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妈赶了过来,看着我们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妈连忙打圆场,“妈,今晚吃韭菜饺子啊,有没有和我鑫鑫的啊?”
“有!”姥姥闷声闷气的回答了一声,转头去了厨房。
“你跟你姥姥说什么了?”康乃馨女士很害怕姥姥生气,连忙问我。
“我就是告诉他我和你都不喜欢皮立鹏。”我也很委屈,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
“谢谢儿子!”康女士一脸宠溺的摸摸我的头,把头靠在我的后背,轻声说:“对不起,因为妈妈太软弱,还得靠你帮忙。”
说完,我妈就走向了厨房,开始了和姥姥长谈,就连剁肉的姥爷都被赶了出来。
“其实我也不喜欢那个姓皮的。”凑在我耳边,姥爷眨着眼悄声说。
“一天到晚歪门邪道,追女人就追,非要迂回着来搞定丈母娘,这人太会算计了,不好。”姥爷拍拍我的肩膀,神神秘秘的说:“这人以后会有大问题,鑫鑫你信不信?”
“信!信!”我忙不迭的点头,看来我们的想法都是一致的,现在就看我妈能不能说服我姥姥了。
半小时过去了,除了时强时弱菜刀在案板上敲击的声音,完全听不清楚她们母女俩的谈话,姥爷的茶叶都喝败了,我恨不得趴在厨房门上听一听。
好久,我妈出来了,眼睛红红的,肯定哭过了,姥姥眉头皱的都要夹死苍蝇了,两人端着盘子,一个个胖胖的饺子卧在上面。
“吃饭了。”这三个字,姥姥喊的荡气回肠,喊“吃”字的时候,仿佛有气撒不出来,声音又大又亮,可转到“饭”字儿,居然弱了下来,就跟她现在的表情一样,“了”字就跟飘着出来的一样。
饭毕,回家。
我妈一言不发。
“妈,对不起。”我晃着我妈的胳膊,撒娇到。
“没事儿,是我太过软弱了。”说着,我妈叹了一口气,从冰箱里掏出酸奶,递给了我,“我遇事太优柔寡断了,所以让皮立鹏以为我只是害羞,让你姥姥以为我就是矫情,其实啊,我真的很不喜欢皮立鹏啊。”
接着,我听到了这几天以来最吓人的事儿。
前几天,皮立鹏找了我妈的顶头上司,直言我妈是他女朋友,让我妈的顶头上司看着他的面子上不要给我妈安排过多的任务,同时,那狗男人还给他们单位的很多同事都明里暗里的表示我妈是他女朋友。
如果原来大家都是捕风捉影的瞎猜想,现在就是明明白白的石锤了,当然,被锤的其中一人现在正蹲在厨房里咒骂。
“你说他是不是人啊!”我妈越说越生气,表情都快扭曲了。
“他是真的狗!”我佩服这种人的不要脸,拍拍我妈的肩膀,问:“你能调动工作不?”
“逃避吗?”我妈叹了一口气,“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啊。”
“我想不通啊,当时我们都那么明明白白的说了,他怎么还不懂我们的意思呢?”我疑惑。
“他不是不懂,是不想懂,是想通过渔轮压力让我屈服。”康乃馨女士咬牙切齿的说:“这种方法太狡诈,让我越来越觉得这人不能相处,对,连工作都最好不要有关联。”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我疑惑。
“因为太自信,莫名其妙的自信,以为女人的拒绝是害羞,以为女人的讨厌是喜欢,哼。”
如果说以前我妈对皮立鹏还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现在,完全的“请圆润的滚出我的世界”。
第二天,我妈就找了单位主要领导,如实汇报了自己和皮立鹏的事儿,看到领导耐人寻味的表情,康乃馨女士意识到,再不跟领导解释,估计全大院都以为自己是皮立鹏的女朋友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妈他们单位的主要领导是一个特别和蔼可亲的伯伯,胖胖的,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缝的那种,据说,他凶起来很可怕,但是对事不对人,大家都很喜欢他。
晚上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妈神采飞扬,哼着小曲儿。
“咋了?”晚自习结束,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一进门就往厨房跑。
“我的工作调整了,和皮立鹏不在一个楼层了。”我妈眯着眼,开心的不得了。
“那他不会下楼找你啊。”
“下午我们开大会学习的时候,领导专门强调了一下,大家工作的时候要公私分明,不要带着私人感情来办公室,还拿谈恋爱打了个比方。”
“你确定是打了比方,不是就事论事?”我以为大院里的人应该都很含蓄,没想到还有那么刚的领导。
“所以我爱死老高了。”老高就是我说的大家都爱他的那位领导伯伯。
后来,皮立鹏好像不再出现在我和我妈的生活中,简简单单的隔了一层楼加一个比方,成功劝退了这个极度自信的男人。
至于我姥姥,被我妈一顿哭闹以后,安生了起来,但我知道,她绝对不是就这么安生下来,更大的爆发等着我们母子俩。
解决了肖玲玲,解决了皮立鹏,我整个人都神清气爽,期中考试进步杠杠的,考了年级22名,不要问项郁,这个变态包揽了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一。
晚自习下,和项郁还有欧阳甘一起走出校门,就着月光,我看到了季唯峰。
果断不搭理,我往前走,可是被这个满脸胡茬、一脸颓废的男人给拦住了。
“小兔崽子,你眼瞎啊看不见你爹。”说着话,我闻到了季唯峰嘴里的酒味。
见形势不妙,项郁和欧阳甘一左一右护住了我,我却不想他们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儿,不论是什么事,我都觉得丢人。
“你俩先走吧,没事。”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拍拍项郁的肩膀,说:“没事的。”
看着他俩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我叹了一口气,转头问:“喝大了就回家歇着去,过来干啥?”
