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凡书 四、大羿收徒

“起，起!”

我听到头儿在驿舍外边喊我，听起来很高兴。

等我出去的时候，却看到除了头儿，还有个穿白色袍服，五官分明，极其俊秀儒雅的人。

周公往，绝对是。

头儿说过周公往就在尧都，再看这皮相，八九不离十。

“不用介绍，想必这位就是周地公往兄了，头儿常说你才识渊博，对你赞不绝口。”我阻止了头儿的介绍。

“起兄弟谬赞，牧之兄长也跟我说过你，我也早闻英名。”他温和的笑，令人放松。

他和徐瑕不同，虽然徐瑕笑得时候也让人如沐春风，但总是笑里藏着刀，而周公往一看就是城府并不是很深的那种人。

头儿以前跟我吹周公往的时候，这么评价过：

或许他的能力强到懒得用城府掩饰，所幸本性善良忠厚，无人害他惹他。

“你俩别互相吹嘘了，我来找你有正事。”头儿笑着摇头。

“何事？”

“天大的机缘!”头儿很激动。

我脑中闪过头儿掉落悬崖捡到无上秘籍，或者在一夜之间被某家族退婚继而出现了一个老爷爷师父，亦或者他的脑海中某某无敌系统加身。

但我终究只说了一句：“到底是什么？”

“是你的机缘!”头儿说道。

我脑海中再次闪过我将要获得无上秘籍，或者要订婚再被退婚继而有了一个老爷爷师父，又或者是要被某种系统加身……

我甩了甩头，2035年过来的我想象力完全被禁锢了，或者我涉猎甚少，实在想不出来这鸟不拉屎的时代有什么机缘和我有缘。

“听过羿吗？”头儿神秘兮兮地问我。

这好比一个人拉着你问：“嗨，你听说过‘fakenews’吗？”

你嘴上说着没听过，没听过，可脑海里总会泛起了一个白头发老人拉着手风琴。

“你笑什么？”头儿奇怪地问我。

我压下嘴角疯狂的上扬。

“没听过。”

大羿射日谁没有听过。

“见识浅了，我就应该让你游历游历天下。”头儿撇嘴。

“羿，乃是尧皇射师，是射道无匹的伟人。”周公往好心解释。

“我们赶上了好日子，羿师要收徒，我向尧皇举荐了你，尧皇准了，择徒仪式有仙门观礼，你可别让我们丢脸。”头儿拍着我的肩膀。

头儿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我也踏入修行道路，羿收徒，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修行之路说难不难，但我却没有门路，头儿和徐瑕踏入了修行路我是知道的，但是他们都说我不适合走他们的路。

能让尧皇松嘴特意让我不经测试成为羿师的徒弟候选名额，可见头儿下了血本。

择徒日子还是在今天中午。

我换了一身目前拥有的最气派的衣服，吃了顿好饭，和头儿与周公往赶向了武场。

武场与斗武场不一样，斗武场只是围绕武场的九个擂台，一般天天有人在那比试技艺，比什么的都有，我们刚来那天还听说有比试厨艺的。

武场不一样，那是上升到仪式层次的，有观众席的擂台，大而威严。

大羿收徒仪式就在这里，作为全国闻名的射师，大羿收徒是一件国家级事件。

我们进入武场的时候，里面差不多座无虚席，而最前边的一圈看台上端坐着一些人。

有人身穿锦衣，正襟危坐。

有人气质绝伦，各显特质。

还有人须发皆白，仙风道骨。

也有各色女子，争芳斗艳，清袖飘扬，咤紫嫣红。

这都是修行仙门的人。

头儿叮嘱我对这些人不要轻易冒犯，但也不必唯唯诺诺，当普通人对待就好。

最主位的看台上，早已有尧皇仪仗摆好，下边有三个人端坐。

最中间的是尧皇，尧皇也须发皆白，面色黑红，着黑紫衣，看起来是长常年风雨奔波，其精神很好，我们进入武馆的时候，他正在展演大笑。

他左边坐着的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中年人，气质纯朴，头儿说那是舜大人，常年在外，随尧皇治水有功。

而尧皇右边是一个浓眉锐目，虎背熊腰的沉默寡言的男人，便是羿。

头儿给我介绍完这三人，我们也到了尧皇席位前。

“见过尧皇，舜大人，羿师。”我们三人躬身行礼。

尧皇看了看我们。

“牧之，这就是你给我说的拓荒旅神箭手第一张起吗。”尧皇没有架子，粗糙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头答是。

听闻此言，附近的人都，包括羿和舜都向我投来目光。

因为他们知道，今天我最不济也是主角之一。

我只能硬着头皮目视前方，不卑不亢……男人本色。

“羿，你看看起，射艺如何。”尧捏了捏我的臂膀点点头。

羿站起身，我发现他快有一米九了。

他看了看我说：“站直。”

我照做。

“很好，你的射艺已经很好了，就要突破。”羿点了点头，明亮的锐利的眼睛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仅从我的站姿就看出我的射箭本事令我惊奇，但我确实是自我感觉难再进步，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进入新的境界。

这和他所说无差，他是对的。

“既然羿说你很不错，那自然是很不错，牧之和公往就留在这里观战，你去准备吧。”尧皇笑道。

我应声后就下去准备了，不管怎么说，修行是我所希望的，也是头儿竭力举荐我的，那么我必定要重视要尽力。

我来到了擂台下的准备区，有几波人等在下边，是其他参选人的亲友长辈。

羿徒弟只有一个名额。

却要五个人来争，尤其是我这个横插一脚的人，其余四个人对我没有好感觉，对我指指点点。

失踪两天的徐瑕出现了，他儒雅随和地笑，女人一样白的脸上带了一道小伤疤。

我说：“你又去斗武场和人比剑去了？”

徐瑕拿着我的弓和箭囊，递给我：“你知道的，学习，交流。”

“等我哪天发达了，这世上的剑法由着你挑选。”我装备箭囊，给弓上弦，顺便给他吹牛画大饼。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表示信了连我自己都不信的话。

“刚给你收集了一下资料，你对手有两个很厉害。”徐瑕说道。

“一个叫任远。”他点了点我旁边一伙人，那里人员众多，看不到任远本人。

“任远？没听过，有这号人？”

“北原任地啊，受封先祖是当年给轩辕皇帝架马的人，到如今他家天才辈出，很是厉害。”徐瑕翻白眼。

“这个任家很厉害吗？”我来这世界不到两年，不是头儿收留早死了，所以对世界格局不是很清楚。

“任远厉不厉害你不知道，但是他哥哥你总听说过吧。”徐瑕道。

“谁，任近吗？”我撇撇嘴。

“任广!什么任近!”徐瑕想抽剑刺我几下。

“噢!”我恍然大悟。

“不知道。”

“任广，一路从北原打到了尧都平阳，挑战了无数名门大派，号称小战神，而且越战越强。”

徐瑕身后的剑嗡嗡颤抖，我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等他说完话。

战神是谁，大多数人都知道，常羊山那位还在。

小战神那可是不得了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