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枪神有点秀 第九章 见方月心绪难平，听秘闻仁定终生

以莫问天的精明，如何会看不出万树梨想要利用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对于莫问天来说，他也同样需要利用万树梨来给自己建立一个平易近人丝毫不狂妄自大的正面形象。

虽说靠着万灵回春散自己已经收买了一次人心，但好几年的市井生活经验让莫问天对人心一事确实看得极为通透——只有将自己完全表现得毫无攻击性，那些个曾对自己有意见的人才有可能完完全全放下心中芥蒂不再随便找自己麻烦。

至于那个漂亮女生万千红，对于从小就和天下第一美人李知凝生活在一起的莫问天来说，即便称得上惊艳，却也不至于完全让他失了心智。

当然，最后这一点只是莫问天事后对自己的分析。

至于是不是自欺欺人，那就无从得知了。

毕竟老话说得好——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

当然，对于莫问天本人来说，此刻最值得担心的并不是自己是否真的是一个色中饿鬼，而是自己那个师尊方月在今天这个时候把他叫去，究竟意欲何为。

虽说在经历了昨天的那一系列事情后方月最大的心结已经被基本上揭开来了，但对于方月这个师尊，莫问天的感情和态度还是很复杂的。

莫问天清楚地记得，在他幼年之时，作为父亲的莫凌霜因为需要和神殿抗衡的缘故，很少有时间陪在自己身边。因此，自幼丧母的莫问天也几乎称得上是被方月给一手拉扯大的。

传他功法、教他常识、甚至喂他吃饭帮他穿衣。彼时的莫问天对方月这个亦父亦母的师尊，同样是表现出了充分和信任和依赖。

只不过这一切都因为莫凌霜的战死而烟消云散了。

对于莫问天来说，不光方月对他多么地尽心尽力，但他骨子里流淌着的，毕竟还是莫家的血液。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和每个孩子与生俱来的对于自己父亲的崇拜，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冲散掉的。

莫凌霜的战死，在莫问天看来除了神殿的缘故之外，方月也算得上是难辞其咎。

若不是方月的“怂恿”，自己父亲一定不会头脑发热去挑战大主教司空靖远。同时，莫问天更无法理解的是自己这位被所有人认为实力天下第一的师尊，这位被自家父亲给予了绝对信任的师尊，为什么会不同父亲一道上阵迎敌。反而眼睁睁地看着把他看做亲兄弟一般的父亲就这样战死！

在种种不理解的作用下，年纪尚小的莫问天最终选择了出走万灵学院，浪迹旬安市井街头。

然而在经历了昨夜神殿一事后，莫问天却赫然发现，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方月和三位师兄师姐所在的地方，才是他真正的家。那个被自己痛恨被自己误解的师尊，真的无时无刻没有关注着自己。而那三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师兄师姐，却也是实实在在地把自己当成了家人一般。

而同样的，莫问天在这世上，也只剩下这四位亲人了。

可是无论如何，莫问天心中还有一事不明——为何当年方月没有选择同莫凌霜一同上阵？因此，在此刻的莫问天心中，对方月还是存着最后一丝怨念的。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应当如何面对这个师尊。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

就在莫问天胡思乱想间，他已经来到了方月的小院门前。

方月独属的小院坐落于万灵学院极为偏僻的衣角，占地面积不大，极其的幽深宁静。

看着这座和自己记忆中相比几乎没有任何改变的小院，莫问天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吱呀！——”

小院木门突然缓缓打开，一身素色道袍的方月此刻正站在院门之内，脸上含笑看着莫问天。

“问天来了？”

“嗯。”

莫问天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方月的问题。

对莫问天这般反应，方月似乎早有预料一般毫不在意，侧身让出空间对莫问天道：“来了就好，快进来吧！”

既来之则安之。莫问天此刻也懒得再去考虑太多，迈步走进了方月小院当中。

方月关上门，转过身将莫问天带进屋内，在示意莫问天随意找地方坐下后，这才笑了笑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还在怪罪我当初为什么不同凌霜一道去和司空靖远搏命？”

莫问天闻言一愣，呆呆看向方月，好像在奇怪师尊为何会猜到他心中所想一般。

“这事说来话长，昨天你那三个师兄师姐在场，我也不便细说。”方月一边说，一边在莫问天对侧坐下，“问天，你的龙吟枪诀，练到哪一层了？”

虽不知道方月为何有此一问，但莫问天还是下意识如实回道：“已经彻底领悟焚三川一层，开始修习荡四海了。”

“果然是凌霜的儿子啊！”方月突然发出一句感叹，“你可还记得龙吟枪诀？”

莫问天点了点头，自家父亲传给自己的龙吟枪诀他自然记得：“一杆龙吟枪，头尾分两段。焚三川，荡四海，斩五岳，扫六合，聚七苦，平八方，掌九州，镇十殿，传百世，过千帆，济万民。”

