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意·英雄之路 第九章 漠原故事2

“我想仔细听听。”

我坐起身来，晚上凉下来，心也跟着静下来，她的故事开头很吸引我，我也愿意用这样的故事，去打发我的漫漫长夜。

“倒回去十年的时间，那个时候，草原上诞生了一位伟大的可汗，他的马鞭驱策他的战马，马蹄在世界留下痕迹，他们迈出脚步走出草原，弯刀和弓箭是他们征服世界的武器，曾经强盛的领主和国王们束手无策，他们赖以震慑人心的军队，忽然变得比任何东西都脆弱，轻轻地一撕，就不复存在了。”

这样的历史我很熟悉，事实上，在我的历史知识当中，很轻易的就能想到谁做过这样的事情，世界为之色变，谁都自称是世界的中心，可谁都忽略了，在大陆的中心，是草原的世界，骏马驰骋的天下。

“后来呢？时间并不遥远，我猜，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是的，大汗的军队横扫四方，别人都说，他只是一个嗜杀的恶魔，毁灭世界的灾难，可他麾下的战士会心甘情愿的为他而站，也许他并不这样存在于传言的故事当中。夫，你说的没有错，大汗死了，在某一个平常的日子里。”

“谋杀？”

“刺杀，是一个完美的杀手做的。”

“这样，所以，汗国分裂了？”

“失去了大汗的草原四分五裂，不过换回了其他世界安宁，他们的国王和领主们，终于可以再次放心的走出城堡，去驱策那些他们想要获得的人口，耕种那些他们想得到的肥沃土地。”

“漠原在草原的南边，所以事情一定会很有趣。”

“是的，王的陨落，终归是一个世界的结束和坍塌，至于倒下的残垣断壁也会死死地压住很多人。可汗的死忠们把怒火发泄的让安宁后的世界高手到阵阵的余痛。横扫四方的可汗加上死忠勇士们的报复，漠原的数万卫军被轻易击败，原本的玉关，阳关，雄伟的关口化作灰烬，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这里也成为混乱和纷争的天堂。”

战争是永远不能轻易触碰的底线，这是我那个时代学到的最宝贵的东西，这是我的祖国给我的深彻教训，我知道来自我的祖国是怎样的在战火中爬起来的。可这一切在这里被轻易的触碰，并且成为活下去必备的技能，简直是让我害怕和胆寒。

可我也知道，拿起战刀，是唯一的选择，哪怕从小到大我连架都没打过，事到如今我也必须这么做了。

“漠原是个民风剽悍的地域，混乱让很多人流离失所，手里的任何东西都能成为武器，当然这些武器放下的时候，它们很可能是本该用来耕种的锄头，用来烧火的干柴棍。在三百里之外的安凉府，那里聚集着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来自各地的人，商队，流民，军队，哪怕居无定所，他们都能以一种奇妙的默契融合在一起。”

“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你想去看看吗，夫？”

“你去过那里吗？”

“当我被带到这里之前，我去过几次安凉城。高大的城郭，驻扎着上万的军队，，来往的流民，各地的马帮，从西边来的白人商队。”

我忽然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这是我从刚刚知道的简单故事中总结出来的这个世界的东西。

“我想找些人回来收麦子！”

“会找到的，会抢着来的。因为现在，我们就是领主。”

靛砂对我说话的预期当中，我感到一股总能相信的语气，那是一种在肯定之上，才能说出来的话，所以我心中理解的并没有错，国王和领主们控制和征伐，但是底层的人只会选择生存和服从，所以即使我现在，只有和妻子两个人住在一个空荡荡的村子当中，我们依然是低层人眼中的领主，依附是最好的选择，而被选择依附，或许已经成为一种恩赐。

既让人惊讶，又让我感到一种罪恶的窃喜和方便，我看着莎的眼神，想从她脸上找到一点反对的表情，哪怕不说，哪怕只是一点情绪，我希望被打断，不过显然她并不反对，她只是那样的，仍然是温和的。

“可以。”

她只是这么回答了两个字，回忆当时的情绪，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这好像与我而言完成了一个游戏，又好像是在进行一项我想法之内做法之外的一件罪恶的事情。然而，我还是选择做下去了。

我给自己暂时找了个理由，我只是来种田的。我不知道这个理由会持续多久，但它的确说服了此时的我。

“我没有去过，你带我去好么？”

“现在吗？”

“为什么这么心急呢？先睡一觉不好么。”

我们安眠了一夜，为第二天的出行储存体力，不过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显然忽视了很多东西，我的意识还是存在于那个信息飞速交流，交通快速通达的时代，一切都那么快速，而在这里，最快的出行方式，只有骑马赶路。

幸好在山脚发现了三匹村子中原来的马匹，虽然不过是用来驮货的驮马，也勉强能够骑着走，比起我的无知，靛砂显然要清醒的多，她有条不紊的准备，我们要准备很多东西，马匹，帐篷，食物和水，还有必备的武器和工具，甚至连木条柴火，马儿吃的饲料都要携带在身上，因为驮马的速度，注定我们不可能走得太快，在路上需要过夜，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才能走到。之前我一直没有注意过，其实在在村子里，几乎每家人都有一个帐篷，他们不用的时候，他们甚至用来盖着家里的柴火堆。

莎儿在忙，我也没闲着，别的事情我做不来，弄些吃的和清水还是做得来的，想当初我还是在老妈的教导下，掌握了一手熟练地厨艺功夫，后来多半一个人在外，早就学会了该怎么弄些适合自己吃的东西。面粉最好的是摊煎饼，摊干了，不容易坏，加上一些我能找到的大酱和腌菜，这是我能想到的也是能做到的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