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在中考过后,回到家里不再乱跑了,他年纪虽小,但却很懂事,自己到县城的街上到处询问,要不要招人。店家们看他年龄小,都不屑的招招手,示意不要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家小饭店里,老板给了刘伟一个工作,在饭店当服务员,一个月500块钱,包吃,每天早上8点上班,下班时间不定。刘伟答应了。
饭店里除了刘伟,还有一个厨师,老板和老板娘,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姐姐服务员,刘伟叫她芳姐。
刘伟的工作很轻松,每天就是给客人们点菜、端盘子、洗盘子、做点厨房的零碎活,除了第一次端盘子差点被厨房油腻的地板差点绊倒外,一切都很顺利。
这天忙到下午3点,来了一群外地人,说是浙江来的,一点辣椒都不要放,菜里要多放糖。
刘伟把客人奇怪的要求给大厨说了后,大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刘伟端菜时,外地人问他说:“小伙子,几岁了?在上学吗?”
刘伟点头说:“14岁了,马上上高中了。”
“读书好,”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说道:“我们是浙江大学的老师,来你们这里呀,是来招生的。到了高中好好读书,以后到浙大去念大学!”
刘伟听了,笑着点点头。
吃饱喝足后,那伙人就结账要走了,老板看一道大盘鸡没怎么动,就问道:“各位老板,是不合口味吗?”
那伙人边擦汗边说:“吃不了辣,那道菜放了辣椒。”
厨师陪笑说:“没放辣子,估计是炒菜的勺子上沾了辣椒油。”
“没事没事。”那伙人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刘伟说道:“小伙子看着机灵,好好读书啊!我们在浙大等你!”
“就是,小伙子不错,还知道勤工俭学!”同行的人附和道。
说完,欢乐的离开了。
“他们是老师?”老板问刘伟。
“嗯,是浙江大学的老师,来招生的。”刘伟回答。
“哼,”老板不屑的说道:“我最讨厌老师了,最不要脸,我家小孩读书,他小学老师就来我店里白吃白喝!他们班主任,还暗示我送礼!不要脸!”
“也不是所有老师都不好。”刘伟反驳道。
“那是你见的人少!”老板瞪大眼睛气愤的说道。
刘伟也就不再说话。
芳姐和刘伟收拾浙江人留下的残羹剩饭时,老板说:“把大盘鸡端过来,剩这么多,今天下午就吃这个了。”
下午吃饭时,刘伟的筷子就是不往大盘鸡里伸,老板意有说指的说道:“剩菜怎么了,剩菜也是大鱼大肉,也是花钱买来的!人家剩给我们的,不吃白不吃!”
虽然这样说着,刘伟也没有吃。
这天店里人少,就一桌客人,芳姐去厨房端菜,半天没出来,刘伟到厨房一看,厨师在炒菜,芳姐在一旁等着,老板从背后抱着芳姐,胖乎乎的身体贴在芳姐身上,慢悠悠的晃来晃去。
刘伟站在门口大声说道:“芳姐,客人在催了。”
三人回头看着刘伟,芳姐自然地从老板怀里走出来先拿了饭给客人端上桌了。
老板虽有点不悦,但看刘伟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孩子,也就没有说什么。
有天晚上,趁着店里没客人,老板和老板娘在算账,芳姐跟刘伟在饭店外的树荫下聊天。
“伟子,我男朋友要跟我分手。”芳姐低头说道。
“为什么?”刘伟问。
芳姐腼腆的笑了笑说:“他看不起我做服务员。可是我不做服务员又能做什么呢?”
刘伟不说话了,他还是个学生,对社会上的事一窍不通。过了一会,刘伟笑着说道:“芳姐可厉害了!干活又快又利索!芳姐给客人们推荐的菜,客人们也都很满意!”
芳姐被他这样一说,又开心的笑了。
刘伟在饭店工作半个月后,一天晚上回家,看到了久未归家的刘大力。
桌上摆着一道五花肉,两碗饭,一小瓶白酒,两个杯子,刘大力抽着烟,看来已经等了好一会。
“爸。”刘伟叫了一声,坐到了父亲对面。
“吃!”刘大力说了一个字,继续使劲的抽着烟屁股。
刘伟拿起筷子,刚夹起一块肉,一巴掌就朝他呼了过来,下一刻,刘伟的脸上就出现了红印。
“没礼貌的兔崽子!你吃了我吃什么!”刘大力又一次莫名其妙的开始打刘伟。
“你又打他!你又打他!”这时奶奶的声音从里屋传来,老人家早就睡下了,又下床披了棉衣走了出来,干枯的脸上含着泪说道:“说了要好好和娃儿说话的!”
“不打他了。”刘大力看着老娘,面红耳赤的吼了一声:“这不是等他等的饿了嘛。”
奶奶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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