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月 第五章 启程

第一幕：

天亮之后，月才苏醒起来，当他来到大门前，车马早已准备妥当，春雪正在忙着，看到月过来后，立即扔下手头的事，上前问候。

“需要这么多车马和人员吗？”他问。

“这是大人和夫人的吩咐。随从的骑士十人，侍女两名，除了我，还有夫人的一位侍女，她今后就是您的侍女，她叫红夏。然后就是一百名侍卫和二十名准骑士，家仆和女婢各二十人。”

不久之后，他的父亲以及所有在家的家人也出来了，他一一与他们告别之后，就登上一辆异常华丽的马车。

春雪现在可不是一名普通的侍女了，还是他的总管，总之一切，他都交给她去处理。

上车之后，另一名叫作红夏的侍女，也跟着上来了，他之前见过，可是没有跟她说过话。

春雪之后也上了马车，然后就出发了。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不惊动王都是不可能的。

对于他的离开，人们感到遗憾，少了一个可以议论嘲笑的对象了。这些天，整个王都的人都在议论他。不过没有看到他出现，所有人都觉得是一件遗憾的事，而现在他出来了，不过是离开王都，这就更遗憾了。

相对于他们的遗憾，田家朋爷和王家小胖也感到遗憾，他们感叹他此去就少了一个一起寻欢作乐的人，对于寻欢作乐，他是不知道，虽然他们这几天说过不少，可是去的人不是他，他又怎能用言语去体会那种感觉呢？身体的感受如果可以用语言就感受得到，那不是可以直接升天吗？

走在街道上，街道周边四处在谈论，谈论的人是谁，除了他，还能有谁？他的两名侍女很气愤，可是气愤是没有用的，表现出来只会让这些议论的人更加高兴。人们坐在坟前谈论鬼魂，如果听到声响不会让他们更激动吗？这个比喻有问题，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这就像眼前有两条鱼，一条活着，一条死了，你是对死鱼感兴趣，还是对活鱼感兴趣，说的再过度一点，如果这鱼是美人呢？

田家朋爷早上没有到他家，而是等在路上，王家小胖同样如此，不知是约好的，还是巧合，不过这也太巧了，不是吗？

他可以忍，朋爷和小胖两人可忍不了，他只是安静地坐着，听着。出城之后，就是分别之时。少了他们两人的聒噪，瞬间安静了不少，不过也感到一点孤单寂寥。

他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了？好久没有了。不行，他不能回想，也没什么可回想的。因为过去，没有一点意义。

第二幕：

出城之后，一直向南，刚开始的路很好走，有专门的马路，所以走得很快，不过也走不了多远。虽然他是坐着马车的，而骑士也有马代步，不过那些侍卫和一些男仆就得用脚走路。

一个人一天能走多远，他没试过，所以不知道，不过现在他知道了，走不了多远。休息时间也是春雪安排的，她安排的很好，至少这一天下来，没有人向他抱怨。既然没有人抱怨，他又怎么会去责怪她呢，尽管走得确实很慢。

“公子，明天要不要加快速度？”夜晚在一家旅舍休息，春雪来到他的身旁问道。

此时的他，正坐在床上看最后一本魔法书籍，其他的书籍已经看完了。天很热，红夏坐在旁边替他扇风呢。

“我们是没关系，不过走路的人受不了吧，炎热的天，还是多休息休息吧，况且我们也不需要那么急。”

“真的不用吗？”春雪似乎有想说的话。

“他们要求加快速度吗？”

“没有，不过按这个速度，我们半个月怕是到达不了。”春雪担忧道。

“是钱不够吗？”他把视线从书上移到春雪身上，看她担忧的神情，问道。

“现在够，不过以后可能不够，大人不是说过那块领地不好吗？”

“到了再说吧，就按这个速度走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是。”

春雪离开了，似乎还有一些事，红夏他也打发走了，让她去帮春雪的忙，同时让她们忙完后早点休息，不用过来了。

第三幕：

第一天的行程就这是这样平淡，第二天的行程同样平淡。第二天所走的路程和第一天差不多，没有人喊苦，也没有人喊累。不过春雪忧心忡忡，她还在担忧呢，对此，月只是笑笑，叫她不要担心，不过言语是无用的，在看到金钱一天天减少，而丝毫没有增加时，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公子，明天让他们加快速度好不好？”春雪建议道。

“你会被他们怨恨的。”

“我不怕。”

“现在就被他们怨恨，以后你的吩咐，就很难执行。加快速度的事跟侍卫的领队谈谈，不过不要提加快速度，问他们怎么才能快一点到达，然后你做决定就好。”

“是。”

春雪走后，红夏开口道：

“春雪之所以再次提出，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尽力赶路，纯粹是当外出旅行。”

“我知道。半个月能走到的路程要花一个月，这明显是有问题。而且现在的路很好走，等到了后面，没有路的时候，就更难了。”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加快速度呢？”

