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确实是我误会了。太好了。
“小薇,叫下人,送你们殿下回去休息。”我不敢使唤太子一直的贴身侍卫,好像是叫裴吉,就站在一边,听到我叫小薇,裴吉很自然的扶起他的主子。我稍微用力,就将殿下拉着我手腕的手掰开。
我回到我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点好熏香就睡了,这觉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我起床洗漱好,小薇就端了早餐给我,真是太贴心了,果然是太子府的丫鬟啊。
“走,我们去溜达溜达,消消食儿。嘻嘻”
“好呢。”
甲板上,我看见兄长和太子在钓鱼,船在行驶,怎么钓得到嘛。摇摇头,转过一边去看远处的山,不经意的开口问了小薇,“我们还有多久到徽州啊?”
“回宁姑娘,大约明日午时就可以下船了。”
“明日午时啊,那如今是早晨,估算下船速,我们现在是在繁昌吗?”
“不是呢,我们已经到了铜陵了。”
“到铜陵了?这么快?沿路没有堤坝吗?”
“没有呢。”
“不应该啊,江陵每到夏季必定泛汛,洪涝灾害年年来报。为何在此河段不建设堤坝呢?上游不疏通,去堵下游?此非下策?难怪年年洪涝!朝廷官员不可能没意识到这一点的啊。”
“姑娘说的这些奴婢不懂呢,不过如果宁姑娘所说不是真的还好,若是真的,那徽州的百姓很可怜呢。”
“可能我多想了。”
“宁姑娘还懂地理啊?”
“略懂略懂,嘿嘿。”
小薇这个女孩子长相清秀,做人做事都很细致周到,很和我胃口。我对乖巧的女孩子想来没有抵抗力。
“小薇,你是哪里人啊?”
“奴婢京城人。”
“你一直在太子府吗?”
“不是呢,奴婢原来是宫里尚书房的,后来立储了就拨到了太子府服饰太子殿下。”
“哦哦哦。那很厉害呢。”
“姑娘取笑了。”
“没有取笑,能在尚书房当差,是很厉害的呢。”
可不是,尚书房一来是各皇宫贵族子弟读书的地方,当差稍有不慎,惹到哪个千金贵胄,不得很惨?二来,又是皇宫藏书之地,多少经典在里头呢,说句不好听的,里面有的书比人命都重要。三来,小薇是立储时就拨了出去,可见小薇,果然是能力出众啊,了不得。被她服侍,真挺荣幸的。
“姑娘真是奴婢见过的最没有架子的一个了。”
“嘻嘻。”
“噗嗤。”小薇被我逗乐了,没忍住笑了出声,“姑娘和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呢。”
“如何传闻我的?说来听听。”
“传闻宁姑娘姿容倾城,满腹才华,清冷如雪,如天女下凡。”
“这说的是我吗?我表示严重怀疑。夸我好看、有才华我就收下了,高冷、天女的就免了,不存在的,莫吓我。我最是随和普通了。”
“是呢是呢,宁姑娘最是随和了。”
“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好的。”
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催眠剂就是书了,翻开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小薇刚开始还奇怪,我不是要睡觉吗,怎么还看书,我都能预测到她后来看我睡觉后有多么无奈了。
出门急,也没带什么书,唯一的一本就是从太子那里借来的。一觉睡到了大晚上,也不知道我怎么那么能睡,手边没有活计干,就是容易瘫痪。中间小薇叫我起来吃午饭,我都是撒娇不起来。睡到了戌时,睡饱了,肚子饿了。
房里空无一人,小薇估计是忙别的事情去了。我自己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好了。
厨房里也太干净了吧,什么都没剩的。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做吃的?好像是只能这样了,煮完面垫垫肚子吧。问题不大,不要惊慌,稳住!
