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妈没去上班,窝在家里休息,雷之恒也请了假陪着她。我不放心,却没办法。
一天上课都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回家,一股肉香味儿扑鼻而来,在厨房做饭的是雷之恒。
“我妈呢?”悄声问着,我见雷之恒给我比了一个睡觉的手势。
“睡了一天?”我干脆跑到厨房,靠在冰箱门上看着雷之恒熟练的做着饭。
“也没有,中午醒来了一会儿,但是她不饿,随便吃了一点,抱着白板待了一会儿就又睡了。”雷之恒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来他担心的要命。
端着一碗鸡肉粥,我来到我妈床跟前。
“吃饭了。”我悄声喊着。
听见了我的声音,我妈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然后晃晃悠悠的起身下了床。回头找了一会儿,我妈声音沙哑的问:“白板呢?”
“你以为白板和你一样,一睡一天,它早就下床了,该吃吃该喝喝,该拉拉该尿尿的。”我用勺子搅和搅和粥,把碗端给了我妈。
“你做的?”我妈吃着,感觉味道不错。
“怎么可能!”我努努嘴,雷之恒正站在旁边,围裙都没来得及摘。
“哦,谢谢。”看见了雷之恒,我妈突然羞涩起来,局促的捏着手,粥也不香了。
“快吃吧。”雷之恒倒是没什么反应,笑了笑,去厨房端来了小咸菜,“光吃粥没胃口,吃点儿小菜吧。”
“哦,好!”我妈笑的很艰难。
“咋了?”我拿肩膀撞撞我妈的肩膀,问:“人家照顾你一天,你这是啥表情啊?”
“没。”我妈捂着个脸,“中午起来我迷迷糊糊的跑去厨房吃东西,把他当成你了。”
“你不会挠人家下巴了吧。”我脑海里完完全全就是雷之恒弯着个腰在厨房忙活,我妈跑进去看也不看就袭击人家下巴的场景。
看着我妈红着脸使劲点着头,我表示无语。
“然后你又心安理得的睡觉去了?”
“也没,中午吃的也是粥,蔬菜粥,吃完我就去睡了。”我妈摸摸自己的脑袋,“我今天好像有些发烧。”
“敢情你是因为发烧所以不上班,而不是生气啊!”
“我很生气。”我妈郑重其事的说:“昨天还有同事劝我,说我都这个年纪了,没必要跟那种人生气,可是,正因为我都上班二十多年了,还被他暗算,一方面气他,另一方面气自己。”
“也是。”康乃馨女士说的也有道理,但我还是安慰她道:“咱上班二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他那点儿小聪明,不值得一提。”
“关键是我不知道他害我的原因啊。”我妈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他。”
“有些人,天生就坏。”我恶狠狠的解释道:“坏的程度不同而已。有人就愿意拆散别人家庭,有人就愿意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人就愿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别人。”
“呵呵!”摸摸我的脑袋,康乃馨女士笑开了,“看来我儿子还是对某些人和某些事耿耿于怀啊。”
“是啊!”我理直气壮,“虽然我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可他们做过的事儿依然存在。”
“是是是!”老妈气定神闲的喝着粥,示意我把躲在厨房里的雷之恒叫出来。
“今天太感谢你了。”老妈的道谢让雷之恒倒不好意思了。
“我也帮不了什么,只能做这些了。”雷之恒微微一笑。
道了别,雷之恒下了电梯,我妈长叹了一口气。
“咋了?”我感觉不像是情侣作别时候的反应。
“感觉轻松了不少。”我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雷之恒在家里,我特别紧张。”
“紧张?”我打趣道:“是害羞吧!”
“不是啦!”老妈狠狠的拍了我的屁股一把,“你一天到晚都学了些什么啊?”
“没什么没什么。”看着老妈恢复了精神,我嘿嘿笑着,把她推到了床跟前。
“上床休息去吧。”
“又睡?”我妈表示拒绝,“我刚睡醒没一个小时好不好。”
“你不是发烧了吗?”我疑惑的看着康乃馨女士。
在我们家,一向主张能扛过去的就坚决不吃药,所以,什么发烧咳嗽,我和康乃馨女士都是一个“扛”字了得,看她现在脸也是红的,额头也是烫的,肯定没吃药啊,所以,还是睡觉最好了。
“我好些了。”老妈嘿嘿笑着,“我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么脆弱,经历那么点儿事儿就病了。”
说完,康乃馨女士坐在暖桌前,示意我也坐下。
“其实,我想过了。”
“啥?”
