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最强学生 第一章 该死的老头子

略显昏暗的祠堂里，隐约可见两道人影。一人年长，一人年少。一人男，一人……还是男。

“为什么？老头，我的志愿为什么改了？”年轻的男子手里拽着一张录取通知书，满脸愤怒。

“是我暗中改的。”年长男子坐在太师椅上看了对方一眼，缓缓道。

“为什么？”听完这话，年轻男子不由又重复了一声为什么，双手更是把原本已经邹巴巴的通知书抓成了一团。

其实他心里早就猜到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眼前这个该死的老头子，还会有谁会改他的志愿？

“你好意思说？一直和你说报考杭城大学，可你不听，非要报考燕京的什么水木学院。我只能暗中给你改了。”年长男子并未因为对方表现出愤怒而受什么影响，语气还是不急不缓。

“我不去那什么狗屁杭城大学。”年轻男子呼出口气，待心情平复一点后，才咬牙切齿道。

”那可由不得你，这个家我说了算。”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年轻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从他记事来，他想法就一直被老头子左右着。

他很清楚的记得，五岁那年，其他的孩子都是满山跑抓泥巴，相互追逐玩的不亦乐乎。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在老头的监督下学习药理医理，辨认身体穴位；学习唐诗宋词，练习笔画汉字；学习武术招式，每天强身健体……甚至，连厨房里的洗菜做饭，也在老头子的淫威下学习。而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重担。

“就凭你的名字是我取的，就凭你的第一口饭是我喂的，就凭你的第一句话是我教你说的。陈默你要记住，你的人生只能按照我的规划走，我不会害你，只会希望你过得更好。”

老头子说完，注视着陈默，眼中尽是真诚。

在老头子的眼神下，陈默沉默了。最重养育恩，虽然一直被他强迫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可老头子说的都是事实。在陈默的记忆里，只有眼前的老头子与他相依为命。那些所谓的父爱和母爱，都是他奢侈的东西。他也问过老头子他父亲母亲去哪了？是不是不要他了？

而老头子每次的回答都是沉默。第一次沉默，第二次沉默，第三次还是沉默……直到有一次，在陈默的不知多少次追问下，他抬头望着天空，良久后，仿佛勾起了痛苦的回忆般，眼中闪着泪光道：“这一切你长大以后会知道的，现在别问了！”

从那以后，陈默也就没在问过这样的问题。在他那时幼小的心里，老头子不说，总有他的苦衷吧。

“好了，你既然收到录取通知书，明天就走吧！”良久后，老头子打破沉默。

“现在才七月，开学要九月份，这么早去干嘛？”陈默不解。

“早点去熟悉下环境吧，毕竟你多年没出过远门。在这小山村里待了这么久，你还没待腻？”老头子翻了翻白眼，不耐烦道。

“我……”陈默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以往在老头子的折磨下，陈默早就厌倦了。甚至心里好多次冒出过离家出走的想法。可真正要离开时，却又不舍起来。

近乡情更怯，离乡更怯情，也许就是如此吧！

“好了，别婆婆妈妈的。去收拾东西吧！明天早点出发。”老头子摆了摆手，催促道。

又是一阵沉默，陈默转身走出了祠堂。

老头子觉决定的事情，根本没有办法改变。与其抗议，还不如省点力气去收拾行装。

其实所谓的行装，也就是几件换洗的衣物，几个不知道装的什么的小瓶罐，还有一盒银针。

当陈默在收拾行装时，却不知老头子稳稳的坐在祠堂里，良久……良久。

“他已经长大了，一切的恩怨，也该让他踏出这一步了。”

老头子语气坚定，而后又变得犹豫。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希望这一步，是对的吧！”

随后，老头子眼里的坚定之色又愈发明显。

…………

村子后山，绿草青青，绿树成荫。山上有一湖泊，湖泊边上，一头牛，一个放牛郎。

放牛郎名为铁牛，和陈默一样，也是从小在这个村子长大。准确的说，是和陈默一样被老头子抚养大。

“我要走了。”陈默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随后道。

“你要去哪里？”放牛郎抓了抓脑袋，很是不解。

陈默从小在这长大，能到哪去？

“我说你啊你，这都猜不到。”陈默摇了摇头，很是无语：“我要去杭城上学了。”

“俺和你一起去。”铁牛语气很是激动。

打小开始，他就喜欢跟在陈默屁股后面。陈默聪明伶俐，而他头脑简单。老头子曾经对铁牛说：“陈默是你的头脑，你是陈默的手足，哪怕他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也要毫不犹豫的听从他的话。”

老头子这句话，好似五字真言般，牢牢刻在铁牛的心里。

“我是去上学，你跟着去做什么。”

“俺不管，老爷子说过，你在哪里，俺就在哪里。”铁牛才不管那么多，嚷嚷道。

“不行，你必须听我的。”陈默摆了摆手，语气很是不耐。

看到陈默表情，铁牛蔫了下来。

他铁牛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两人，老头子是其一。其二，就是陈默。

“老头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陈默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拍了拍铁牛肩膀，随后头也不回，缓缓离去……他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但他相信铁牛一定能把老头子照顾好。

“俺知道了。”铁牛很是无精打采，默默看着陈默的背影，随后对着他大喊道:“俺现在不够强大，等俺足够强大了，就当你身边的一块盾牌，不管明枪还是暗箭，绝不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陈默远去的身子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你愿为我抵挡明枪暗箭，我也一直视你为亲手足。”陈默在心里暗暗道。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