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侍寝。这次的酬金远远不够我干这个。
所以我把一块打碎的瓷片刺进了皇帝老儿的喉咙,用腿抵住他不让他挣扎,扯下帷帐把他的姿态固定,然后给他盖上被子让血不会到处喷溅。做完这一切我把门口的两个太监叫进来,一个打晕一个用罩衣勒死,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还光着屁股。
换上太监的衣服,接下就来有点困难了。
首先不是所有的太监都可以随意出入宫门,需要专门的腰牌或者证照。这个一时半会还搞不到,其次是时间非常紧张,我并不担心尸体会被发现,宫里没人有这个胆子吵扰老儿的睡眠。虽然他这个方圆几百里地,皇帝只敢穿三个爪的龙袍的小国算不上什么正经皇帝,不过这点起码的牌面还是有的。我担心的是,这宫殿真的是太小了,排场还赶不上几个月前在建州的那单生意碰见的财主,宫殿里的人比我预想的少,因此必然互相更熟悉。这就难办了。
出门瞎逛了一会儿,不能再溜达了,我构想了几个方案。这宫殿前后三重,最近的门口有六七个个拿着长柄武器的守卫,望楼上有持弓的士兵。硬打硬拼?不现实。现在我能搞到的武器最多是从厨房偷到的刀或者斩骨斧头,很弱。
围墙倒是不高,翻过去不费劲,但是大摇大摆翻墙我也会被望楼上的弓箭手射杀。距离不到五十步,傻子都能射中。
多想,得多想……………………
这几日我观察了守卫的路线,似乎他们的寝房也在门外,那是我下一步要去的地方。我现在身处宫殿的最深处,这宫殿模仿中原皇帝,也像模像样有雕刻娜迦和迦楼罗的花园,围绕着花园是皇帝的寝宫,后妃的偏殿,偏殿角落是厨房,还有侍从的寝房……对!按理说无论如何内外宫室是不能有通路的,但是前几日我从高处望见那个休息室的院墙被下人们擅自扒开一半,方便进出搬运。
至于怎么能通过那些宫女太监的瞩目而不被认出来,那就只能用那百试不爽的套路了。
我来到花园的角落,草草堆了一些落叶枯枝,点燃了准备好的蜡纸。
火起的很快,一切顺利。
我从角落翻墙出去,从喧闹的人群边上绕过去,走进了外层宫殿卫兵的寝房,一进去正碰见两个坐着摸鱼的卫兵,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我快步过去,左手环住一个卫兵的脖子,右手拉住左手,下肢钳住他的腰,用腰力扭断了他的脖子,抽出他的佩刀,缠头裹脑刀光一闪砍下了另一个士兵的右手,然后翻腕上撩,刀尖沿着他的铁甲滑到了脖子的地方,后脚蹬地,转腰,奋力一刺。
还好还好,没出大岔子。我换上卫兵的铠甲,血震,纳刀。
刚走出门,我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是他!
慌乱的人群躁动,火光越来越大,皇帝老儿的尸体引起了更大的骚乱,此时这个不大的宫殿,除了我和他,都像是一锅沸腾的乱炖。
混乱的人影切割着火光,打在他的兵器上,那是一把前朝崇祯二十年造的御林军长刀,菖蒲造,刀姿豪壮。是东瀛长曾弥派的手笔。握着那把七尺长刀的是一双布满老茧,捣药杵一样敦实粗糙的手,以及,那个八尺多高,身着大汉将军山文甲,头戴八瓣凤翅盔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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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拿说书人的话来说,
话说那是五年前
在建州奉天
丞相府中
丞相郭政道胖壮的身躯和他的女儿紧紧缠在一起,寂静无声,如同一场沉没的媾和,然而姿态却较为奇异
三个月前他从路边捡来的女儿郭桥娘,此时双腿盘绕在他腋下,脚尖勾连死死卡住,左臂环住他的脖颈,右臂从左臂手肘内穿过,竖直向上按在他后脑,桥娘大口吸气,让胸腔内充满空气,把两个人的绕得更紧。
这叫裸绞,是一种对体力要求很低的致命柔术。
不过这要求,对于一个深闺中的少女而言依旧也不算很低。如果成行太慢还是容易让被绞杀的对象挣脱,除非对象毫无防备。
比如他认准了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
此刻我的左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右手顶住他的后脑,双手盘绕,变成了一个绞索。被这个绞索套住的人正和我一样面红耳赤,当然,十几秒后,他因为缺氧失去活动能力,三分钟后,他彻底气绝倒地。
那颗肥硕的头落在一尘不染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与他一同倒下的还有过去的历史,从我来到这里,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把他扔在一边,四仰八叉地休息,气喘吁吁。我的身上沾着两个人的汗液,仿佛一次酣畅的繁衍。如果换做今天的我,我一定把他掉在房梁上伪装成自缢,或者扔到井里延缓他被发现的时间,最起码也要用重物在后脑毛发密集处补几下确认死亡。
当时的我可顾不得那么多,我回过神之后,从桌上抓起茶壶灌下几大口,然后发疯似的跑出了府邸。
后来他们传说,那老儿是强暴自己的女儿,马上风去世的,女儿则疯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人说是被拐走了,有人说是被卖到了青楼。
其实没那么惨,我在街上跑了几里路,跳进了护城河。凉水一激,大概恢复了神志。我很确定的是,我会被追杀。
谢过救我的巡河兵丁,我到绸缎庄换了身衣服,说是记账,前些日子老贼带我来过这里,他们自然不敢多问。我用同样的方法搞了些首饰珠宝,再去典当,拿了几十两交子出城。
顺便说一句,当时当铺给的价钱,挺黑的,销赃也没有那么低的价。
在我走出城门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要不一样了。
我从荒野里来,独行千里,然后风光了个把月,当了几天作威作福颐指气使的大大小姐。又一次回到市井,回归孑然一身的流浪。
无所谓了,那不是我的日子。
在府里的时候,我遇到一只溜进府里的野猫,它吃不惯糖蒸酥酪,住不惯丝绸,它吃鲜活的,自己亲自猎杀的老鼠,谁在尸骨和灰烬里,过得很好。
那玩意,我也吃不惯。
有时候我会努力回想那一天出城的情景,试图让它更具有戏剧性和仪式感,可是不成功,那天的夕阳并没有很壮烈,大街上纷纷扰扰,一切如常。
但是我知道,老贼这一死,改变的不仅仅是我自己的人生,崇祯可以有十八年,十九年,二十年,萨尔浒会是一场斩首无数的酣畅大胜,建州继续只是建州,帝国可以存续,甚至于大出天下……
当然,还有那个人,那个我在大理王府遇到的疯子。
简单来说,他也是老贼捡到的。
老贼一开始给他饭吃,后来给了他凤翅盔、山文甲,老贼让他风光,让他跋扈。老贼死了,他自然奔我来了。我素来不相信什么心魔乱七八糟的,不过这个人倒是真的魔障,如果世上真的有索命的冤魂,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
天哪我在说什么,要真的有索命的冤魂,那我晚上没事干的时候,床底下得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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