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仙·囚牛 第一章心中的大海

哥哥，哥哥，我在这呢”

????????王海像往常一样，骑着生锈的自行车，缓缓的驶向小学的门口，看见了自己可爱的妹妹，脸上总是浮现难以掩饰的笑容。

“唉~哥哥看着了”

“来，快让哥哥看看，今天的天天有没有听话”

“我今天可听话了，老师还夸奖我了，相信过不了几天，我就能当上组长了！”

“哈哈，果然是我的妹妹，来，上车，哥哥今天带你飙车”

“嗯嗯”

秋天的落叶，映衬着夕阳的晚霞，浮光的跃影，洒落在揪衣指缝间

“叮叮叮叮”

穿梭在车水马龙间，属于红昏的味道，牵引着兄妹的身影，没有奢华没有纷争，有的只有相依为命，但越是和谐的地方，越有人性的泯灭。

兄妹的身影在小巷中穿梭，偶尔耳边回荡着令人耸立的声音，虽然兄妹俩已经习惯，但作为年纪还小的妹妹，无疑是其童年的阴影。

“哥！我...我怕！”

妹妹揪在哥哥的衣服上的手不时间用力了几分，整个人紧紧的贴在哥哥的后背上。

“好啦，好啦，没事的，马上就到家了，乖！”

哥哥依旧是那样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妹妹，王海也不过才16岁，他真的不怕吗？不！他怕，但他更怕的是妹妹受到半点伤害，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嗯嗯，嘻嘻”

太阳的身影早已不见，只留下一缕青霞，映衬着灰暗的天空。

兄妹俩也终于到家了，破旧的门窗，敝漏的屋顶，地面却异常的干净，墙上也不挂一缕蛛丝。熟练地把自行车停靠在门口，王海察觉到有点不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妹妹，让妹妹躲在后面

“我说过我会还账的，你们还来干什么？别欺人太甚！”

“哎哟喂，观察力不错呀！”

不一会儿从墙边穿了一阵声响，王海天生听力与观察力超众，自然注意到墙边与门槛的脚印，和墙外传来的唏嘘声

一个身着西服的人晃晃当当的走近了兄妹，即使戴着墨镜，仿佛也能看见猥琐的眼光，王海也知道，这眼光一直锁定的他的妹妹。

“我们老板好心好意的宽限了你们几天，按理说确实不该找你们，但是呀！今天我们老板心情不好，让我们几个出来讨讨债，这不，我们就不请自来了”

王海的手掌突然紧握，他知道跟这些人，说理是不可能的

“再...再宽限我们几天”

“啊？哈哈哈哈哈，宽限几天？”

墨镜男去掉了眼镜，略微轻蔑的看了看王海

“让你李爷爷我宽限几天也行，你跪下来求我，你求我就放过你”

????王海的拳头略微颤抖，他知道今天李满带了人，而且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黑社会，如果此时不服软，妹妹也会受到牵连。

王海静静的上前几步，突然被一只拉住

“哥你不要过去，今天就算死也不能，被这群畜生侮辱”

说着妹妹的眼眶慢慢被打湿，泪水顺着脸颊沾湿了衣襟，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手

王海突然对妹妹笑笑，回头摸了摸妹妹的头，慢慢顺着脸颊，滑到肩头，突然，灵尖一指，定住了妹妹，兄妹自幼习武，这定身术也只能困住妹妹数分钟，但对于王海来说足够了

“诶呦，还真是个好哥哥呀！啧啧”

王海回头盯着李满，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仅仅上前几步，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还请大人宽限几天”

“大声点我没听见，你没吃饭吗？大声点！”

“还...还请大人宽限几天！”

“啊~舒服，看你如此诚恳的样子，我就宽限你几天，不过我还有一个小要求，嘿嘿嘿”

“你！”

王海抬头恶狠狠的盯着李满，但是迫于无奈，也只好认栽

“什么条件，你说”

“我李大人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个小要求呢不会为难你的，就是你的妹妹可能要受点委屈了哟，我知道你这个做哥哥呀！不容易，哴，给你的money，够你换个门窗啦！”

王海全身透着寒气，眼神中喷发着怒火，死死地盯着李满

“哎呦喂呦喂，你看给他气的，你是不是很不服呀，啊？”

李满半蹲着，用手重重的拍打在王海脸上，啪啪啪的响声，更是助燃了王海的怒火

“你大爷的，有种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怎样啊？我想跟你妹妹共度今宵呀！然后再把‘它’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又来拿我怎样呢？废物？哦，不对，应该叫你，废物的儿子，哈哈哈哈哈！”