一阵噼里啪啦之后,一碗热腾腾的面总算是出炉了。我迫不及待的就打算在厨房消灭完它,门口嗦吸中,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走到我面,嘴里嗦着的一把面条,一边往上瞄,差点没呛着,“殿、殿下。”
“宁姑娘挺能睡的啊。”
“......”
“睡醒了吃,无忧无虑的,真令本宫羡慕。”
......我怎么感觉他说得我像是某种牲畜,又无力辩驳。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他的贴身侍卫裴吉,裴吉给我的感觉一直就是存在感很低,可是昨晚的游戏,他全程目睹,不知道他会不会跟殿下说什么。
“殿下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这边有点动静就过来看看。”
“哦哦。”
“你嘴上很是油腻,擦擦吧。”
“额,不好意思,谢谢。”接过他的帕子,擦拭了一下嘴巴,起身将碗放入水盆中,清洗好放回原位。顺便将油腻的帕子洗好拧干净,这帕子是丝锦材质,果然阶级不一样。
“殿下,帕子。”
见他点了点头,示意裴吉接过。行礼低头时掩藏了那么一点失落,殿下他对我,是有些避之不及的。
理应如此。
“殿下,那我先回去了。”
“你回去继续睡吗?睡了一天还没睡够?”
能不能说话不要老是用反问的语气啊,听得我老是很紧张。是睡够了,可是跟你独处一室,不太好。
我总是腹中有千千语,开口一句都说不出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
什么表情?
“宁三,你自己没发现吗?你心里想什么都挂在脸上了。”
有吗?
“有啊。”
震惊!怎么可能呢?!
“哈哈哈,你是怎么做到的?表情这么灵动?”
......好吧好吧,能逗你笑也值了,好吧好吧,是我表情管理失败,没忍住,我自己也笑了。
但愿,你没看出来我喜欢你。
“殿下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找你有点事情,去外面吧。”
跟着他到了船上一个半露的台子上,他这才开口说道,“听闻宁姑娘懂水文?”
“我不懂啊,殿下听谁说的?”
“你上午不是还跟小薇聊了吗?怎么跟本宫聊就是不懂了?”
......小薇?好好的她跟你说这个做什么?头疼。
“依你之见,这水利还有什么不妥?莫敷衍本宫。”
“我们目前所知道的是,第一,锦江中游这段没有建设了些有用的堤坝,第二,年年来报的洪灾,说明没有疏通江水,或者说江水疏通不见效果。一没堵,二没疏。治水无非就这两点。
朝廷的治水计划实施有四五年了吧?年年洪涝,那么我们几乎可以预见说此时再去堵,怕是不行了。
只能去疏通,最理想的方法是将富余的水引渡到缺水的北方,可以如此难度太大了,以目前的国力来说,是不太现实的。
那么最佳的方法是引渡到别的地方,而且还是要偏下引渡。南方多的是荒山,无人居住之处,山能阻水,若是将水引入山中,一来,水不易出,那山里就是最佳的储水之地,二来,那些荒山经过不断的洪水冲刷,谁能保证,若干月,若干年后不会也成为一片沃土呢?
我说的这些不是我自己的想象,是有历史参照的,郑国的孙均。”
“船速快,年年来报的洪灾,一没堵,二没疏,引渡......孙均......呵呵,妙啊。”
“我、我说的也、也不一定的,只是自己的看法,是不太成熟的。”
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说的不过是些常识而已。他想问我什么看法,恕我愚钝,只能想到这些了。
“本宫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你兄长跟你透露了什么,此次本宫南下,就是为了此事,你刚好跟小薇提起,本宫就多问了几句,宁姑娘想必不会介意的吧。”
“兄长什么都没跟我说过,我不知道这件事。”
“那你昨晚问本宫怎样看待你兄长是为何?”
昨晚的事情他记得?!不会吧?!这下糟了!
