天深夜——大雨磅礴。
但爱夜的人依旧爱夜,似乎这就是对夜的回报。“逃亡者bar”那几个大字在夜色中开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酒吧里人很少,但那个女歌手依旧坐在舞台上唱着抒情的老歌。
沈拓和王蕴哲在一张圆桌上面对面坐着,沈拓无聊的转着一只打火机,王蕴哲盯着那只在他手指上旋转的火机,一直到头晕目眩。
“嗨!你想什么呢?”王蕴哲伸手抢过了那只火机,“它有什么好玩的?”
沈拓抬起头望着他,冷笑了一声,“苏文豪来不来了?”
“刚才打电话他说他不来了。”
沈拓吸了吸鼻子,“我觉得苏文豪变了?”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变了?”
“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可颖身上,我们呢?我知道可颖可怜,我也知道他是同情可颖,可他总不能这样吧!”他握了握拳头接着说,“我们是兄弟!你说,就算他和可颖在一起,他也不能这样……忽视我们吧!我们的乐队,多久没有上台演出了?他一个大学生……”他说,“你觉得他们可能在一起么?”
“我不知道……”王蕴哲挠了挠头,“但我知道我们是好兄弟,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不管苏文豪做什么,我想我们都应该支持他。不对么?”
沈拓拍着桌面,“这样,他是不会有好的将来的!”
“将来?”王蕴哲噗嗤地笑了起来,“搞得你是先知一样?你能预测将来啊?”
“你个白痴!”沈拓冲着王蕴哲喊道,“你怎么什么也不懂啊?”
“就你懂?”王蕴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我就问你我们三个是不是好兄弟?”
“是!……”
“那就完了,喝酒吧!”
此时苏文豪还在卧室里徘徊着,他撩开窗帘,整个世界都在稀里哗啦的飘着雨滴,小区里微弱的灯光照耀在雨滴上面,从高处俯视下去,那些麻乱的雨滴就像是无数把从天而降的弓箭,直刺向干裂的大地。
打开窗子,一股冷风夹杂着冰凉的雨珠打到脸上、脖子上、全身所有敏感的部位,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舒服而又难过。楼下那把椅子上似乎又浮现出了贾丽娜的影子,仰着头,望着自己不断地傻笑。
他掏出钱包,望着可颖强吻了他的那张大头贴,他忽然想看看下面贾丽娜的样子,只是此时他的脑海里又回荡起了可颖的那句话,“你和贾丽娜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就像这张大头贴一样,已经被新的相片遮盖了,如果你还想念她那就把上面的这张大头贴抽出来或者扔掉,但我觉得你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之后他合起钱包,拨通了可颖的手机。
“可颖?”
“嗯!……”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想你该睡觉了,所以……”
“杨丽睡着了?”
“……!嗯。”
“你的眼睛好点了么?”
“不疼了!估计不会失明吧?”
“肯定会好起来的,怎么会失明呢!别瞎想了。”
“苏文豪?”
“嗯!……”
“我要怎样报答你呢?”
“……”过了许久苏文豪说,“那你觉得该怎样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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