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倾城 月色下

经过“急行军”终于赶到杨涛家院落外。

秀丽父亲几步跨上前去在双开式贴着消褪了红色对联的木门上叩响。门扉上面的声响在寂静的回响吵醒了院落里杨树上的麻雀，在月色如水形成的平静水面上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杨秀丽迫不及待上前一脚踢在虚掩的门上，大门应声而来。这时树上麻雀惊醒，水面上仿佛刮起了一阵飓风，卷千波浪。

杨秀丽见门开如同日本鬼子扫荡时踹开一家农户门时的气势汹汹般抢门而入，似乎忘记了此次是让父亲代自己“讨回公道”的。

“杨涛！杨涛！你给我出来！”杨秀丽不理会父亲责备的眼神放声喊道。

“三弟，你来了。来进室来。”杨涛父亲开门出来看到二人后亲切道。

“杨涛呢？把你们家杨涛找出来！”杨秀丽发现被忽略后声音提高了几度。

“秀丽，来，先见过二叔。”说着拉着女儿随二哥进了屋。

进了屋，杨秀丽顾不得也没有想过客套，添油加醋的把杨涛如何专横，如何阴险，如何虚伪，如何欺负她和指使人欺负她“如实”的说了出来。

杨涛父亲听到了这个如同戏曲《白毛女》里面黄世仁般的人物居然是自己的儿子，怒发冲冠，就要拿“元凶”是问。

等了片刻，杨秀丽眉毛笑弯了。她得意的看着从外面回来的杨涛，如同看到一只被送到屠宰场却毫不知情的羔羊。

她有点同情这只羔羊，同情此时毫不知情的灭亡，似乎有点不忍。可是，想起之前种种，怒火中烧的她恨不得亲手把此羔羊大卸八块。

杨涛带着李猛刚进屋就感觉到一丝杀气，犹如实质——寂静得如同VCD里歌曲一首终了时只剩下光盘轻微的高速旋转所发出的声响般，六只寒冷如三九冬天河道里冰般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

寂静真是折磨人的最佳手段，因为悬着的心面对的是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到来的风暴，却又没有来到。

“杨涛，你对你表姐动手了？”许久“审判”终于到来。

“是。”杨涛面对父亲毫不迟疑承认了。

“你还强迫李猛也对她动手了？”

“是。”

“你们二个男孩子动手欺负一个女孩子？”

“都是我的错，和李猛无关。”

“当然，李猛是个正直的孩子，不是你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你这个孩子，你学习好品质怎么就差到这个地步？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你今天给我说说，不然看我怎么教训……”

“伯父！”李猛一声喊中止了下文，“不是这样的！”

李猛知道杨涛难过于对女孩子动手和对兄弟的担当要全部承担责任，同时更知道如果不说出真相，对杨涛是冤枉，对自己也是冤枉，还不知道杨涛要受到怎么样的惩罚。

于是，李猛竹筒倒豆子般把实事说了出来。

“这是实事吗？”

“爸爸，不是的。那只是我和他开玩笑！”

啪——

啊——

耳光声响起，秀丽惊呼出声。

杨涛没有想到她父亲和自己父亲一样的火暴，赶紧要冲上去保护杨秀丽。

李猛一把抓住他，说：“不要上去！你父亲已经上去劝阻了。再说，换成刚才我不说出实情，你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李猛是轻声说的，可是那嗓门儿把一切都传到了秀丽父亲耳朵里。他更生气了，几乎要突破比他壮实不少的二哥的拦阻。

“你别跑！站住！”

“我说马程锋，就算你有了摩托车，你也不会骑啊！”周海龙打击道。

“只要有了，就会骑！”马程锋回答道。

就在他们俩人说话的时候，一道黄色光柱直直打在他们身上。

俩人回头看到那耀眼的光柱雷霆般的接近，伴着摩托车的轰鸣声。他们知道了那是摩托车，可是想要避开已经来不急了。大脑一片空白，那是人类面对突发情况的大脑短路。

骑手不知是因为路不熟悉还是没有料到冷清清的道路上居然会有人，发现情况紧急，一个急转弯把自己和车子往一边摔了过去。

一阵复杂的声响中，一切又都归为寂静。车熄火了，骑手也滚停了，俩人也惊呆了。

“*你娘！怎么骑车的？要眼睛出气呢？”马程锋醒悟过来破口大骂。

“我们先去看看骑手不没有事吧！”周海龙上前劝道。

“摔死也活该！妈了个*的！”马程锋还不解气。

“我去看看。”周海龙说着便要上前查看骑手的状况，没有想到骑手竞然没有什么事这么短时间里便站了起来，泥土地面、落叶、安全帽救了他。

“******”马程锋看到对方站了起来一个冲锋上去和对方动起手来。

“这……”周海龙愣在原地，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

“海龙！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上面帮忙！”马程锋一人不是人家对手对呆在一边的周海龙喊话。

周海龙也是年轻人，热血沸腾的冲上去，打自己哥们儿先问问自己的拳头。

周海龙的加入，不用多久就决定了胜负。

马程锋想想自己的摩托车梦便上前把倒在地上的骑手身上的钱包拿到手吐了他一口：“你小子TMD还真能打！”

“你这是做什么？”周海龙惊讶道。

“唉呀，他反正事后会找我们算帐的！”

“这……”

“走！”马程锋看看四周没有人看见，拉着周海龙就跑。

“不要跑！”骑手在地上喊道。

“站住，你们跑不了的！我知道你们有个叫海龙的！”

回应他的只有远去的脚步声和无垠无际间遍布的如水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