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开门一看,是小诚子,他眼睛微红,叫上全是疲惫。我和小然都被他这状态吓到了。
“小然,快去给小诚子备些茶。”
等到小然出去后,我连忙问:“这是怎么了,小诚子?”
他仿佛失了魂一般,眼神焕然的说:“不存在,怎么会,不存在呢?”
我轻轻摇了摇他:“怎么了,小诚子,你别吓我。”
他抬起头来,眼睛通红:“小主,我姐姐…在宗人府…查无此人…”
查无此人?我一下也被震惊住:“也许…也许是你看漏了呢…你别着急…”
“不会看漏的,不会看漏的…宗人府…一千八百卷卷宗,我看了五遍…”
“那,也许是她提前出宫了,没有告诉你呢?”我一时慌不择言,说完就后悔了,怎么可能会不告诉他呢。
小诚子没有回答,第一次,稳妥周到的他跌坐在地上,小声抽泣着。
“你别慌,我问你些事,现在哭没用,找到事情原委才最重要。”
小诚子站了起来,眼睛还是红红的:“奴才失态了,还请小主责罚。”
“责罚你个大头鬼,你别哭就行。”
我塞了个百合糕给他,问:“你确定你姐姐进了宫,并且从未出去过?”
“姐姐进宫那天,是我送她到宫门口的,我记得很清楚。她为了多赚些钱给我,连出宫的机会都放弃了,进宫这么多年,我和她再也没有见过面。”
“我是她唯一的亲人,她要是有什么事肯定第一个告诉我,不会自己出宫的。”
“那,你姐姐之前给你写的信上有没有提到她在哪里当差。”
“这个…她没写过,每次都说自己很好,叫我不要担心…”
我想了想,不对啊。
“那你那时才十多岁,你住在哪,她进宫后谁来照顾你?”
“我们和领居家的张奶奶住在一起,她无儿无女,就把我们当做了亲人,可是她老我幼,根本没有生活来源,所以姐姐才进宫的…”
“那位张奶奶呢?”
“她…在我进宫的前一个个月去世了,也是因为她没在了,才坚定了我来小姐姐的决心。”
我叹一口气,说:“不要慌,今天太晚了,明日我帮你去皇后那问问,若是问不到,那我就去皇上那问,只要她进了宫,肯定会留下痕迹的,你先回去休息下,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对着我跪了下去:“多谢小主。”
我连忙扶起他:“你这是干嘛,我不是说了吗,我讨厌别人跪我,你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他说:“小主的恩情我没齿难忘,此时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小主休息了。”
哎,这都是什么事嘛!
过了好一会,我还是放心不下小诚子,爬起来去他的厢房外看了眼,灯已经熄了,我也放心了不少,才回去睡觉。
一夜无梦。
第二天是给皇后请安的日子。皇后历来不喜欢麻烦事的,所以一天一次的请安就变成了半月一次,可是,就算是半月一次,也得五点就起来准备啊!
等我到了未央宫的时候,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皇后依然是言简意赅,随便说了几句便散了,难得的是沈贵人今天居然没有找茬,不过我忙着小诚子的事,也懒得怼她。
“哎,我问你个事。”我和皇后边嗑松果边说话。
“说呗。”
“入宫的宫女都是有档案的吧?”
“有啊,怎么了?”
“那为啥小诚子的姐姐没有档案记录?”
这下她嗑松果的手愣了一下:“不能啊,都有的,肯定是他找漏了。”
“人家翻来覆去的看了五遍,你觉得会找漏吗?我现在很怀疑你做事的靠谱程度。”
“来来来,你靠谱你来,你都不知道当这个皇后给我累的嘞,巴不得有人换我。”
“那你当初为啥会当皇后啊?”
“那还用说,肯定是因为我貌美如花,气度不凡,贤惠淑德。”
“切,就这?”
“说真的,为啥啊?”
皇后不说话了,我拐拐她的手臂。
“因为,天子之命不可违。”
我们俩个短暂的沉默了下,皇后问:“小秋池啊,你喜欢皇上吗?”
“不知道。”
“你以前不是坚定不移的不喜欢吗?”
“哈哈,今时不同往日嘛。”
“我还想问,为啥这公里没啥皇子,公主什么的?”
众所周知,皇子公主一般都是嫔妃上位最好的工具,可这宫里一个皇子公主都没有,最开始我以为是皇上还年轻,后来想想他都登基四年了,没有皇子有点不正常。
皇后一下笑起来:“因为啊,皇上不太喜欢别人侍寝。”
这句话一下让我惊掉了下巴。
“小秋池,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啊,从我们这批嫔妃进宫,他让侍寝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有也是轮着来,根本不存在谁多谁少,而且大家的待遇都差不多,久而久之大家都对争宠这事没啥兴趣了,所以这后宫安宁的很。”
同为天涯孤寡人,不安宁才怪。
“不过,你来之后,好像打破了这种平衡。皇上连着两天叫你侍寝不说,还为了你爬墙,赏赐什么也从不间断,哎,我怕有人红了眼要对你下手啊。”
我吓得一哆嗦,“别别别,我宁愿像你们一样。”
“瞧把你怂的,这不还有我们这些老嫔妃在嘛,不用慌。”
看着皇后跟我聊的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一股脑将我的疑惑全问了。
“你小时候听说过我吗?”
“没有,我家在城东,你家在城西,隔了一个京城呢,再说了,我小时候也不是在京城长大的。”
“你不是在京城长大的?”
“对啊,我小时候是在我爹的家乡——扬州长大的。待了好几年才回京。”
“那你知道同住在城西的还有哪家吗?”
“嗯…好像是…沈家?”
“你…你是说!沈贵人?”
“嗯……”
“你为啥突然那么问?”
“我进宫之前失忆了,我想多方面了解下曾经的自己。”
随后,她又跟我分享了下城里世家的八卦,无非就是哪家和哪家不合,哪家和哪家联姻的,然而,我都不认识。
最后我拜托皇后动用她的人手帮我查一下方云的信息就告别回宫了。
昨晚没睡好,今天接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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