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低沉的角号声从驿站口传来,车队出发的时间到了。
各个家族的父母亲族都开始安排子女们上车,依依不舍的拉着他们的手千叮万嘱的道别。
泪眼朦胧了蚀煤驻的灯光也点亮了他们的期望。
阎炎烁抬头看了看山边隐约的肚白,他知道那是狂风暴雨来袭的前兆。
-
木窗将淡淡的亮色迎入室内。
阎炎烨缓缓张开沉重的眼皮,桌上的安神汤已经凉透。
墨泽学院的信笺完好放在旁边。
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勉强着自己从昏沉中清醒过来。
他有些懊悔的埋怨着自己昨夜竟如此困倦,他看了眼窗外,天色隐约透亮,还好,还有时间回信。
他扶着酸痛的腰部慢慢坐直,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提笔沾墨。
这次应该无人再来打扰他了吧。
他随即立刻扯开信笺,里面内容还是跟以前一样并无差别,笔锋刚要落下。
等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但是好像也都正常。
他翻了翻桌面把与墨泽往来的书信翻出来放到一起查看。
果然,两厢对比后才发现,纸张不对。
墨泽书信从来只用青柠花浆制成的纸张,纸张带着清新的花香。
桌上这个确实炎洲的普通木浆信纸。
这信是假的?但是信笺是他亲自从使者手中接过的啊。
对了,还有墨泽学院的验身石呢?怎么也消失了?
忽然他看到了桌面上凉透的安神汤。
安神汤?他心下不安,缓缓拿起了银碗在鼻下轻嗅几下,心中了然。
是阎炎烁。
他昨晚早有防备所以并没有喝汤。可是他既然没有喝他是怎么睡着的?
阎炎烁又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偷走验身石和信笺,总不会是碰运气吧。
他努力的回忆昨晚阎炎烁进来以后的所有点点滴滴。
“端碗.........近身.........捡验身石”
“对.....验身石”。
阎炎烁肯定是打了验身石的主意。
但是到底怎么让他睡着的,这中间是怎么联系起来的呢?
忽然阎炎烨觉得脑袋一阵晕眩,他下意识的用手按压在了额头上。
他不经有些懊恼这些年他的头痛症越来越严重了,甚至到了不服安神汤就无法休息的地步。
昨晚也比平时更加头痛难忍,尽然在人前就睡着了。
他尽然不知阎炎烁是何时离去的。
等一下。
为何昨晚在阎炎烁来后头痛似乎更加明显了?
他干了些什么?
在手掌缓缓放下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他右掌的拇指,食指和中指间隐隐发黑。
他赶忙将右掌放到鼻下轻嗅,指尖有股淡淡草香。
他怒极反笑,真是他的好儿子,谋划如此周全。怪不得昨晚要给他送什么劳什子的安神汤?
原来是声东击西啊。
阎炎烁早就知道以他的防备心根本不会喝那碗汤,但是昨晚还是要冒险端给他。
第一是为了靠近桌案,其次是让他将注意力放到汤上。
让他以为阎炎烁的那点小心思早已被他看透,从而放松警惕,其实阎炎烁从来就没想过让他喝那碗汤。
验身石才是他的目标。
他先是装做不小心弄掉信徽,然后状做无意将其捡起,还对他故作悲伤春秋的感叹一番,无非是让他察觉的到新徽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的视线。
其实阎炎烁在捡起那刻,药水就已经涂在了验身石表面,等牵动他情绪时再顺势递还给他,一来一往间他手上定会沾满迷药。
阎炎烁知道他惯用右手习武,待人接物,所以他的右手比左手更有力量,每当他头疼发作都会用右手按压眉头缓解。
迷药一旦沾手,再同他说些让他焦虑的话,他肯定会止不住的揉动额头和眼睛,迷药也会随之渗透进来。
他真的是小看阎炎烁了。
他一直以为他的儿子良善有余,谋略不足。
看来,他的谋略都用到算计亲爹身上了。
阎炎烨怒火攻心,狠狠的扫落桌上的物品,怒喝一声“来人!!”
门外的守卫听令冲入厅门跪下喊道”主尊,吩咐!!”
他眸中燃着要将他人粉身碎骨的怒火,咬牙切齿的吩咐道“传令下去,半刻内我要见到今日所有当班的束炎卫,凡迟到者就地正法~!”
“是!!!”近卫军气势汹汹的喊道。
-
突然身后传来轰隆隆的震动大地的蹄声。
他转身看向身后,映入眼帘的是束炎近卫军的火红战旗。
这是他爹的近卫军,只有他爹才能号令指挥。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阎炎烁用手指掐算了一下时间,阿灿在领头童申的车架里肯定会率先出境的。这也是他宁可受尽羞辱也要让阿灿跟着童申走的理由,为了争夺那一分一秒的机会;头车到达边境时,只要在关书上盖上通关印戳,他爹就没有没有办法再阻止了,按照元洲大陆的规矩,未有争端的情况下各州装甲的骑兵是不可以踏入别洲的。
眼看军队浩浩荡荡的奔驰而来,他心中越是焦急,都到这一步了可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啊。
然如此他只能再螳臂当车一次了,他一定要拖延车队出境才行。
他提口气逆光而上,闪身冲到步军列队前。
看到已经快到狼蹄前的人,阎炎烨丝毫没有理会,鞭子一甩喊道“快去拦住前方车队,慢者罚!”
阎炎烁被漫天粉尘呛得猛咳不止,他恍惚中看到了他爹黑色的坐骑已到身前,他闭眼然后猛的转身跪在了路中间。
阎炎烨心下骇然,狼蹄已经扫到了眼前人的脸上。
他下意识的猛地拉住缰绳,只是狼蹄的惯性将眼前人踹出了半米远。
阎炎烨他怕其他紧随而上的狼蹄会碾过阎炎烁,扯开嗓子用尽全力喊道“停下!!!快停下!!”
后面的骑兵接到指令瞬间都拉满缰绳,一时间狼嚎声响彻了蚀煤镇。
待粉尘落下,阎炎烨满场搜寻着儿子的身影。
只见一个灰不溜秋的身影扶着胸口半躺在路边时,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骑着燎原狼,踱步来到阎炎烁身前,居高领下的看着他。
狼蹄上沾满了阎炎烁吐的鲜血。
他用鞭子指着阎炎烁痛心的问道“说!!为什么要这么做?为父已将利弊都与你说清道明,你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害人害己?”
“咳~~咳~~”阿.......阿爹,我就是为了救......救阎炎氏才这样做的”。
阎炎烁气若游丝,胸口里气血翻涌,口腔里满是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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