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农场主 第十一章 十级疼痛的煎熬

（为避免敏感性，国名、地名都作了处理，还请大家见谅。处理的时候，应该一看就能看出来的）

生机，不是因为郑唐的呐喊换来的，而是系统本身应该就没想搞死他。白泽给的解释是，考虑到郑唐现在的身份仍然还是军人，害死的四百多人，弄伤的七百多人，相对巴坦国，属于敌军阵营。郑唐作为志愿者支持巴坦国的军事行动，有过错，但也有合理性，最后决定的惩罚措施是不撤回系统，处以最极致的体罚。

郑唐的高兴，没能持续两秒钟，当白泽告诉他，所谓最极致的惩罚是什么之后，老兵郑唐感觉自己整个人，坠入了比雪山顶上的冰还冷的冰窖中。这种惩罚，是每天十八小时的神经痛，连续痛一周。每次持续三小时，一天疼六次，会从六级疼痛开始，级别越高持续时间越长。六级十五分钟，七级二十五分钟，八级三十五分钟，九四十五分钟，十级一个小时，如此循环。

作为老兵，郑唐很清楚每一个等级的疼痛，意味着什么，六级疼痛就已经非常让人难受了，七级疼痛相当于被棍子在身上猛击，八级以上的疼痛，他还没经历过，但想想也就不寒而栗。

显然，白泽的背后，有人——嗯，或许也不是人，而是一些远超于人类的超级智能生命，在监控着一切。郑唐既然不想死，便只能认栽，懦懦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白泽依然欢快而蠢萌地跃动着，似乎在说着很轻松的话，“十五分钟之后。”只是，它这表情，在郑唐看来，却是无比邪恶。

十五分钟，倒是足以返回基地了，在离华夏志愿支持巴坦国部队营地几百米远的黑暗夜色中，钻出车子，一脸悲呛的郑唐，静静等候着惩罚的来临。这是植入身体里，与神经联系在一起的系统施加的痛，和外界强加的痛完全不一样。比如意外被刀子割，刚开始往往不会觉得特别痛，在过一会之后才感觉越来越痛。而被刻意提醒的伤害，又会比意外的伤害，要感觉更痛些。

当体内几乎每一处细胞突然僵住，疼痛感袭来时，郑唐知道，自己悲惨的一周开始了。颤抖的手够向一旁，拿起刚偷偷出去执行任务时故意留原地的呼叫器。按了一个按钮，却没有说话，任由呼叫器闪着光，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地上，然后整个人也颤抖着跌坐到冰冷的坡地。

这种呼叫器，是在野外执行任务的士兵们人手一个的必须装备，一般情况下可以和所在团队互相通话，特别紧急情况下按一个按钮，让己方的人能够定位，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救援。郑唐按下那个按钮的时候，在赴巴坦国电侦分队指挥室的彭明辉立即意识到不对，本来以绿点显示的各个执勤人员位置，在郑唐那个位置变成了红色。只是，他不明白刚才还在好好郑唐，怎么就出事了，并没有迹象显示他受到攻击啊。容不得多想，连忙通知下属士兵和巴坦国辅助开展电战工作的协调人员，按警报器显示定位去救治郑唐。

与此同时，在华夏前线旅部指挥室里，负责与外派电侦分队对接的通讯员，也看到了这情况，惊叫道，“电侦分队，七七四号无人机操作员出事了。”

正和黄宇安一起为应对突发情况轻声商议对策的佟健凯，听了报告后先是一愣，随即想起，“这，这不就是刚才报告突发情况的郑唐？”怎么一报告完情况，就出事了呢？

正想叫人去救援，黄宇安却拦住了，“不用你这派人，彭明辉和郑唐铁着呢，他们也更清楚郑唐的状况，肯定已经派人了。”不过话虽如此，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也没心情继续商量，把手中握着的笔一扔，“这样啊，老佟，我去留守本部的电侦室那这看看，让他们赶紧把人送回国内来，你继续考虑后续队伍调动安排。”反正，指挥调遣，作战任务，是指挥员的事，看望慰问下属，也是他这政工人员的本职。

佟健凯确实不好离岗，但黄宇安可以，便挥挥手说，“行，快去看看，要是伤得严重，让巴坦国医疗组先紧急处理后，再用直升机送回华夏，到纳里军分区医院，调集最好的医疗资源救助他。”在他想来，前线出事，肯定是受什么伤了，所以会这样安排。

黄宇安去到电侦队驻地帐篷没多久，郑唐便被送了回来，整个人痛得倦缩成一团。黄宇安没有先去看他，而是拉过把他抬回来的士兵们问，“叫了医疗组的人没有？”

“叫了，他们正往这边赶，医疗组的人大多数在冲突一线那边，守护着可能因肢体碰撞受伤的战士，赶过来得要些时间。”士兵快速回答，两人一边说一边迎过去，看望被抬进帐篷的郑唐。

“郑唐，什么情况，怎么会这样？”作为常在一线呆的指挥官，黄宇安一眼就看出来，郑唐没有受外伤，但这疼痛抽缩成一团的样子，肯定也不是装出来的。

“黄……，黄……”郑唐想叫黄副政委，可是疼得却说不利索。

“叫老黄就行，平时没见你正经叫过我。快说什么情况？”

“没……，没事，好……好像中邪……邪了，突……突然就疼……。”话没说完，却“唉呀”一声叫，整个人又缩成一团抽搐。

“快躺好，别说话了，别说话了。”黄宇安见他这样，急忙止住他解释，“一会医生来了，再看看什么情况，你忍着点啊。”

三个医生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就开始各种检查。黄宇安都能想象，这三个家伙，背着不少仪器跑快两公里路，估计自己就累得不行了。郑唐在部队一直人缘好，也没少受伤，所以跟医生们也混得熟悉了。只不过听完诊，心跳、血压之类的测量后，再各种外表观察，却让医生们陷入困惑，“黄……黄副政委，他，他这身体状况，似乎……似乎没……没特别情况，只……只是因……因为紧张，心跳偏……偏快，血……血压稍高。”因为气还没理顺，又紧张，领头的医生介绍情况时，有些语无伦次。

黄宇安可不敢就这样相信医生的判断，没任何犹豫，下令道，“小尹，叫几个人，把郑唐抬检测室去。”又转过头看着那医生，“这边有的各种仪器，都查一遍，一定要查明原因。这里治不好，就赶紧送纳里。检查完了报告我，需要送纳里，我帮你们协调直升机。”

郑唐强忍住疼，叫道，“老……老黄。”看黄宇安过来，又缓一口气，才说道，“不……不用，我……的情况很……很特殊，不……不是伤和病。你……你看看，周……周胖子要……要是没受伤，让……让他带我回……回底雅，在……在酒店呆……呆几天就好。你……你去忙……忙你的，后面你事……事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