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菜的葬礼 第十三章

回家路上，田菜想念起两个孩子来了，但她又不能说，不敢让钱费德知道，加上刚才钱爸钱妈不痛不痒的态度，田菜一路在哭。

钱费德一路安慰着她：“菜菜！不哭了！我爸妈他们没有什么恶意，毕竟，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我这样带在身边的女人，他们了解一下情况，是很正常的事，不哭了啊！”

钱费德右手拨弄着方向盘，左手安抚着她，但田菜越哭越伤心，钱费德第一次看到田菜哭成这样，心里产生了疼惜：“哭吧，大声哭吧，哭哭会好点，哭吧哭吧！”

田菜一路嚎哭着回到了家，一关门，钱费德就把田菜紧紧贴在门上安抚着她，田菜紧搂住钱费德深吻着，随即钱费德拉着田菜就跑进了卧室，仰倒在床上，把田菜拉倒在自己身上，激情万丈，嘴里亲爱的亲爱的低吟着，你哭的时候也是那么可爱，爱死我了......爱死我了......

天亮了，钱费德一早出去送爸妈去了，田菜一个人在家，做早点吃好，浇着阳台上的花水，回想着昨天见钱家爸妈的事，担心起他们的想法来了，如果他们不同意怎么办？他们真的要见我爸妈怎么办？

她想着想着惊恐起来，自给自地嘀咕到：“不行，我得去见下牛姐，请她帮我出出主意。”

拎起手包出门，走出小区路口站在那里等车，她都忘了自己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牛艳？她没有去过牛艳家，也不知道牛艳在哪里摆摊卖菜。

第一次带她来景江已经是晚上，当时停车的地方在哪个方向她不知道，一切都不知道。

就在她懵呆想着这些事时，小型公交车停在了她面前，车上售票员问“小姐，坐车吗？”

她慌着神说坐坐就上了车，售票员又问她要去哪里？她说不出方向，嘴里嗯嗯嗯地应着坐到了一个空位上，售票员又问：“你去哪里？”

她没有反应，售票员看她慌张又懵呆的样子，以为是犯了什么法被公安追踪了，叫师傅停车。

这时，坐在她旁边的一个男子说：“哎，问你呢，问你去哪里？”

她才回过神来“往前走，到站多少钱？”并从包里拿出钱来递给了售票员。

她注意起提醒她的这个男子，男子也微微一笑回应她。

她感到这个男子是可以放心询问的人：“那个，我想问你一下，这边菜市场在哪里？”

男子：“景江有好几个菜市场，你要去哪个市场？”

她想了想：“我就去挨着车站的那个”

男子：“车站有南北两个，你要去哪个车站？”

她哪儿知道东南西北，越听越懵，她半晌没有回应。

售票员叫：“一站快到了，在一站下车的准备好下车。”

她对男子说：“我不知道要去哪里？”

男子好生奇怪，心里嘀咕起来：“打扮的这么时髦、漂亮的女孩，怎么会有如此表现，难道是半傻子？不对，听她口音是外地人，应该是才到的，摸不着东南西北吧？但她......”

“二站快到了”售票员喊着，她也没有下车，三站到了坐在她旁边的男子要下车，她就跟着下了车，并且，追着问：“那个，我要麻烦你一下，菜市场往哪儿走？”

男子说：“这附近没有菜市场。”

她哭了起来：“麻烦你一下，我请你吃饭，等会再送我回家。”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男子，男子接触到她那哀求的目光，一下子莫名其妙地接受了她的请求。

“怎么称呼你？”

“我叫田菜，你呢？”

“我叫赵国安。”

本来要回家的赵国安，带着她走到了下一个公交站上了公交车，坐在车上三言两语地说开来，毕竟，他们差不多同龄，而且，让基本不接触外界的田菜感到了一丝丝的高兴。

赵国安问“你去菜市场去做什么？”

“我要去找人”

“你能确定是哪个市场就好了，找起来会快点。”

“我不熟悉这里，我是紫藤县那边来的，这边才来了一年多，而且，不经常出门，平常买菜都去我家附近的那个小市场。”

