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铭山的一条山村里,众多正在耕作的村民惊叫了起来,还有一些正在玩耍追逐的孩子们,纷纷张大嘴巴,无论如何也合不上了。他们惊慌——指着一座小屋,恐惧地叫着:“张老的屋子……怎么会有人?难道是张老显灵了?”
“但是有三个人啊……”
“难道张老还有孩子不成?可是他可是一辈子独身的啊……”
不管村民们的大呼小叫,只听到一个男生双手里抱着一个男孩,满脸都是汗水,紧张地呼叫:“救人啊!有人腰折了,这里有没有医生?”周宝言竭尽全力地喊,而村民们都只看傻了眼,无动于衷。
……六年前,张老在这里冤死,晚上还隐约能够听到这里面有他老人家的哭声,但好在张老与大家的感情也不薄,所以大家也只是把这屋子当作是一个是非之地,不接近,不过问。而现在却跑出来三个人,两男一女,这——是人?是鬼?
不过鬼不会出汗的。
望着周宝言的汗水,一个中年人还是走上前,热心地说:“再往前走大概三公里就有一个卫生站,先把他安置在那里看看情况如何吧,这里离城区很远,估计天黑之前也走不出去。”
周宝言听罢,点头道了声谢,就继续朝前走去。
现在已是黄昏,大概是多少点,也不知道了,反正就这样无止境地折腾下去吧。不过在山区的黄昏的确也挺美,橙色?还是金黄色的天空?那是农民们辛勤下的稻谷照映出来的色彩吧?
呵呵,多美的颜色;我的心情突然放松了些。
但一瞧到周宝言依然咬紧牙关朝前走的样子,我的心不禁又酸了一下,我的手受伤了,而此真的做不了什么。周宝言在地下迷宫抱着他走到这里,估计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然而他没有叫过累。
天渐渐地暗了,奇怪的是这里的天黑得很快,我估计我们才走了不过两公里,刚才还是遍布美丽的彩霞,而现在黑呼呼地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这条路也挺宽敞,月亮爬了出来,依稀还可以看得见。
走着走着,到了卫生站。这里有两个医生在值班,一男一女,中年人,好象是夫妻,说话之间都是缠缠绵绵的。男的那个把乔安置在一张洁白的病床上,女的就帮我重新把手包扎了一下。
只听到女医生“啊呀”一下,“受伤的时候怎么能够这么潦草地包扎啊?看,伤口都被包得发炎了,还有点肿。孩子们,玩的时候受伤要处理及时些呀,我看你们当时是没有消毒吧?”那个女的唠唠叨叨了半天,我不禁对她有点反感。如果不这样包扎,我现在估计也成人干了!你到那地下迷宫也转两圈试试?
男的那个更夸张,说:“孩子啊,玩的时候怎么能够这么疯呢?腰都弄折了,我怕是弄伤了神经啊,腰椎里可是有一条很主要的神经的啊!如果那条神经受伤了,以后可就瘫痪了知道吗?”说话根本就不像个医生,连我妈的水平都不如(不过我妈已经不在了),让人感觉很外行。
不过在这种山村地区,有个卫生站已经很不错的了啦!
女的那个拿了一瓶透明的液体,说是要帮我消毒一下,但是我看那个瓶子也就是普通的玻璃瓶,在街边随便都可以买到,于是心里开始不安了起来。消毒一般用的是酒精,但她用绵签把那些东东弄到我手上的时候,却在我手上冒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白色泡沫。
等到深夜,城区医院的车子终于来了。我想也可以顺便回去了,给那俩医生很不情愿地道了声谢后,上车倒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插着输氧管,头晕晕的,感觉就像快炸开一样,突然难受得面前的东西什么也看不到,一片黑。
“萧贤,你醒了?”
我看不到他,但我知道那是周宝言,我淡淡地笑了笑,问:“我怎么了?”
“你在车上睡过去了,回到城区我叫你该醒了,然而你不理我,医生临时给你做检查,才知道你是急性的药物中毒。”周宝言说,“他们已经帮你验血了,血里有各种各样的药物成分,只是我没有告诉他们你在卫生站只上过一次药,所以我怀疑他们那些所谓的酒精,只是自己乱配出来的药水,也是害人的。”
“哈哈!你来我们黑道里混,肯定也是很有前途滴。”我笑着说。
面前的图象渐渐清晰起来,我看到了周宝言那张疲惫的脸,还有窗外那朦胧的月色;他从刚才那么劳累的路程中回来,一直没休息吗?
周宝言摇摇头,说:“我知道你是黑道老大,那次你说漏嘴我就察觉了。只是我没有这个打算,我只是想把你托付给你师父之后,我就去自首。”
我无语,心里一惊!
“你平时一定都很晚回家吧?还是经常跑出去?你现在还没回家,你师父都还没到处找你呢。”周宝言继续问。
“那是因为他睡了……”我说。
“明天我把他叫过来之后我就走了,现在我怕打扰他。”周宝言说。
我胆怯地问,不知道是不是不想知道事实:“那你打算去哪里?你打算回学校,好好地读书吗?”
“我回学校的话,那帮兄弟就会因为我的逃跑而不会原谅我,我打架又不如你,怎么可能回去!”周宝言冷笑。
“像他们那种人,也值得你叫他们兄弟吗?”我皱眉,心里有了愤恨。他们那种人,不过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混混而已,他们懂什么才叫情义吗?得罪他人请吃一两顿饭就是情义?
开玩笑。
“所以我不回去。”周宝言说,“也没打算回家,刚不是跟你说,我要去自首吗?”
我迟疑了一下,淡淡地“哦”了一声。
周宝言问:“你会因为我是这样的人,而会后悔……”
“不会的。”我截断了他的话。
他笑了笑,轻轻地在我额上留下了一个吻,于是转身离去。我不知道他将要去哪里,如果他真的去自首,我无法想象。我想要叫住他,但是一张嘴,脑后就有一阵痛,排山倒海般地湮没了我的意志。
我闭上双眼,泪水浸湿了我的眼眶。
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唤:……不要走,我的宝言。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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