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意·英雄之路 第三十二章 收获选择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是痛并快乐着，看着地上堆着的战利品，心中那种害怕而窃喜的感觉，让我的心跳急速加快。

可我们到底是在干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也许所有人的心思都和我一样，于是我们出事了，我们遭遇到一股溃兵，很不凑巧，这是一个军官和他的几个亲兵，最开始的时候如出一辙，对于我们的出现感到震惊，但是在我们上去收缴兵器马匹的时候，这个军官忽然勒住缰绳，然后抽出马刀朝着我的边民军砍去。

于是爆发了一场大战，对于我们算是一场大战，我们这里的所有人，唯一一个明确杀过人的只有都罗，我没有这样的经历，这一下子犯傻的人变成了我，我居然忘记了抵抗，呆在原地。

“捅死他们呀！干什么呢！”

都罗最先反应过来，然后招呼所有人一涌而上。大概是这个军官抱定了必死之心，又或许他已经疯了，一下子带着发了狠的几个人，把我的边民军砍翻两个在地。

“啊！”

急切当中，我的边民军和我的反应如出一辙，只不过我稍微快一点，在心一横，脑子一片空白的情况下，抡起战矛对着他就抡过去，我用的力道非常大，直接把他的佩刀磕脱了手，然后猛地照着他的胸膛一捅。就像是捅到了一层薄薄的纸一般，战矛直接洞穿了他的心口，然后是喷涌的鲜血。

我察觉到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洒在了脸上，不过边民军因为我的带头，所有人一拥而上，胆气加身，把剩下的几个亲兵干掉了。

我只觉得身体发抖，拼命的想稳住气息。脑子急速的转，急速的想我该怎么办，然后我很快想到了答案，不需要怎么办，心慌是稳不住的，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稳重一些，不等有人说话，我大喊一声的，

“走，带上马匹和战利品快走！”

这是正确的选择，如果再来一次也是这样，见好就收，哪怕是被迫的，我们占到了便宜，天大的便宜，我们急速奔跑着，我知道我的士兵一定和我一样的害怕，但是他们跟着我，从此刻起，我成为他们值得信任的人。、

快速跑到我们藏了推车和补给的地方，稍事休息，把战利品搬上推车。我抄起一个水袋咕噜噜的喝水，让水填满腹腔，感觉终于稍微好了一些。

“先把装了东西的车推走，剩下的留在这！赶紧离开！”

我接连在紧急慌乱的时候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沿着我们的记号快速返回村子，努力的朝着村子的方向狂奔，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全部的精力都用到了加快速度上。木车推着嘎吱嘎吱的，夹杂着不安分的战马的声音，是这后半晚上相伴我们仅有的声音。

我们的精神在黑暗当中消耗殆尽，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身体的疲劳，这是来自精神上的，我们的体力消耗并不严重，可我们不敢停歇，仍然往村子的方向回去，甚至不惜强打起精神，镇定自己的内心，加快速度往回走。

我们捡到了打漏，仅仅是二十多匹健壮的战马，就足以证明我们发财了，木车上大多是我们缴获回来的兵器和战甲，一夜下来，我的心情逐渐平静，我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然后搓了搓醒神，当我拿下我的双手时，手上一片殷红，还没有干透的血液，混了灰尘变得黏糊糊的。

我并不怕血，可是一想到这是另外一个人的，我就不得不怕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我的战矛洞穿他胸膛时，那狰狞的表情真是让我心有余悸。不知道做梦会不会遇到他，做梦是个常态，以前我是经常做梦的，万一他晚上出现在我的梦中，我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

一刻不停的往前走，从精神不济，到形神俱疲，在挨到有一个天黑的时候，我们走到了可以望见村子的地方，太快了，都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反正我只记得，我在回到村子的时候，我是第一个睡着的，我趴在马背上就睡着了，隐隐约约听到都罗在招呼人把东西放下，把马匹拴好，再然后就真的入睡了。

醒来的时候浑身变得赤条条，我剥去了我的皮，有一种蜕变的感觉，做起来环顾四周，从一个晚上睡到了另一个早上，我猜这并不是晚上过后紧接的早晨，而是属于翻过去的，一个全新的一天。

心态好像彻底的变了，身上被人擦过，变得干净，抬起双手看着掌心，也是干净的，我的手掌大而长，一个巴掌能够把我的脸遮住大半的那种，手指细长匀称，在以前读书的时候，这是一双连女孩子都会羡慕嫉妒的手，有个老师说我天生该握笔杆子的人，这样好的手，该是动笔写文章的好手。

很久没有关心过自己的身体变成什么样，每天都在用的手，好像都被忽略了，把手拿到眼前，看着自己眼神的掌纹，看着自己红润的指间，背过手，自己的手背光滑平整，骨节分明直顺，这真是一双好手。这样的一双手居然杀了人，终结了敌人的生命，我细细的想，这到底该不该，值不值呢？

这是陌生的领域，人在面对陌生的东西的时候，大概就是如此吧，好奇，疑惑，找各种理由，我质问自己愿不愿意这样的生活过下去，我现在有选择的自由，失去了选择之前所有的条件，而从前我选择的权利受限，可是那些束缚的条件，也许是在这个世界永远也不会选择到的东西，因为他们不再选项当中。

好像我在喝水，我现在可以选择自由的加些什么东西，但本质只不过一杯清水，能加的东西只有几样，而我以前却可以喝到一杯早已调配好的果汁，丰富而甘甜，不能选择加别的东西，就是这么奇妙，事情，真是这么奇妙。不能确定是否就爱果汁或者清水，人是喜新厌旧的，当从清水换成果汁之后会觉得太甜，渴望清水的止渴，反之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