“那今天我带你跑跑看看，可是浪费时间呢。”

“我请你吃饭”看他没有回应，她急切地“我给你钱。”

“先找找，再说吧。”

田菜就这样跟着这个叫赵国安的陌生人跑市场去了，她心里期盼着能在那里遇见牛艳。

他们上公交，下公交，她跟在赵国安后面，不用担心走错方向，只管付两人坐车钱就行。

转了整个市场都没有见到牛艳，赵国安说：“田菜，我饿了，到中午饭时间了。”

田菜：“那我们去吃了再走，你说，在哪家吃？”

赵国安：“这里是农贸市场，小吃店多，随便在哪家吃都行。”

他们走到了一个小餐馆坐了下来，吃好又走，走遍了东南西北四个大菜市场，但没有找到牛艳。

田菜急得当着这个陌生男人的面掉下了眼泪。

“不要哭了”赵国安安慰到“你找的人很重要吗？男的还是女的？”

田菜哭着回答：“很重要，是女的。”

赵国安：“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已经带你走了一天了。”

田菜：“不怪你”随即从提包里捞出二十元钱“来，这钱是你今天的带路费，”递过钱“我要回我今天上车的那个地方，我应该坐哪路公交回去？”

赵国安：“2路车，走五站，你要数着，停了四次，第五次停时下车。”

赵国安送她上车，交代了又交代，在车窗外看着车离去他才离开。

田菜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当然，这个时点钱费德是不会回来的，所以，她今天溜出去的事，钱费德不会知道，她在想，不行，我明天还得出去，找不到牛艳之前我就天天出去。

第二天一早，田菜就起床了，怕打扰熟睡的钱费德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钱费德平常都要睡到十点以后才起床，除非有特殊情况，田菜平常会跟着他赖床赖到很晚才下床，今天是因为心里想着出去找牛艳的事，她才这么早下了床。

洗漱完，看看挂在墙上的钟才七点，离钱费德起床还早呢，先不做早餐，先做卫生，拖地板，抹家具抹茶几，浇阳台上的花水，往常这些事她都是钱费德上班以后才做的，今天准备出去，所以提前做好。

看看钱费德还没有起床，她进厨房做了早餐，进卧室叫醒钱费。

“费德，起床了，上班了。”

钱费德“嗯嗯”地应着，申申腰、申申手、醒醒神，下床进卫生

间，田菜一如既往地把她的牙膏挤好摆在那里，吃好早点，他就出门上班去了。

钱费德前脚走，田菜后脚就出门，去公交站等车，她坐上车很紧张，怕走错路，好好回想了一下，昨天走的站点和路线，好像很清晰地记得。

她一点不敢分心，一站一站地数着，到第五次停车时下了车，她就不知方向了，又冲上车去问售票员“阿姨，去菜市场往哪边走？”

售票员：“往前走，右手边有一个路口，走进去就是了。”

她转身下车，边走边念叨“往前走，右手边有一个路口，走进去就是了。”

念叨念叨着走，还真的没有走错，走到了菜市场，有很多新鲜菜一箩一箩地摆着，香菜、青菜、萝卜、白菜......，一股熟悉的菜香扑鼻而来，使她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她和两个孩子，在开满菜花的地里扑蝴蝶，你追我赶、笑声一片......

她收住思绪，一个摊一个位地走，走遍了整个菜市场，没有找到牛艳，心里想：“这牛艳到底是在哪个市场呢？”一下子又茫然起来，走出市场，有人喊：“小姐，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田菜：“多少钱？”一阵讨价还价后，她骑上摩托车，跑了几个市场，都没有见到牛艳。

回到她家门口的公交站，她跟摩托车师傅预约：“师傅，你明天上午十点来这里接我，我明天也付今天一样的钱，明天你带我再跑跑。”

田菜这样找牛艳找了三天，跑遍了大大小小的菜市场，但没有找到。

其实牛艳很长一段时间已经不回景江了，她感到对田家福一家歉疚，所以留在田家福家照顾着他们一家，接送孩子、做饭，陪田家福喝小酒、聊天、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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