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祝之歌 第31话：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原本按照陛下的主张，人类和魔族的斗争我们并不参与，在必要的时候调节双方的情绪和提供援助就可以了。”

“但…皇家咒术师研究院早在100年前就已经发现了这种问题的存在。经过讨论，所有人最终决定，先隐瞒下来将这种瘟疫引入实验室静观其变。”

“但没想到的是，时间越久，越发现这种瘟疫的隐秘性，直到真正爆发之前大家谁都没意识到这见事有多可怕。”

“最后永焰的炎刃骑士团对研究院进行了大清洗，才将局势稳定了下来。而这座学校的所有教师，都来自解散了的炎刃骑士团。”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大声呵斥：“一百年前的那场自作主张的计划，酿成了惨重的代价，参与的人也都自食其果，孤王知道那件事，但并没有横加插手。而今你们又在做重蹈覆辙的事情！为什么不将病毒蔓延的这些事告诉孤王！”

“这些年陛下忙于与光音天主对话，没有更多精力分散在其他事情上。”

“另一方面，一次偶然的机会，属下参与了前些年永焰特战部队的任务，那次任务需要我们管制部队对城市进行全力封锁。也就是那一次的任务种，我才充分了解到了这种病毒的恐怖。”孔蓝辩解着，也在恐惧着，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经历了怎样恐怖的过去。

“那一天我们清扫完毕现场，准备归队。当时除了少数几个人类尸体以外，大部分都是城市里的龙族市民。都是受到了爱染瘟疫的感染而崩溃的。”孔蓝神吸了一口气，似乎回忆着艰难的过往：“在我们即将撤退的时候，永焰公下令让我们洗城。”

“他告诉我们不能让瘟疫再蔓延了，我也问过他确定要这么做吗？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告诉我说：人都已经死光了，留下这空城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都是后患。”

“然后呢？你们发生了什么？”这些事情我全都不知道，我被他们蒙在了鼓里，当时那场瘟疫我只是下令让他们去解决，但并没有想已经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后果。

“在我们准备洗城的时候，有队员报告说二号隐患地兰拓市的市民依然健康，还没有被感染的痕迹，询问永焰是否取消打击行动。”

“当时为了确保民众的安全，永焰准备亲自去进入，确认城市的情况。”

“永焰命令看守的部队打开隔离闸，就算士兵提醒永焰里卖弄过于危险，永焰也没有退缩。”

“这是命令！当时他是这么说的。于是我也跟着他来到了隔离墙内。”

“起初我们看到的平民并没有太大的问题。随着我们深入和接触，我们却发现了更深刻的隐患。人们正在被病毒侵袭并且开始有攻击我们的迹象。永焰公在安抚一个小女孩时，被不慎咬了一口。”

“还有这回事？”我感到事情并不是很妙。

“然后永焰公便下令扫荡这个被感染的城市。”孔蓝说完看了看我：“他们已经没救了。必须保证其他城市的安全。”

“你们这是屠杀，空城焚烧暂且可以说得过去。平民还在你们却开始了屠城，这已经丧心病狂了！难道就没人能治好他们吗？”听到孔蓝的坦述，我愤怒的重重锤击了一下墙壁。

“后来的事情都交给了永焰的特战部队。我并没有经历现场……”孔蓝向我解释。

“那你后来去哪里了？”

“永焰把我拉到了东海边上。脱下自己的隔离服，一脸疲惫又憔悴的样子。他突然莫名的问了我一句话：东海对面的世界，你想去了解一下吗？”

“我一时间也没有搞清楚永焰的目的，反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个时候，只是和人类相邻的区域就已经感染上了爱染瘟疫，在陛下的禁令下，除了人类首脑和传奇英雄以外的平民都一律禁止与我们龙族接触了，人类据说都携带了爱染瘟疫，所以如果要去东海的另一边，太危险了。”

“所以你回绝了他？”

“算是吧，但是永焰当时做了一个奇怪的行为，他点起了一根烟。”

我想了想，也觉得有些奇怪，在我的记忆里，永焰可从来都不吸烟。

“是的，当时我也问了他，但是他并没有回答我，反而是跟我说了另外一句话。”孔蓝皱着眉头寻思着。

“什么话？”

“他说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他说他自己去过东海，人类的世界。”

“真是想不到……”我还是对永焰太不上心了。

“那天永焰公的话特别的多，据他本人的意思是压力太大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他早点回去检查一下在城中受的伤。然而他却一点也不在意身上的伤，更是说出了不像他说的话：我觉得我快坚持不住了。对这个世界我快撑不下去了。你知道么？很多时候我们龙族面对不得不去做的事情，选择了淡化和压抑自的情感。然而啊，到现在才回忆起，过去自己都在干些什么。”

“当时我并不明白永焰公是什么意思，他见我不明白便向我进行了进一步的解释：当你想明白别人对自己的感受时，想明白曾经别人对自己说过的话时，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世界的模样时，你会了解我现在的感受。”

“每个人都希望表达出自己的内心情感，明亮的或是恬淡的，有力的或是灵动的。然而迫于龙族法则，秩序，迫于生计和虚假的道义，而丧失了真我。世界在鼓励我们寻求自我，那么自我又是什么？自己，我？”

“当时你回答了他什么？”我看向月亮，听着孔蓝向我的阐述。

“我是孔蓝，这就是我，真切实际的存在，这个自我就是存在的意义啊！我当时是这么说的。”

“然后他怎么跟你说的？”

“听，海浪的声音多么宁静。当时他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告诉我说，我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就是自我的体现。”

“我似懂非懂的认同的他的观念，然而他却说我并不明白。他说人们所理解的自我只不过是固执己见而已。”

“自己的主见吗？还是心理的感受？这样那样的需求？又或者是，我需要得到的东西？还是对现在站着说话的这个存在体认定为自我？这些自我展现得越多，私欲则越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由此，痛苦也接踵而来。满足了的自我会让我们得到一时的快乐，而后呢？我们的心念都会牢固的围着这个自我而行动。这么跟你打个比方吧，如果我是龙王的话，我必定会为了这个世界而贡献自己的所有，而不是一意孤行的专断独裁。”

“永焰公最终是这么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