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菜的葬礼 第十六章

牛艳气急：“你们这些人怎么能这样？明明田菜是老板娘，还说没有听说。”

总管：“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能不知道还说知道呢？我们不说这件事了，这和我们都没有关系，走吧，你去包间陪客人喝酒就行了，他们已经在吃饭处喝得差不多过来的，你今天出场，我明天汇报给钱总，叫他好好奖励你弟弟，给他升级。”

听到奖励弟弟升级，牛艳信以为真，喜上眉梢，一下子像似有个开关被点开一样：“那好，但我只陪喝酒。”

总管：“走吧。”

牛艳跟着总管走进了一间包房，包房里五个半老男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她一进去就招呼着递烟、敬酒：“来大哥，抽烟，来，喝酒。”

看他们一个个醉眼模样，牛艳心里暗喜“这些人再加几杯酒就差不多了，老子把他们一个个喝醉。”

这些看似酒醉的男人哪儿有那么简单？一个个七嘴八舌地喊：“怎么连女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呀?你们这里太差了，我们换一家玩算了，你们服务太差了......”

牛艳感到被羞辱，心里掠过疑问“难道我不是女人吗？”

总管看到这一幕，亲自安抚他们：“来，老板，我敬你们，来大家一起来喝，我先干为敬，有什么不满意，请跟我说，我是这里的总管，”她把牛艳叫到跟前“我们这个大小姐今天陪你们喝酒，如果你们需要更小的小姐，我等会想办法找些来。”

牛艳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耳边响起总管说的“奖励你弟弟升级！”她提起酒瓶：“来，老板，我敬你们，我一个人敬你们一瓶，一个一个来，来。”

看到那五个半醉男人，牛艳反而刚才那点懵醉都醒了，她提起酒瓶一个一瓶一个一瓶地连喝了五瓶，那些男客一个个发出“嗷-嗷-”的声音，被牛艳这一举动吓到，才安静了下来。

总管走了，牛艳一个人陪着那五个醉酒男人，包房里乌烟瘴气，唱歌的有一句没一句地吼着，舞蹈的左手左脚地一幕群魔乱舞的场景。

牛艳想：“人家夜女郎有美色陪客，我只能用酒征服。”

不停地敬酒，酒喝了一瓶又一瓶，她也被搂了又抱，反正他们之间都看不清模样，酒喝了四件，一个个醉倒在包间沙发上。

牛艳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半夜五点，在微弱灯光下看到横七竖八打鼾的男人，她从沙发上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包间，好像是从死人堆里逃跑似的，一出门口就放开脚步冲，跑到稍远处慢下来往后看，确定没有人追来，才停下脚步，点了一只烟抽着走到公交车路口等车，准备坐车回菜市场。

到菜市场，掀开她的菜摊，那些菜已经干瘪了许多，牛艳看着那些菜气不打一处来，跟她隔壁摊的大姐说：“大姐，这菜送给你，你能卖就卖，卖不了拿回去喂猪也可以呢，以后我不会天天来这里了。”

大姐：“你换市场了吗？要去哪里卖呢？”

田菜：“以后，大部分时间我会在紫藤县，我要结婚了。”

大姐：“真的呀？太好了！祝福你！”

听到牛艳说结婚的事，周围几个都把目光投向她，有祝福的，有怪表情的，但牛艳不在乎那些投来怪异表情的，只是对祝福她的人表示感谢。

牛艳告别多年一起摆摊的人，心里还是免不了一些伤感，毕竟，和他们在一起摆摊的日子，谁跟谁也没有红过脸，而且，谁有点事，他们都相互帮衬着。

要走了，但感到心里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没有跟弟弟告别，心想，这个时候，弟弟应该下夜班回家了。她回到了她和弟弟租住的租屋，对他说：“阿弟！我要走了，你要好好做事，钱总答应我给你升级，以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天天熬夜，她会安排轻松点的工作给你管，这样，我也放心，以后，我回来这边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如果有什么事，你去紫藤找我，你把地址记一下，有事就按这个地址找我。”

他们姐弟俩自小相依为命，感情很好，他们从来没有红过脸，也没有长时间离开过彼此。因此，这次分别姐弟俩都伤感起来，眼里都含着泪花，牛艳转身抹着眼泪离开，弟弟站在门口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抽泣起来，直至看不到姐姐的身影才回屋。

牛艳回到了田家福家，田家福看到她回来流下了眼泪，这几天，他一直担心，牛艳会不会也像田菜一样失踪了？人虽然站在他面前，但他还是问：“牛艳，你回来？”好像这样问了心里才踏实。

牛艳高兴地告诉田家福：“家福哥！我回来了，我们可以结婚了，你们选不选吉日？”

田家福：“我很不信那些”瞬间想起他和田菜的婚姻，是不是因为太简单而没有长久?顿了一会“但是，为了更认真地对待这桩婚姻，我明天拿我们俩的生辰八字去问问婶子，叫他们老两口帮看看。”

牛艳：“没有问题。”

牛艳去学校把田春妮接了回来，回家做饭菜，田家福收工回家顺道去婶子家接了田春光。

春光说：“爸爸，我要叫蚕豆（婶子家的孙女昵称）去我家吃饭。”

田家福满口答应着，经婶子准许，把两个孩子抱上三轮车骑着回到了家。

牛艳边上菜、盛饭，边招呼着他们：“蚕豆也来了，来了好，来了好，你来了我们春光就高兴了，”转身对田家福：“家福哥！洗洗手吃饭吧。”

田家福和牛艳带着三个孩子吃饭，一幅平常百姓人家其乐融融的画面，使田家福感到因为牛艳，家的感觉又回来了。

孩子们吃好离开桌子看电视去了。田家福和牛艳喝起了小酒，田家福举起酒杯：“牛艳，你回来我真的高兴，来，喝酒。”

牛艳：“家福哥！我感谢您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这个家虽然只是个地棚，但对我而言，是一个带给我安全感的地方！”

田家福：“话不说太多，我会全身心对你好的，你把生辰八字告诉我，我明天叫婶子把我们俩看看。”

牛艳：“好的，听你的。”

牛艳虽然喝着小酒，但没有忘记催促孩子们洗澡睡觉：“春妮，带弟弟妹妹去洗澡睡觉了，蚕豆今天就睡这里了，春妮，你是姐姐，以后你得多照顾小的，好吗？”

田春呢应着，带着弟弟妹妹去洗澡了。田家福：“牛艳，真的，我很高兴，看到孩子跟你这么亲，我更高兴。”

牛艳：“还这么客气干嘛？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不说两家话，我们以后家里人个个都好好的，家福哥！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

田家福：“什么事呀？现在说吧。”

牛艳：“我有一个亲弟弟，我爸妈在我们俩很小时候就去世了，留下我和弟弟相依为命，现在他在景江田菜-哦不是，说错了，是在夜总会做保安头，”她是想说田菜家夜总会，但瞬间反应过来，为避免说出来尴尬，一下子收住嘴，“这次回去，我去找了他们老板，老板答应我给他升级换轻松点的工作给他，主要是在夜总会做保安，熬夜多，时间长了，我怕他身体吃不消。”

田家福认为，牛艳说起田菜的名字是因为平常说得多，所以无意间会说错：“有弟弟好啊，他也可以来这边跟我们一起生活，我们在旁边再搭一间房就可以了，用空心砖砌墙快的很，一两天就搭好了。”

牛艳：“以后再说，但是我弟弟不来，这房子也应该搭，孩子们都一天天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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