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意·英雄之路 第三十五章 都罗的告别

古战场之行告一段落，我让靛砂带着队伍回村去，而我则要去送送都罗和几个佣兵，他们要走了，不知觉间，他们的又一个月已经给到了我，他们是佣兵，不过幸运而又不幸的是，他们几个都是有家的人，相对于家的呼唤，金钱的魅力会大减，在这世界上，忠义和情三个字是钱买不到的，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不在提续约的事情。

我一路跟到了安凉城外，因为我想看看安凉城是否已经兵临城下，漠原的死敌特拉巴人是否开始了攻击。而在去安凉的路上，我们谈了很多。都罗改变了对我的称呼，他唤我了一声，

“将军，这一个月很开心。”

“是的！如果还有机会，你还愿意为我效力吗？”

“那得看情况，你知道的，我是一个佣兵。”

“是啊，佣兵，自由自在，不过我欢迎你回来！”

做人不能做小气之人，大度一些会让彼此都好受，所以我对都罗的离去感到不舍，可我并不悲伤。

“骑兵已经步入正轨，我相信你身后的这位勇士会继续教习他们的。”

“你说果斯？”

“难道不是吗？来自西方的骑士！”

都罗好像看穿了果斯的身份，并且当着我的面指了出来。

“是的，只要主人愿意的话。”

果斯，曾经是回味王室的骑士，我第一次了解的时候也是从奴隶主口中知道的，他是因为国家灭亡成为了战俘，继而成为了俘虏。这些东西只是我有些疏忽了，都罗的提醒是在告诉我，这是一个不错的继承者。

“那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村里很缺人，当然，还缺少防护，如果可以的话，已经可以扩充的人手，在村外建立补给点，哨所，乃至营寨了。”

“谢谢。”

“还有，一定要储备足够多的粮食，小麦是奢侈的粮食，不妨到安凉城，换一些量大便宜的食物，减少消耗，总督府精锐尽失，大概逃不过覆亡的命运，这个名义上漠原环境的维持者死掉的话，局势会大变。”

“这一点我知道，很有可能会发生更多的战斗，那时候就要看看我的能力如何了，是么？”

“这就是你的长处，徐，希望当我回来的时候，我会见到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全新的将军。”

“借你吉言！”

我一路送到了安凉城，抵达了安凉的城外，大战之后我想过很多次安凉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当我们走近安凉城的时候，我发现这是刷新我认知的场景。

大战，城外在大战，蒙古人和特拉巴人打起来了，这一点不让我意外，意外的是在大战之外观战的那些人，一队一队的商队，他们居然有闲心看双方的搏命厮杀，并且马车上装满了货物。

弓箭，刀枪，战甲，这些基本的东西自不必说，可是他们甚至还拥有一大堆的重型军械，在战场之外，他们居然在吆喝着叫卖军火，他们不把这里当做战场，而是把战场当做了市集。这让我想起一句话，“只要价格够高，商人可以卖出绞死他们的绳索。”

这是多么触目惊心的东西，而商队们却十分淡然，我们在足够近的距离观察战场，而他们在更近的地方影响战场。这就是这里的规则，看起来，商队有除了沟通有无，加强交流的好处之外，更还有沾染着血腥的铜臭。

“注意安全，平安回家！”

“嗯，再会！”

都罗走了，他要抢在城外还在混乱大战的时候进城，尽管那会有些困难，不过挤在战场边的商队会帮他的忙，照这里的逻辑，商队的影响实在太大，他们有钱，而城里有很多可以为钱卖命的人，这也许就是双方只能在城外决一胜负的原因。

“他们的战法表现如何？有什么门道？”

“成熟的楔形阵冲击，草原战马的速度和耐力都要高于对面，特拉巴人依靠人数优势岿然不动，阵脚很稳。”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实战，有这样的机会不多，也许下回我就是那个别人注视下在战场中厮杀的战士。蒙古骑兵的速度很快，他们骑兵非常多，战马雄健有力，配合协调，在战场当中来回冲锋。不过特拉巴人的骑兵虽然稍少，那只是相对来说的，这是一个裹挟着平民的部落，我听过的介绍中说，特拉巴是一个半牧的部落，骑兵的使用也算得上熟稔，而且凭借着更多的步兵，他们在后方设置了很多拒马和长枪手，蒙古骑兵没有那个能力一举冲破他们的防御。

“那么你觉得哪边会赢呢？”

“商队会赢，谁也奈何不了谁。”

果斯的话有道理，却也没道理，我也知道商队才是赢家，可我更想知道的是，特拉巴人还是草原人会赢。我不敢进城去，只能掉头返回，回村子里去自己训练我那些士兵，好在我基本上从都罗那里学会了练兵的方法。

“你会练兵吗？”

“会！”

上天眷顾，无意识的一个发问，我居然问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你确定？”

“我曾经是骑兵队长，当然懂得。”

“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没有问我！”

很凌乱，真的很凌乱，这么几件事情戏谑的发生的时候真的很乱，有点理不清思绪，甚至这明明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我却没有一点高兴地感觉。

“那你还会做些什么？”

“骑马和砍杀！”

“噗，你在逗我吗？”

他也许并不知道我为什么发笑，这是在我的时代才有的东西。我们慢悠悠的回去，这是一个不善于讲话的人，也许是战争改变了他的脾性，他沉稳内敛，当他闭嘴的时候，我犹如独行一般。

“那漠原之外的世界是怎样的？”

“漠原之外的世界？很大，很大，我出生的地方是和漠原完全不一样的地方，那里是骑士的故乡，每一个男儿的梦想都是做一个骑士。”

“战场冲杀的骑士？”

“是啊，其实代表着荣誉和财富，并不是谁都有机会成为骑士的。在我们那里有的骑士也是靠着佣兵获取财富，不过他们比漠原的佣兵严格很多，而且他们也有着虔诚的信仰，为了信仰可以忍受苦难。”

“可是战争就是苦难的根源。拿起屠刀，靠什么样的信仰才能洗掉手上的鲜血呢？”

“这需要问他们。我感谢我的父辈，在我出生的时候我就能成为骑士，并且很幸运的成为了能护卫公主王子的骑士队长。只是，王子和公主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