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风古道,悠悠岁月的儒门正统,曾几何时堪称武林第一豪强。
天命系列,无论是逆神旸还是夔禺疆实施人魔灭绝之大计,儒门始终屹立不要。
昊正五道,五大顶级先天坐镇,为首之皇儒更是天下无敌。
那个时候的儒门千秋鼎盛到了极点。
君奉天坐镇的昊正第一道,任何强敌皆不敢来犯。
其后凤儒,剑儒,侠儒,哪个不是震惊一个时代的绝顶强者?
但盛极必衰,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皇儒陨落,侠儒首创,剑儒身死,法儒一隐一亡,唯剩凤儒一人固守曾经辉煌无比的昊正五道。
不过谁都知道,修为而论,五大儒门尊驾,凤儒垫底。
现在的昊正五道,早就名不副实了。
夏承凛负手而立,左边站着玉离经,右手方向坐着云忘归,空旷旷的淬心殿,气氛有些压抑。
良久之后,夏承凛开口道:“司卫追踪林霄不足一日,便被林霄同化了么?还是说受到往生无相塔潜移默化,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云忘归折返儒门,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夏承凛,挑明不在监视林霄,他不认为所谓妖星有祸害武林的意思,语言可以骗人,但眼睛不会。
他注意到林霄的眼睛,是一双久经风雨的沧桑,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成熟稳重,如果说妖星就是反派,未免武断了。
异度魔界的朱武,再到最近的地冥鬼谛,乃至鬼蜮皇少帝龙胤,当初都认为是挑起武林纷争的妖魔,事实证明,是这些扎入黑暗的异类,奠定中原武林之和平。
“夏掌门言辞锋利,想来南方儒门文风古是一家之言。”
云忘归冷笑:“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夏掌门不要误会,可你说林霄有乱世嫌疑,吾保留意见,继续监视或者挑起纷争,全在夏掌门一念之间,不过……吾是难当大任了。”
寒风扑朔,淬心殿涌动凝冻骨血的阴风,夏承凛漠然道:“可笑,你与林霄不过一面之缘,却处处偏袒……”
玉离经淡淡打断道:“并非偏袒,吾与林霄照过面,年轻人性子散漫,秉性偏执,多是恃才傲物,有迹可循,夏掌门执意认为林霄为涉世祸胎,有失公允。”
“公允?”
夏承凛冷笑:“不意玉主事如此评价吾,恃才傲物吾能理解,但林霄有意挑拨三教关系,且嫁祸儒门乃大乘凌云寺灭门真凶,这也是吾冤枉了他不成?”
当日圣龙口鏖战,林霄几乎把夏承凛暗中鬼祟之事,捅了个底朝天。
夏承凛有非杀林霄不可的理由。
只是这个理由在外人看来有些荒谬,江湖路是不归路,少不了磕磕碰碰,玉离经认为夏承凛小题大做,若是清白,时间自会还他公道,而不是杀人灭口。
“大敌尚在,儒门岂可自乱阵脚?”
清零悦耳的嗓音,凤鸣霄汉,翩然身影涌入淬心殿,身后火凤乱舞,铿锵涤荡静心摒弃之天籁神音。
“见过凤儒尊驾!”
玉离经和云忘归急忙起身行礼,此女正是硕果仅存的凤儒无情,与先代法儒君奉天,初代剑儒命夫子平辈论交,术法精奇,曾弥平魑毒冥瘟之灾。
后来和君奉天继任者御钧衡谈了个恋爱,自二代法儒牺牲,凤儒再无往日云淡风轻,有的只是落落寡欢。
“不必拘礼。”
“夏掌门,门内高层既有分歧,不妨暂缓林霄,封印虚无方为重中之重。”
凤儒看向夏承凛,征求意见。
司卫,主事,凤儒三人皆反对夏承凛继续针对林霄,这令夏承凛面容阴蛰不少,冷声道:“曲高和寡,道浅易从,吾无话可说,就按凤儒之意吧。”
“但吾意见保留,林霄此人不可信任。”
夏承凛固执己见,云忘归哈的一声笑了:“不可信任?他是与问奈何狼狈为奸了,还是跟虚无纠缠不清了?夏掌门断罪,倒是比罪佛赦无心更为干脆利落。”
“愚昧。”
夏承凛怒而起身:“凤儒尊驾,吾怀疑司卫受往生无相塔影响,烦请尊驾检查一二,诸位自便,吾累了。”
云忘归顿时勃然:“还是为夏掌门检查吧,吾好得很!不过离经邪染已解,夏掌门何时归还主事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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