“这么点儿事,不至于。”康乃馨女士努力用表情表示着不屑一顾,可是发烧一整天就证明了她还是受到了影响。
“我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跟领导说那句话,后来想明白了,怕担责任的是他,他害怕领导最后问到他头上,所以赶紧先过去告我一状,一方面撇清责任,另一方面表明立场。”
“啊?”后面那半段我没听懂。
“你不懂也没关系,我甚至希望你永远不要懂。”默默我的脑袋,康乃馨女士笑着说:“明天我就去上班啦。”
“哦!”我不太明白康女士如此快速的转变,有点儿跟不上趟。
第二天上班,康女士跟个没事人一样,可是由于很多人都知道内情,大家一传十十传百,老毛在他们的心里越发的不起眼了。
皮立鹏一大早就跑到我妈办公室,关切的问:“小康你没事儿吧?”
“主任,我没事。”自从在会议上和皮立鹏撕破脸以后,这人已经好久没有来过我妈他们办公室了,现在又跑过来,谁知道他心里咋想的。
“我觉得这事儿,你就特别委屈。”皮立鹏义愤填膺的说:“文件都已经处理完了,还要被骂,真的是全都怪老毛。”
皮立鹏说到老毛,我妈突然感觉心里怪怪的,当下小心开来,只是回了一个微笑给皮立鹏。
下午,单位传出小道消息,说我妈对老毛不屑一顾。
额,听着同事给我妈说这话,我妈只想表示:是谁这么闲,天天传自己的闲话。
不过,还能有谁,一天了,同事们都避免在自己跟前谈论老毛,只有皮立鹏那厮呗,那个不屑一顾,估计也就是我妈那微微一笑带出来的。幸好康乃馨女士当时没说别的,不然就传的更可怕了。
有些男人啊,幸好当时断了他的念头。
“皮立鹏是神经病吗?”我很郁闷,怎么会有男人是这样的,追求不成就反过来害人啊。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丢了人,那可是开大会的时候哎,他这么久才找到机会报复我,我只能说我还是一个谨言慎行的人了。”对于皮立鹏的报复,我妈一脸的无所谓,喝着水,懒懒的坐在我的书桌前,无聊的翻着我的作业。
“你最近还写日记吗?”我妈突然问到。
“怎么了?”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我放日记本的地方。
顺着我的目光,康乃馨女士轻而易举的知道了我日记本的藏身之处,笑呵呵的看看我,“我就问问,无聊呗。”
“切!”我回之白眼,今天晚上一定要把日记本挪个位置了。
其实我的担心多此一举,我妈从来没有看过我的日记,哪怕是从季唯峰那边搬回来的时候,我妈帮我收拾东西,日记本揣她怀里那么长时间,她也没有动过看的念头。
我的日记本顶多算是周记或者月记,也就有什么重大的事儿才记录一下,里面可全是大秘密。
最近,我好像写日记的间隔更大了,都快成季记或者半年记了。
我妈没离婚的时候,我经常多愁善感,不是担心我妈,就是批判我爸,日记里写的明明白白,家里发生的大事儿几乎都有记录,日记本已经记了厚厚的三大本了,当然,记完的两本早就被我藏起来了。
现在,日子太过于幸福,好像没什么大事儿可记载,最后一次写日记是关于夏令营的事儿。
我这人太过憨厚。
夏令营的时候,都是我们市各个高中的学生,我们学校就我和另一个班的女生,以前没怎么见过,因为是一个学校的,就多说了两句。
结果,三中一哥们儿看上了这妹子,一天到晚跟我勾肩搭背的,想要套一些那妹子的信息,可惜我不知道啊,我俩的班级一个二楼,一个四楼,一年了都没有见过面。
那哥们儿厚颜无耻的要到了联系方式,又厚颜无耻的拉着我当电灯泡,每次活动都跟妹子组成一队,妹子貌似对他也有些好感。可由于三中是一个寄宿制高中,他只有周末才能出来,就非要把妹子托付给我,让我帮他照顾。
这不,日记里大概写了写,高二开学第一个星期,我在女厕所门口不小心目睹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校园霸凌现场,便英雄救美,救了那妹子一次,当时我写到一半就不想写了,这都什么狗屁事儿啊,又不是我女神,我那么费心照顾了,还得写到日记了,真是的。
现在看看,日记本上大大一个“狗屁”足以标明我当时的心情。
那妹子叫明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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