“就那点酒,还不足以让本宫醉。”
“......”又看我表情猜我的想法。
不对啊,我感觉有什么不对劲,零碎的片段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慢慢的我拼凑了出来,“殿下,我兄长从未说过你们此行的任何事情,如果您不信的话,等船靠岸之后,我们就分开,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或者,我不去徽州了,我改道去云南。”
原来,他一直都是觉得我故意跟着他们去徽州的,以为我别有用心,才会一直追问我去徽州的事情。
呵呵,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是有的人全力奔赴某个人,才碰撞出的那么一点星火。
我的眼里满含失落,我不知道我的解释有没有用,但是总不能什么都不说任他误会,连累兄长。解不解释是我的事,信不信是他的事。
我与他对视,希望他能看到我的真诚。
“不必了,本宫只是问你一下。”
“好,那、殿下早些歇息,宁三告退。”
走回房的这一段路,我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各自情绪交织,有被误解的委屈,也有被打击,我以为这段时间,是恩赐,这一下打击来得很措手不及,一下子打回到了原点。我还是去云南吧,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可我临时改行程,兄长怕是不会同意,却云南路途遥远,殿下生辰也快到了,到时候可能也来不及......
一般来说,夜间有一两个时辰是不行船休息的,我等晚些,去搭看有没有别的船,离开这艘,和兄长他们暂别,到时候我们各自的事情办好了再回合吧。
不过肯定到时候会挨兄长骂了。
时间一连过去了几个时辰,终于,我第二次开门去看时,船已经停下了,在茶壶底下压了张纸条,“兄长,我不同你们一道了,我办好事情就找你们会和宁笙留。”
天天蒙蒙的,江面上偶尔有一两艘渔船,我用一细杆挂了一块白布,在船上招摇着,吸引了一艘渔船过来,“船家,我想去徽州,您捎我一程吧,这是报酬。”说着我给塞了一锭银子,一锭银子,寻常人家可用半年了呢,看在钱的份上,大概是不会拒绝我的。
“姑娘你这不就是在船上吗?”
“我与他们也并非同路,也是捎带我的,我这一路都是蹭船过来的,船家就行行好吧。”
“那好吧,那就带你一程,今儿个就不出海了。”
“谢谢、谢谢。”
将行李扔到对面渔船上,我翻身跳入了水中,船家再拉着我上了船。
船家也是个憨厚的人,拿了一块大毛巾递给了我,还有点可怜我,“这二月天呐,姑娘,这水可凉啊,干嘛不等靠岸了再换船啊,遭这份罪。”
“呵湫!没事的,大叔您赶紧送我上岸吧。”
“好咧。姑娘,听你口音,是北方人吧?真看不出来,看着娇滴滴的一个女娃娃这么冷的天敢入水,就是男娃娃都没有这个魄力咧!”
“还、还好啦,也没有。对了,阿叔,您知道这徽州的砂矿在哪里吗?”
“砂矿?我老头子不怎么关注这个,诶不过啊,村里有一两户人家是挖矿的工人,说是在具石那里挖。”
“具石?那您就送我到那里吧!”
“你一个小姑娘要去具石?那里可离县城远。”
“就去那里!”
船夫阿叔花了有半个时辰的船就带我靠了岸,一上岸,我立马跑去一间客栈开了间房间,得到船夫阿叔会等我的承诺,我赶忙泡了个热水澡去去寒,将湿漉漉的衣物换下。全程顺利,只花了一刻钟的功夫,除了店小二看我的眼神痴迷,令我生厌恶之外。我也因此留了一个心眼,出门带了面纱。
“阿叔,我们走吧。”
“好。”
阿叔看到我蒙面也没有太讶异。
徽州这带常是一水带一镇,出了这个镇子,我们需要重新行船,前去具石县。
我也算是幸运的,找到砂矿,那就离找到黑玉石不远了。入水到这个时辰,所幸没有染上风寒的迹象。
依稀过了一个多时辰,我们终于到了具石,码头上都能看的许多的矿工在搬运着沙袋,我满眼放光,真的是找对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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