?????“不准你侮辱我父亲！”

王海突然冲上前去，一记左勾拳精准的打在李满的脸上，仿佛能听到清脆的声响

“咔嚓！”

周围的混混看见老大被打，也提起了刀棍，几个人颤颤巍巍的扶起了李满

“给我砍了这小兔崽子，两个全砍了，敢打你李大爷，那就准备用血祭奠！”

“放心老大，一定把他砍的血肉模糊”

???????关节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混混活动活动了筋骨，一步一步的朝王海走来，脸上都挂着嗜血的笑容，不一会就冲了过来，照着王海的身上招呼着

虽然王海自幼习武，内功基础也是很扎实，但双拳难敌四手，身上的伤痕不断的累积，隔缝间还还手几下，一时间居然抵挡住攻势

李满看了看后面的妹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要拥有”

李满默默地掏出一把黝黑色的手枪，静静的靠近，而此时妹妹，早已泣不成声，看见哥哥被围攻，心急如焚

“不行，我要去救哥哥”

妹妹慢慢运起内功，虽然比不上哥哥的内力雄厚，但竟然在片刻间冲破了定术

“哈，成功了”

妹妹迅速的闪向了哥哥，而此时王海也注意到妹妹的靠近，正准备用力弹开众人，抱着妹妹逃跑，然而正当二人靠近时，王海先摸到的不是手，而是血，妹妹的鲜血！

“不...不~~！”

王海迅速抱住了妹妹，妹妹胸口处，慢慢吐红，渐渐蔓延，嘴角也挂上了血丝

“哥...哥哥...我能...有一个哥哥...真好”

“天天，你别吓我，没事的，一切都没事的”

“我...我知道...哥哥也很害怕...害怕...撑不起这个家...害怕没照顾...好...我...害怕我...受...受...到委屈...而我却什么...忙...忙...都帮不上...我很多时候...很...很...自责...我希望能帮哥哥...分...分...担负...担...但是我真...真...的很没...用”

“别...别说傻话啦！妹妹你一直是最棒的，一直是你哥哥的骄傲，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王海视线渐渐模糊，两行盈透缓缓洒落，紧紧的抱着妹妹，就这么抱着，抱着

????“咳咳咳咳咳”

“妹妹你别吓我，天天！”

“哥哥...有...你...真...好...”

生死有命，无力回天，王海只能这么看着，看着妹妹的生机缓缓衰落，慢慢的，慢慢的失去，揪衣的力量悄然而逝，慢慢的，静静的，空气也变得安静了

??王海，就这么静静的跪着，跪在妹妹的身旁，也不知何时停下的哭泣，没有泪水，只有沉重，只有，愤怒！

“李！满！”

???王海没有回头，他仅仅是站了起来，一个转身，身形便消失不见，李满的脸上突然浮现着恐惧，慌张的向后退，摸着摸着，便摸到了一堵墙，一条死路！

王海也到达了面前，李满突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突然用手枪朝着王海的心脏来了一枪

“啪！”

然而王海却面不改色，即使心脏被打穿，却有一股大力掐住李满的脖子

“给我的妹妹，偿命吧！”

“王海，你不能杀我，你不能...啊~呃~

李满不敢相信的摸着自己变位的脖子，顿时没了生机，王海慢慢的扭着脖子，恐怖的眼神扫着每一个人，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都...别想走”

“一个也别想走”

......

秋天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屋檐下透露着凄凉，门槛上的凉意总是会让路人无法立足，王海就这么坐着，坐着，却毫无生机的坐着，心脏处流的鲜血已经凝固为黑色，与黑夜相称，与墓碑相称

“妈妈你快看，我看到了小鱼”

“傻孩子别胡说，大晚上的，地上怎么会有鱼，快跟妈妈回家”

母女俩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一抹青蓝，渗透在黑夜中，在黑暗中如鱼得水，穿过灯火阑珊，蛙声虫鸣，来到了王海的额头前，仿佛犹豫了一会，顺着心脏钻进了身体，仔细一看，是一条碧蓝色的鱼

瞬时间，碧蓝色由心脏蔓延开来，顺着经脉，游遍全身，王海的身体变淡，取之而代的，是一片王阳，而在心脏处，是大海的中心，那只碧蓝色的小鱼，静静的沉默在那里，就这么静静的，随着身体的消失而消失

......

今晚的雨下的很大，很大......

“下雨了呀！终于下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