“很好。”方月微微一笑，复又问道，“练了这么久龙吟枪诀，你可知道这龙吟枪诀，按照天地人三级九品来划分，应该是什么层次的？”

莫问天闻言又是一愣：“这……我也没接触过其他功法……确实不知道……”

“料你也猜想不到。”方月突然一抬手，在房间内构建起一道灵力屏障，“问天，接下来我要给你说的事，可能会颠覆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听进去。毕竟这是我和凌霜花了多年时间才探得的信息。”

见方月突然如此严肃，莫问天心里也不由得一紧，忙正襟危坐点了点头。

“万灵大陆，其实只是一个低等的大陆位面。”

方月一开口，便给莫问天来了一个暴击。

“虽然完整的世界有多大我暂时还不得而知。不过你要知道，所谓的飞升成仙，不过就是修习有成的人突破了咱们万灵大陆的位面屏障升入了更高等级的位面罢了。”

方月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对莫问天说道。

“而对于功法的划分，除了咱们认识当中的天地人三级以外，还有凌驾于天级之上的圣级，以及比圣级更加高深的神级。只不过后面的这两类功法，一般只会出现在比咱们万灵大陆等级更高的仙界位面当中罢了。”

莫问天听得虎躯一紧：“难道说这龙吟枪诀……”

“没错！这龙吟枪诀，正是来自仙界的圣级上品功法！”

方月只一句话便险些将莫问天给吓得摔落在地。

方月拍了拍莫问天脑袋示意他不用惊慌。

“至于这功法是怎么来的，现在还暂时没到告诉你的时候。你只需要知道，若是你能按照龙吟枪诀好生修炼，突破定法境界踏足更高的领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只不过若是想要更进一步羽化登仙，这一点却还远远不够。”

方月一边说，一边轻声叹了口气。

“咱们万灵大陆和此前同咱们纠缠千年的魔域一样，实质上只不过是仙界某位大能开辟出的空间罢了。其实这位大能在开辟这方空间之初，确实为万灵大陆的生灵留下了飞升成仙的法门。只不过因为某些你现在还无法理解的缘故，这些法门被一一关闭了。”

方月说得好像有些口渴，端起桌上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昨夜我已经告诉过你，虽然法门被关闭，但我和你爹经过数年探索还是找到了一些依然残存的成仙法子——大道！”

莫问天听得有些费解：“什么是大道？”

“大道嘛……”方月沉吟片刻，随后再次举起茶杯，“解释起来比较难。不过你可以简单理解为这个世界上索需要的万事万物应该拥有的特质——比如水的清澈、茶的清香。而咱们作为人，却也有属于自己的道。”

方月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大字。

“你爹他选择了仁，而我则选择了教。”

看着桌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莫问天陷入了沉思：“仁与教……”

“教之一字是我的路，暂且不与你多言。而仁之一字，昨夜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说得直白一点，你爹若是想羽化登仙，那他需要做的，便是将仁之一字刻在自己心间，以己度人，为天下苍生请命！”

说到这儿，方月神色有些黯淡下来：“这是你爹的路，这是他为了成仙必须要做的事。天道有常，旁人帮不得。若是我出手相助，最终会酿成的结果，恐怕会比现在更加严重。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你爹他，不忍啊。”

两行清泪从方月两颊滑落。

“你以为，我真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兄弟去送死吗？！不是我不愿，是我不能啊！”

方月一语既出，屋内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方月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神，继续开口，道出了一段足以令整片万灵大陆陷入恐慌的话语。

“你要知道一件事。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神殿，正是仙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手建立。其目的便是为了将我万灵大陆剥削殆尽，从而帮助他们更上一层楼！”

不等莫问天将这句话好生消化，方月又接着说道。

“凌霜他，正是在知晓了这一点后，毅然决定与神殿抗衡，为苍生请命。只不过时运不济，才种下了今日苦果。但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莫问天张了张嘴，申请有些恍惚：“师尊请问。”

方月正色，直视莫问天的双眼，语气出奇的严肃：“大道自然不止仁和教。但仁之一道却是最为艰险的路途——你可愿追随凌霜的脚步，继续以身试仁，拯救天下苍生？”

“我愿意！”

莫问天没有经过半点思考，脱口而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知道，自己现在选择的，定会是一条艰难无比的道路，即便是因此同父亲一样身死道消，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当听到自家父亲的事迹后，自己便忍不住地想要成为同父亲一样的人。

或许，这便是仁。

或许，仁便是善。

人之初，性本善。

即便莫问天此刻还不太清楚自己要面临的究竟是什么，但这种与生俱来的善良，却在那一瞬间左右了他的思想，让他做出了这个足以改变他今后一生的决定。

听到莫问天的答案后，方月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但看向莫问天的目光当中，却也有了比从前更多的怜惜。

“既然如此，为师便将这几年参悟出来龙吟枪诀的修炼法门传授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