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中李靖和李牧协同几个高级将领正在商量今日开拔之事。
忽然,几名骑兵先后进账,分别报告说前方的将领,一改平日拖拉的习气,都在几日内严明了军纪,整顿了作风,加强了城防。并且个个能够身先士卒,百姓们看到将士们如此拼命,也纷纷的送吃送喝。有的甚至主动参军,保卫城池。
前线的情况,几日间得到了扭转。突厥连续攻打几次,都没有占到便宜。
况且见到守城军士十分拼命,他们也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决心,大部分已经退走了。
李靖听了他们的报告,欢喜的一巴掌拍在哪桌案上。
“好!好!传本将军将令,大军停止前行。省下来的所有军需,马上送往前线两座城池,赏赐有功之人和居民百姓。大军从今日开拔,返回长安。”
众将士听了李靖的话,都高兴的手舞足蹈,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几乎打了半辈子的仗,这次居然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既博得了大功,又几乎没有伤亡,还省下了旅途劳顿。一个个心里,也都盼着早日结束战事,回家探亲。这下可好了,愿望提前实现,前几日的紧张压抑情绪一扫而空,消息马上传遍了整个军营,全军上下,欢声笑语。
李靖其实心情和大家是一样的。
这几日,他压力如山一般。但作为主将,他绝不能透露半点,其内心的煎熬可见一斑。今天终于了却了夙愿,而且几乎是自己军事生涯中,损耗最小的一场胜仗。
看着眼前欢呼的手下,他把眼睛瞥向了在旁边,平淡喝茶的李牧。
李靖看着在众人跃动中安静而独坐的李牧,心里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感觉。
这几个小娃娃,年龄不大,心机谋略之高深,甚至超过了我自己。他到底是什么来头?难道真的是偶然遇到我吗?
李靖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上苍对我的眷顾吧,在我濒临绝境的时候,给我送来了一个帮手,此人应该也是我的贵人吧。
这样想着,李靖就起身走到了李牧身边,他看着李牧正在发呆。就问他:“今天大家都如此高兴,你为什么独自坐在这里,不和大家一起痛饮几杯呢。要知道,在我的帐下一般可没有这种机会啊!”
李牧被李靖的话突然打断了思绪,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拱了拱手,算是表达了歉意。说道:“回禀将军,我突然想起一些事。”
“哦,什么事?”李靖倒感趣了起来。
“是我自己的身世。”
“你的身世?”
“对,将军,我自打那日碰见你以前,就失去了记忆,以前好多事儿都想不起来了,我甚至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我到底是哪里人。”说着,李牧面带忧虑之色。
李靖突然也被李牧的话挑起了思绪。
确实,这几天自己的心思全在前线的百姓身上,可唯独,没有考虑到帮自己大忙的,这个毛头小子,到底是何来头?也没有详细问过他的家里面的情况,和师从哪位高人。现在听到李牧自己说自己失去了记忆,李靖将信将疑但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神色。
他看着李牧的眼睛。李牧的眼睛,深深的露出了浓浓的哀伤。以李靖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不是能够装出来的。难道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如此神秘的,连自己从哪里来都不知道的人吗?
但是他决定选择相信,因为毕竟是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在这次自己面临两难,就要无解的时候,帮自己走出了一条通天大道。他的计谋也救了两个城市的百姓,稳定了边疆的军民之心,他的功劳其实是最大的。但是,由于他是以陌生人的方式突然闯进了自己的眼界,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他。
正这样想着,李靖看到眼前的少年眼中闪着泪花。他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很可怜,如果不是这次遇到自己,他很可能在草原上,就被那些胡人给掳走了。
或者被诛杀,或者一生沦为奴隶,当牛做马也说不定。
“看来我和此小儿还真有些缘分啊。”李靖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果断的对李牧说:“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暂时当我的幕僚。既然你已经失去了记忆,那么跟着我,也不会吃亏,我一定会善待你的。假如你能想起来,我一定把你的父母也接来。”
李牧听了非常感动。
李靖传令三军,大军整顿好后即日开始回归长安,众人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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