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意·英雄之路 第五章 埋葬过去

总之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状态去面对我现在的一切，我居然在这个世界里，有了妻子，还有了自己不敢想的，那么多的动产和不动产。妻子，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我和她已经有了了不可斩断的缘分，所以，还是这样称呼她，尽管，已经没有了现代的那些手续，也不打紧。

我带着属于我那个时代的眼光，试着从她的话里边去描绘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现在蜗居在一个死人村里，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该处理的一切，村子边缘被烧毁的几个小屋，还有村里的死人，好在这里的天气干燥，没有那么多蛇虫鼠蚁冒出来，我仍然能放心的窝在屋子的一角，静静地听着她给我讲述这个世界的故事。

这是乱糟糟的世界，好像我也能懂得起她说出来的那些东西，毕竟在地理上，我还是相当有些东西的，我试着和以前的东西开始进行对比对照，这是思维的惯性，除此之外也找不到更多的东西。

这是一个乱到极点的世界，战争，冲突，是世界的旋律，最受欢迎的人，不，应当说活的最好的人只有两种，领主和佣兵，他们是能够左右这个世界的人，佣兵喜欢钱多并且充满麻烦的地方，这两点，无疑是他们的乐土，而这个世界正好有。对财富的渴望成为最大的追求。

我时不时的打断她说的话，因为我想追问更多更详细的事情，比如，她总是提到一座城的名字，叫做英雄之城，但是我问她在那里的时候，她回答我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已经不存在了。她说了很多让我陌生的名字，比如混乱之城，佩牙利斯，和巴尔托利亚。但是也让我听到好些熟悉的名词，让我联想到以前，联想到我此时此刻在另外世界的东西，比如，云川。这个世界有强大的千年古国，也有新兴的政治联盟，他们是一个个家族，领主，和私军士兵维持起来的。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做漠原，名义上，这里是属于龙庭帝国的一个版块，不过从她并不清晰描述的话里，大概意思是说，这里已经是半独立的关系，这里是龙庭帝国的门户，所以这里驻扎着相当数量来自龙庭帝国的军队，但是这里又距离龙庭帝国的核心十分遥远，所以这里的总督并不那样完全沉浮。他们现在是利益关系。

漠原总督所在的安凉府城，距离我们并不遥远，她说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城里去，这里是东西交汇的地方，商旅们在这里传递这东西方的消息和货物，有本地的部落土著，也有其他地域或黑或白的异族人，甚至还有北方草原虎视眈眈的北方汗国，有随时会带着弓箭和弯刀降临的汗国骑兵。

现在所在的村子，叫做望溪村，因为紧靠山脉，处在山脚的地方，山上的雪水融化，溪水从村子的旁边流过，人人都能望见溪水，因此得名，只不过现在这个村子，只剩下两个劫后余生的人，要不然，这里已经成为死地。先前的事情说的并不清晰，我猜测大约就是抢劫的马匪劫掠了村子，靛砂是被卖到这里的，原来的家，在迁徙的时候，有同样的遭遇，被人从死人堆里救起，可没有我这样的运气，救起她的人是一群人贩子，把她卖到了一个镇子上，转了两道手，最后，到了这里。似乎就像是缘分一般，我和她如果没有遇上这一次事件，我们两个人都将被送到村长的家里，充当劳力。

漠原人口不多，人口大多聚集在北部，因为南边是广阔的塔里克盆地，那里是巨大的沙漠，是土著们聚集的胡厥克部落。除了少数村庄城镇和试图赶时间的大商队，没什么人去那边。对于匪患这东西，以前只见诸于古书当中，这也多亏的我，当初因为爱好，修习了些历史，每每到帝国王朝的没落之时，匪患就是最严重的的事情。

说实话，任谁一个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人，一次的经历已经够严重，此生再也不会想经历这样的情境，可我跑不掉，我的脑子还正常，我见识了血腥，可我仍然需要吃下去东西，他们死的惨状在我心里留下一股很深的伤痕，食物显然填不满这道沟壑。我在村子里的各处人家游荡，我学习过很多无神论的知识，我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我仍然对这些东西充满敬畏，我为村子里的几百个我不认识的人收尸，幸好村子的沙土很容易挖动，我我检索这记忆当中那些，古人殡葬的礼仪，从他们的家里找出来能用的香蜡，给他们上上一碗贡品，在他们每个人的灵前跪下，一个个的叩首。

大概算是我还了他们的情吧，这是我唯一能够给他们做的事情，我花了十天，把他们一一掩埋在一起，就在村子外边。我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要是有这样的体验，会以怎样的方式和新世界相处，那时候太过天马行空和不切实际，总是在睡前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回过头去一看，好像还真是梦里什么都有。

我只是个普通人的身份到了这里，不过唯一好一点的事情是，我的身体貌似在经历这场变动之后，强健了许多，连我的眼睛都更加清澈有神，我盯着水里自己的脸，忽然发现我的眼睛好像比起水更久光亮，也许就是别人说的眼睛里有星星，我近视的眼睛再度恢复了清晰，我甚至可以看到遥远山上，山崖边长着一棵树，似乎有两只鸟儿正停留在树梢上休息。

总之我花了十天的时间去埋葬这村子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能把村子的名字刻在了一块石头上，权且当做了墓碑树在他们的坟前，他们救我一命，我还他们入土为安。

“他们离开，我们到来。旧人离去，新的英雄归来。”

“你说什么？”

“英雄之城的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