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轨 第五章 灵眼，开！

纪长老威严的声音传到风小天耳中，如同一支利箭直刺而来，瞬间将风小天从失神中一把扯出，前一刻还是呆滞的眼神，随着利箭中的，立刻清醒过来。

风小天晃了晃脑袋，意识到自己刚刚似乎有些失神。于是便闭上眼睛，深深做了一个呼吸，重新调整一下心神。

而此刻反观测试广场，剩下之人已不足三分之一，犹可更甚，谁能想到仅仅是这第一关，便淘汰了如此多人。修行之路艰难，犹如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见风小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并且有意调整，纪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刚才便发现风小天有些不对劲，于是有意施展修为，让声音中带有一丝清心破障之力，就是为了帮助风小天恢复正常。

现在看来，风小天没有让他失望。看到了满意的结果，纪长老又自顾闭上了眼睛，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咚咚咚…”

良久，钟楼里传出三声宏大的钟声，仿佛大道之音，将整个广场震慑其中。

此刻，广场之上仅剩的少年们全都翘首以盼，个个摩拳擦掌，等待第二关测试的开始。

钟声未定，位于高台之上的纪长老便睁开了双眸，凌厉的目光再次扫视全场，开口道。

“修行之路，茫茫无涯！若想在修行之路上有所建树，除了毅力之外，还有一样决定性的事物不可缺少。”

纪长老顿了顿，威严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广场上空，久久不散。

“灵眼！”

“嗡…”

突然，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从广场中央冲天而起，这光柱仿佛携天地之威，狠狠的击在湛蓝的天空之上。

紧接着广场四周狂风大作，巨大的金色光柱向四周散开，最后化作一层薄薄的护罩悬浮在广场上空，如同一只金色的大碗倒扣在广场上，缓缓旋转着。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片刻功夫，天地又趋于宁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这是什么东西？好强大的威势！”

“这东西不会掉下来吧？这要是掉下来，会不会把我们全都砸死…”

“别胡说！仙家手段岂是你我能随意揣度的…”

金色大碗的出现，在广场上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这些从未见过修行者手段的少年们，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震慑。

“这才是修行者的手段吗？”

风小天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不禁抬起手，摸了摸怀里的那枚黑色令牌。昨日白袍仙师凭空变出这枚令牌，原来展露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跟眼前的景象比起来，真的只能算小手段而已。

风小天越想越兴奋，不禁对那传说中的仙家手段更为向往。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通过测试，进入宗门之中。

“此乃我月华门中传承几千年的“开灵阵”，待测试开始时，此阵会落下，沟通天地之力，引出你们的灵魂，助你们开出灵魂之眼。”

“在阵法引动的过程中，你们无需动作，只用安心坐在原地，守住心神，能否形成灵眼，就看你们各自的资质了！”

看到广场上的少年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纪长老似乎很满意，语气也不似之前那么冷漠，反而出声提醒了几句。

“马师弟！准备好了吗？”

纪长老转过身子，看向不远处的钟楼，轻声询问道。

只见一个灰袍身影，自钟楼里踏空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轻轻地落在纪长老所在的高台之上。

定睛一看，是一中年男子，方脸大耳，体态浑厚，头发似纪长老一样，束在脑后。

只见其朝着纪长老稍稍抱拳，便开口道：“禀师兄，一切都已妥当！”

“好！马师弟，等会还得麻烦你出手相助，还望你莫要藏拙。”纪长老也抬手抱拳回礼，轻声道。

“师兄这是说的哪里话，为宗门效力，乃是你我分内之事，何来麻烦不麻烦？你要这么说，可是有点打趣师弟我了。”那姓马的中年男子一阵大笑，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纪长老也面色稍松，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子，面朝广场，充满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所有人做好准备，测试开始！”

“嗡…”

纪长老话音刚落，悬于广场上空的金色大碗忽然震动了起来，带动周围的空气也一起轰鸣。这震动约莫持续了一息，紧接着，只见那金色大碗仿佛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所牵引，竟在缓缓下坠。

此刻，位于广场上的风小天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头顶的巨大光幕，刚刚平复的心情又一瞬间被点燃。面对这即将到来的金色大碗，风小天感觉血液都在沸腾。

“轰…”

一阵巨大的气浪从广场四周散发出来，掀起了漫天尘土。正是那金色的大碗结结实实地扣在了地上，定睛一看，这金色大碗的表面有一些奇异的符文涌动，一会消失，一会出现，神奇无比。

看着四周出现的金色壁垒，风小天出人意料的平静了下来，黑色的眸子里兴奋内敛，整个人如同一潭静水，静静的等候大阵的开启。

“马师弟！动手吧！”

高台之上，纪长老朝着姓那马的男子郑重说道。

只见那姓马的男子与纪长老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便相继飞向空中。纪长老脚步微踏，身体犹如飞燕，轻点几下虚空，直接来到了金色大碗的上空。反观那姓马的男子，也是三两下便出现在金色大碗的另一边。

“都准备好了！大阵马上开启，所有人静心守神，一切全看天命！”纪长老郑重的声音出现在这群少年的心神之上。

话音刚落，纪长老与那姓马的男子几乎是同时出手，两人左手掐诀，右手食指和中指相并作剑指状，在空中划出几道金光，形成了一个简易的符文，口中默念法诀。

“去！”

几乎同时，二人右手剑指一变，指向了脚下那巨大的金色大碗，两道金光自他们手中发出，击在了金色的光幕上。

“咚…”