“找你啊。”季唯峰醉醺醺的站着,时不时摇晃两下,道:“你把你爹的摇钱树给拔了,还不让你爹过来找找你?”
“谁给你说是我拔的,你有病啊!”我十分不耐烦,面对这种人,只能装傻。
“肖玲玲是你老师对不对,不是你是谁?”季唯峰胡搅蛮缠。
“她带那么多学生,又不是我一个,而且,你上来就骂我,我到底干啥了就要被你骂?”我不耐烦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有点儿犯恶心,这种男人居然是我爹,真的是丢死人了。
“我俩相处的好好的,她消失了。”季唯峰说着,上手扶着我的肩膀,大口喘着气,我怀疑他刚才打算吐我一身。
“这跟我有啥关系,你可以去问问柳初莲啊,说不定她知道啊。”我嘲笑的看着我爹,我高一前,他还信誓旦旦的爱柳初莲爱到不要命了,才几个月就跟肖玲玲好上了,柳初莲对他没怨气那是假的。
“那个神经病。”看季唯峰的样子,没少被柳初莲折磨,他皱着眉头摆着手的,道:“老子再也不想看见她的脸。”
“你还不想看见我的脸呢,你不也来找我了?”我有些着急,校园里的人两两三三的快要走光了,再晚一点,回家的路上可就真的会害怕了。
倒不是我胆子有多小,而是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晚上回去,被人跟踪了,我一路小跑还是被他追着,拉着我的胳膊就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走,当时我拼了全身力气大喊着骂了那人一顿,把当时我知道的,听过的所有的脏话都骂了出来,那人看旁边有人听到我的声音往这边看,才松开了我的手。
从那以后,我就比较怕走夜路。
“你不一样,老子生了你!”季唯峰纠缠不清。其实他今天来估计也不知道自己想干点儿啥,但是总觉得心里有气得发,不能找柳初莲,又被我妈踢过,所以就来找我了呗。
“你知道爸爸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吗?”听我突如其来的发问,季唯峰愣住了。
“爸爸是两个行为的合集,一个是生,你确实生了我,另一个是养,你做到了吗?我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给我花过钱吗?不仅没有,连同家里的各种花费你都没有掏过一分钱吧。”越说越起劲,顾不得季唯峰错愕的眼神,我继续说:
“我吃的,我妈买的,喝的,我妈买的,穿的、用的,都是我妈买的,学费都是我妈交的,不仅这样,我妈还供你吃、供你喝,你唯一花的钱在哪?不就是那个房子么,那么些年,每次问,你都说你的钱交了房贷,可是你真的是交了房贷吗?你没钱人柳初莲会跟你在一起嘛?或许你说养孩子不仅仅靠钱,可是这些年你陪我写过作业吗?陪我去过游乐场吗?陪我过过生日吗?都没有!”
“我!”季唯峰下意识的反驳,“老子的钱,老子说了算,你有吃有喝就行了,你管谁的钱?”
“我妈生了我,养了我,她是我妈妈,你生了我,却没有养我,连在我身上投入感情你都觉得是浪费,你觉得你怎么担得起我一声‘爸’?”
说完,不顾季唯峰吃惊、羞愧等等的表情,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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