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全体起立，向逍遥王敬礼 第三十八章：渐已浮出水面的身世

李秀宁的军账内，候清婉举杯笑道：“姐姐，好久不见！”

“算一算，我们姐妹已有十年不见！”李秀宁笑了笑：“自李唐开国起，你父亲投效秦王李世民。我们只是各为其主。”

“你没有对我父亲怎样吧？”候清婉还是幽幽地问道。

“你说呢！”李秀宁反问道：“你的父亲遇上一位大善人，他送你父亲二万车粮草！”

“大唐谁能那么阔气，让你囤积那么多粮草一时都十分困难，何况还要等到秋收之后。唐朝三省的宰相房玄龄、魏征、长孙无忌，都没这份能耐。”

李秀宁指了指上面：“天！天让我有那么阔气。天赐予我一个男人。他给了我叫板李世民的魄力，我不用再仰仗李世民的鼻息喘气。”

“何以样的男人，能让姐姐这么高看？”

“他叫艾波波，他是个山贼。他是最帅的山贼，也是最有才华的山贼。”

“真有那样的山贼？”候清婉感觉山贼都是满脸胡须，面容粗犷猥琐。

“不但精于诗词歌赋，还精通佛法。”李秀宁笑道：“连大唐弘法大师都甘拜下风。”

“真有那样的男人？”候清婉不解。弘法大师是北中-国著名的高僧，南中-国是禅宗的天下，现在还是禅宗五祖的时代。

“多大的年纪，会有这么好的学识？”候清婉不相信的问道。

“他说他35岁，当了好多年的山贼，但是姐姐看了不像。他看上去只有18岁！”李秀宁笑起来面色绯红。

“有些男人的面相看不出来。心思单纯的男人神色澄澈，面相显得年轻。而有些男人面容凶神恶煞，十几岁的少年看上去反而显得是三四十的年纪。”候清婉转念说道：“想来他应该说的是真的，男人向来是不会在年龄上欺骗女人。而女人的年龄一直都是女人的秘密。如此说来，他要是35岁，应该还有家人？”

“他提过他的家人，他和奶奶来东土大唐的路上失散了。他的心里还藏着一个人？”李秀宁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妹子，姐姐可是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取笑姐姐。”

似乎两小无猜的闺蜜，长大了还是要应该保留一点隐私。所以世间还是男女的初恋情人关系保存的更长久。

男人与男人间的少年友谊，还有女人与女人间的少女情怀，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烟消云散。惟有男女之间的初恋情人才能持续的更长久，嫁非所嫁，娶非所娶，而多年来的失散离合郁郁寡欢，才能将彼此的关系直至到死亡。

“帮主，又在惆怅了？”白晶晶不知何时又出现在艾波波的身后，酸溜溜的说：“还在想那个女人！”

“你不懂了，时间最难的是一个‘情’字！”艾波波喃喃细语道：“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帮主，你考虑一下我白晶晶吧！给个合作的机会吧，不要那么小气，你是男人！”白晶晶双手叉腰，抚了抚额头：“难道我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艾波波‘嘶’的吸了口气，双手在跟前比划了半天，收紧小腹道:“麻烦你说话之前，能否照个镜子，整整容先。”

“去死！”白晶晶抬起手掌，停了半天，关系太熟，没舍得抽，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使命的从空中按压下去。

两人还在侃大山时，李秀宁掀开帐帘进来：“啊呦，原来晶晶姑娘也在，我没打搅两位的雅兴吧。”

艾波波笑道：“雅兴倒没有！只是闲聊些家常琐碎之事。”

“哦！帮主这样高人，也会对家长里短有这个癖好？”

“是人都会落俗套，有何不可？”艾波波抿嘴偷笑。

李秀宁问道：“晶晶姑娘，帮主真的会跟你聊家长里短嘛？”

“不会！”白晶晶叹了口气：“帮主只会聊他魂牵梦萦的女人。”

“这么多年，帮主像是历尽沧桑似的。”白晶晶断断续续的说：“而我还不知道他的年龄，家在何处，只要问一问，就会被帮主玩世不恭的一言带过。”

“其实我早就忘记了我的年龄了。也许我活了一千多年了，你信吗？”艾波波想起那个夜晚，一个小孩蹲在榕树下，面前置着一个大碗，挠着头皮背诵孟子：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内无怨女，外无旷夫。

接不上下句的时候，奶奶就用小竹棒在背后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头。

艾波波想起小时候的那一幕，忍不住笑了笑。

像小时候一样，头仰过来再仰过去，念道：“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内无怨女，外无旷夫。你说我多大的年纪？”

李秀宁心思敏捷道：“听这口吻，像是失意落魄的中老年男人，但是看你那面相，根本不像。”

“你的直觉可能是正确的，但是你不知道男人心善就越年轻的道理吗！”艾波波闪过一丝的得意。

“面相代表不了什么，帮主的来历一直不明。”白晶晶插嘴道：“他说他和奶奶来大唐的路上，坐的船和泰克尼克号相撞，然后所有的人都沉入海底了。他和奶奶就失散了。他在混乱中抓住了一块救命的木板，就这样划呀划呀，一直划到了大唐。”

李秀宁反问道：“你相信他的鬼话？”

“不信！”白晶晶摇摇头道：“他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踩死。怎么可能碰到这种大事而无动于衷呢？再说，那么多人石沉大海死了，他怎么可能不哭呢？”

李秀宁点头说：“我也觉得他说的是假话！”

白晶晶说道：“帮主宅心仁厚，一心想做大事，可是每到紧要关口的时候，都要撒手而放，因为他做不了坏事。就如这次，他没害侯君集，既然没害侯君集，那自然也不会害五姓七望，即便五姓七望狼心狗肺，坏事做尽，等到帮主临机专断的时候，他很难举起屠刀去谋害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已经坏到骨髓里，帮主都很难下毒手。”

“你的推理跟我是一样的。就冲他这次送了侯君集二万车军粮，就永远干不了大事。”李秀宁叹道：“帮主能以佛法折服弘法大师，必然有大德高僧的修为，对人和事都有恻隐之心，这样品性怎么可能去杀人和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