金光击中光幕的一瞬间，仿佛有一尊巨大的战鼓被狠狠的抡响，低沉浑厚的声音自光幕上传来。

反观那金色光幕，此刻不仅毫发无损，反而在其表面传来阵阵波动，细心一点便能发现，这光幕此刻竟在吸收二人身上发出的金光，随着吸收的金光越来越多，金色的大碗居然看起来更加凝实，其表面若隐若现的符文也快速的转动起来，更加凸显了光幕的质感。

此刻正处于光幕内的风小天浑然不知外面的状况，随着光幕越来越凝实，光幕内的世界仿佛越来越静谧。时间和空间在此时好像也比外界要慢，并且这种慢的程度正在一点一点的增加。

“马师弟！就是现在！”

纪长老突然大喝一声，猛地睁开双眸，一股凌厉的气势从他身上发出。只见他剑指一收化作为掌，左手也停止掐诀，化作剑指，指向自己的右臂。一瞬间，纪长老身上光芒大作，远远看去，好似一个太阳正在炽热的燃烧。

“嗡…”

天地仿佛静止了一瞬，纪长老身上的光芒顷刻间消失不见，此刻，他如同一个普通的老人，顿在原地。反观另一边的马姓男子，也如纪长老一般，静静的立在空中。

“呼…”

几乎同时，二人长舒了一口气，相视一笑，又双双回到了高台之上。

反观此刻的光幕，准确来说已经不再是光幕了，而是一堵由灵力凝聚的光墙。其表面的符文显得愈发凝实，若隐若现，好似要活过来。

“马师弟！辛苦了！今日若非你鼎力相助，光靠为兄一人想开启大阵恐怕也是痴人说梦了！”纪长老冲着那姓马的男子拱了拱手，语气诚恳地道。

“哪里哪里，师兄过谦了！师弟我不过尽些绵薄之力，一切尽是仰仗师兄！”那马姓男子连忙摆手笑道。

见马姓男子如此谦虚，纪长老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也不多说，转身看向了广场上那正在运行的开灵大阵。

已经完全开启的“开灵阵”此刻就如同一只真正的金色大碗倒扣在广场之上，凝实的形体将里外分成了两个世界，表面的符文此刻也在极速的转动着，远远看去，只觉奇异无比。

此刻正处在大阵里面的风小天，和其他所有少年一般，心神都处在一个极度空灵的状态，时间和空间都已经静止。只觉得有一股奇妙的东西从头顶缓缓流出，悬浮在空中。

“开始了！”

高台上的纪长老眼神一凝，看向大阵里风小天，眼中有一丝希冀的神色。

此刻，处在大阵里的所有少年都安静地坐在地上，面容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每个人的头顶都悬浮着一团拳头大小的光球，这光球五颜六色，甚是好看。

“轰…”

一位面容清秀的短发少女头顶上的灵魂突然发生异变，只见那团五颜六色的光团开始旋转了起来。

“嗯？这么快就有人开始了吗？”

高台上的马姓男子惊喜的开口道。

“未必是好事！”纪长老居然眉头微皱，看向那短发少女的眼神有些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纪长老这话，那马姓男子愣了愣，也点头道。

“也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像这种几息就开始开灵眼的测试者，一般都只能开出一窍或两窍的灵眼，这种等级的灵眼，修行成就有限的紧”

“是啊！我记得，近百年来，开的最好的灵眼貌似属莫林那孩子了吧！”纪长老也感叹道。

“是的，莫林当年是开出了七窍灵眼，乃是本门几百年来开出最好灵眼之人，至于那最好的九窍灵眼，至今为止我还没见过呢！”那马姓男子也是不由唏嘘一番。

“九窍灵眼！我月华门几千年的传承中也就寥寥数人吧，这种等级的灵眼，实在可遇不可求。”纪长老微微摇头，眼中也有一丝追忆之色。

“轰…轰…轰…”

突然，大阵之中竟有近十多个少年同时开始开灵眼。转观风小天，头顶上的光团依旧是一动不动，没有变化。

纪长老感受到大阵内的变化，满意地点了点头，当目光移到风小天身上时，希冀的眼神中还有一丝焦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阵内的动静此起彼伏。可是风小天这里仍然是一丝变化也没有。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广场上有将近百十个少年都已经开出了灵眼，最好的一个居然开出了六窍灵眼。这让纪长老喜出望外，不禁多看了一眼那个开出六窍灵眼的少年。而当目光扫过风小天时，纪长老眼神里还是露出了一副失望之色。

纪长老深深地看了一眼风小天，不禁有些惋惜。

“这么好的苗子，居然不能开出灵眼…”

“师兄！一炷香的时间已过，按照惯例，应该不会再有开出灵眼之人出现，是时将大阵撤去了！”那姓马的男子冲着纪长老拱了拱手，轻声说道。

“唉！”

纪长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中的失望已掩饰不住，便不再看向风小天。

“马师弟，今日开出一个六窍灵眼的弟子，你我皆可以回去向掌门交差了！”纪长老转身朝着马姓男子故作愉悦的说道，但依旧可以听出来其兴致不是甚高。

“现在，你我便一起出手，撤去……”

“轰…”

不待纪长老说完，那开灵大阵之中，风小天所在之处，突然出现剧烈的波动…

纪长老神色一滞，转身朝大阵方向看去，目光扫过风小天之时，本来失望的脸上突然露出大喜之色！

“灵眼！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