“她不是我，我可以直接让他们加快速度，但她不行，否则日后我一离开，他们就不会听她的。”

“可是这样，速度是提升不上来的。”

“是的，可能速度会快一点，但不会快多少，不过这就够了。要他们完全听她的，一下子是不可能的，慢慢来就好了。至于金钱的问题，只要有人有地，总能想出办法得到财富的，现在担忧是不必要的。”

“一切真的能如公子所想吗？”

“如果一切都如我所想，那我不就是神了吗？不过我不是，不过人活着，就总有办法生存下去，否则人类不就早灭绝了吗？”

“公子不担心吗？”

“你在担心？”

“没有人不担心，也许除了您。”

“也许吧，你似乎很了解他们。”

“我只了解她们，而她们了解他们，我是从她们那里得知的，再加上我自己的感觉，所以才有这样的感受。”

“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去往一个不知未来的陌生之地，会有担忧，符合人之常情。”

“但公子似乎没有这种感觉。”

“不是似乎，确实没有。我想不只我一个如此，还有许多人和我一样。我说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您是指的那些能够掌握自己未来的人，不过我们不是，我们不过是奴仆，运气好的话就好，运气不好的话也没办法。”

“是这样没错，不过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够掌握自己的未来吗？”

“命运、才华和力量。”

“命运吗？也许吧，这种东西谈起来没有意义。至于才华和力量，你怎么看？”

“同样是命运。”

“你真的这样想吗？”

“大家都是这样说的。”

“你什么时候又变胆小了？”

“有些东西可以谈，有些不能乱说。”

“是吗？那你想拥有力量吗？”他问。

听到他说的话，红夏感到震惊，震惊之后是沉默，良久才鼓起勇气，问道：

“我可以吗？”

“当然，春雪也可以。”

第三幕：

第三天比起前两天似乎快了些许，春雪与他们谈了什么，他不知道，不过从他们对待她的态度上来看，似乎与前两天并没有什么不同，看来她处理的很好，月心想。

赶路的时候，他一直在研究魔法符文，而成为一名正式的魔法师，就是需要在体内构建一枚一阶的魔法符文，这第一枚魔法符文是以后符文构建的基础，以后二阶符文是要在这枚一阶魔法符文的基础上构建的，所以第一个选择是关乎魔法师的未来的。

国王送来的魔法书籍对于他来说，比较全面，都是与他的冰属性魔法天赋相关的，魔法符文也是。不过只有一阶，没有二阶的，似乎料定他成不了二阶魔法师。

冰属性一阶魔法符文有三种，第一种雪花符文，是操控空气中的冰属性魔法元素，形成雪花飘落，构建这个符文的话，前期根本就没有什么伤害力量，后期也不一定有。第二种符文是霜华符文，这是一种霜化的力量，可以侵蚀万物，化为冰霜，这种力量很恐怖，但是前期力量不够，这是一种后期恐怖的力量。第三种符文是冰封符文，前期很强，后期同样很强，大多数魔法师都是选择这个，少部分选择霜华符文，选择霜华符文的都是对自己有信心，能够成为伟大的魔法师的人。也有可能是自信过头了，最终一事无成的不少。因为这种符文不好构建，不，这三种都不好构建，否则学魔法的人不会大多是魔法学徒，而且永远是。

他在这三种魔法符文之间徘徊，不知该选哪一种，想了一会，他放弃了。做这种选择纯粹是浪费时间，选择哪种都会有不利的一面。

他没有再去做这种傻瓜式的选择，而是认真研究这三种符文，究竟哪里不同。符文的介绍书籍是有一本，不过很浅显，说得不明不白，似乎不愿告诉世人这里面藏着的秘密。也许是有天大的秘密！

他认真观看这三种符文，并把它们都画了出来，当他在纸上画出来后，他发现，这三个符文可以组合成一个符文，不过却缺少了某样东西，使得这个符文中间无法很好的连接起来。

符文有一个中心点，能不能发挥作用，就看这中心点是不是连接了整个符文，这是他的猜想。当然不可能只凭这三种符文就做这种猜想，因为巧合，是幸运的，也是致命的。他作为一名高级魔法学徒，以前自然接触过，所以屋里藏有不少魔法书籍，这些他也带来了，因为好像不能修习斗气，那么除了魔法，他还能研究什么呢？

本来这三种符文都各有一个中心点，但是组合之后，就没有一个中心点能够连接这三个中心点了，也就是说，缺少了这么一个中心点。找到问题好办，就怕什么问题也发现不了，那就肯定会出大事，不过胡乱修改符文，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当然他也不在乎，生命失去了就失去了，他不会刻意再去寻死，不过，意外发生，他不会拒绝。虽然他想看看命运的安排，不过遇到这种事，未必不是命运的安排，他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