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战争神座 12.巴别塔的饿灵

简单的自我介绍过后，罗兰便接着询问道：

“闪灵小姐，请问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么？”

说话间，他的眼睛老是控制不住往水面下瞟。

溪流很清澈，没有任何杂质，水面也没有涟漪，没于水面的双足大大方方的展示着自己的每一处细节。

闪灵小姐的脚白白净净的，只有踝关节下方有较为清晰的细致纹路，脚背则光洁得只有纤细的青筋隐于皮肤之下。大小差异不大、以细微程度依次递进的足趾并排在一起，白嫩中又有渐粉的颜色变化再加上透色趾甲的点缀，一切都恰到好处，很有种均衡的美感。

在艺术上，均衡是指在视觉心理上产生的稳定性，均衡美感便是让人觉得心里舒畅、悠然放松。

稍微凝神，罗兰还看见那渐粉的变化主要是以趾甲周围为主，在白茫的光与水下透亮可爱。

AWSL～

手指习惯性刮着嘴唇上方，但只摸到了光滑皮肤的罗兰勉强移开视线，看向闪灵正脸。

此时她正微微颔首，抬起手把袍子遮挡下巴的部分往下拉了些，露出淡色的薄唇，声音轻缓地回答道：

“睡着以后就来到了这里，至于原因，目前并不清楚。

“我想，如果是你的梦，那么可以试试能否自主的控制。”

很有道理，罗兰微微点头。

既然闪灵会提出这件事说明她已经试过了，且没有成效。如果他试了之后也没用，那就要考虑这个梦境是不是其他人的了，甚至可能不是人。

罗兰闭上眼睛，开始想象自己手里有一杯西瓜奶茶的画面，并做出虚握的姿势。大概两三秒过后，他的手心里传来了塑料的实感，以及温热的感觉。

睁开眼睛，插着一根粉色习惯的奶茶出现在了手里。

视线在罗兰手中的奶茶上停顿数秒，闪灵眼帘微垂。

她知道这种饮料，是源自于龙门的奶茶，在许多国家都颇为流行。

罗兰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把奶茶递了过去：

“要喝么？”

“谢谢。”

闪灵接过了奶茶，双手捧杯，视线在软塑料杯密封的膜上转了一圈，可惜上面只有两个卡通图案。

如果有文字的话，就可以通过是什么语言来推测对方的活动范围了。至于听到的声音不知是出于什么原理听不大清，但可以明确地理解对方的意思。

嘴唇含住吸管，温热的奶茶顺着塑料管涌入了嘴里，带来西瓜与奶茶混合的甜味。独特的味道让闪灵平静的脸颊上有了些许波澜，一下喝了将近三分之一才慢悠悠的放开吸管。

罗兰仔细的观察着这个瞬间，但遗憾的是并没有丝线产生。

好可惜，好想看涩涩的闪灵啊……心里嘀咕着，罗兰慢慢下蹲，盘腿坐在了冷硬的大石头上，就在闪灵边上没多远。

她似乎并没有太在意这点，拢了下身上的黑袍后看向水面问道：

“你对这里有什么头绪么？”

“我只是很平常的躺床上睡觉而已，也许是因为我们两个同时做梦？”罗兰耸肩。

他昨天睡觉就很普通，今天和昨天的区别就是体内多了魔力，或许是魔力的原因？激活了某个能力？

等醒了去问问保罗吧。

凝视着水面——闪灵面前的水面，罗兰换了个话题问道：

“对了，闪灵，你现在是在卡兹戴尔么？”

“是的，有什么事么？”闪灵看向了罗兰。

她的瞳孔深邃而幽暗，与之对视能够感受到心灵上的宁静。

稍微犹豫，罗兰还是问出了问题：

“嗯…我想问一问，你知道巴别塔么？”

他不记得明日方舟里具体的年份，因此只能从一些事件里来判断对方现在的时间。而和闪灵有关的话，那就是在卡兹戴尔作为赦罪师、在世界各地作为巡回医生、认识临光最后再到罗德岛了。

而不管在哪个时间段，她都必定知道巴别塔，因此可以用‘巴别塔如今怎样’这个问题来判断时间。如果不知道，那就说明时间还在这之前。

“巴别塔…那是王女的势力。”在‘巴别塔’上沉吟片刻，闪灵的脸上有了些异样，但很快恢复平静，“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偶然听过在‘卡兹戴尔’有一个叫巴别塔的组织，听说里面有一位战无不胜的博士有些好奇。”罗兰微笑着很自然的回答。

微微颔首，闪灵似乎是信了他的话，随后不疾不徐的说道：

“如果你想知道那位博士的话，我也没见过，不过我认识的人用‘巴别塔的恶灵’来形容她。

“听说，她是一个淡漠生死，将生命看作一个数字、一枚棋子，只为胜利而不择手段的人物。

“我不是很喜欢她。”

一连说了三句，她眼帘微垂，侧首看向溪中倒影。

很年轻，看起来还不到二十，非常的瘦弱，皮肤白净，看起来娇生贵养。

也许是维多利亚的人吧，对萨卡兹没有敌视似乎也只有维多利亚概率比较大了。

“听起来是一个很糟糕的人。”罗兰接了一句。

的确很糟糕，嘴里倒开水泡面，日啖源石三百颗的巴别塔饿灵。

当初生于黑夜出来他还以为是要洗白W，结果最后倒是要考虑怎么洗白自己了。

如果现实里的博士真是那样，一位没有人性、高高在上的棋手，那他也会对之厌恶。

闪灵没再继续说下去，换了个话题又问道：

“你呢？你在哪里？”

“一个很远的地方，离你那里非常远，你听说过米兰么？”

“…没有。”

真话？还是假话？没有听过的地名，很远的地方，是大海的对面？

罗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说道：

“那我在的地方你并不知道……我似乎要醒了。”

他抬头望天，白茫茫的天空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黑色的裂缝像是蜘蛛网一样蔓延，而这片溪谷也在由缓至极的快速消失，仿佛被橡皮擦擦掉了似的。

闪灵依旧坐在溪边，不慌不忙的继续泡脚，道了一声再见。

下一刻，地心引力带来的身体沉重感传来，背靠着温暖的棉絮，闪灵幽幽睁开双眼，入目熟悉的天花板。

‘看来我该休息一下了，做梦都在泡脚……’

从床上起来，在一片漆黑中凭着记忆走到门边，在吱呀声中推开门后柔和的亮光驱散了黑暗，一条以浮雕装饰的青铜长廊出现在眼前，墙壁两边挂着用某种油作为燃料的壁灯，巴掌大小，闪烁昏黄的火光。

而在门口不远处，一位同样身着黑袍的少女听闻声音看了过来，小心的询问道：

“闪灵女士，请问需要帮助么？”

她刚刚停下脚步，手里拄着一把纤细修长的手杖，比她人还要高一截。

拉了下袍子自带兜帽的帽檐，闪灵用轻柔的嗓音说道：

“我要去一趟图书馆，你跟着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