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游：打死神仙掉装备 （9）仙人心肠歹如魔，小花旧梦已成空

小花外表肥硕健壮，

可内心如人间女子细腻。

许多年前，

那时花果山还未有美猴王，也未有水帘洞，

小花随着猴群在山中无忧无虑，每日采摘鲜果，饿时饮泉食露，

直到遇见那个不是族群一员的瘦猴子。

那时他躲在杂丛中，

每每观望远处猴群玩耍，眼神炙热，但一双眸子清澈见底，跟山中野猴不一样，

后来这猴子加入猴群，慢慢成了族群一员，也无甚耀眼稀奇，

直到那一天....

那猴子站在水帘洞下，

瘦弱骨材，好似一阵风刮来一个站立不稳就要被风吹到溪中，

他咬着牙拘着身子一步一步爬向瀑布旁那块布满青苔的巨石。

那天，风很大...

瀑布流水飞溅在他脸上，寒风凛冽吹动毛发，

那猴子浑身哆嗦着，嘴唇发青，浑身颤抖，一步又一步艰难爬上去了。

那猴子说：

“尔等小觑于我，今日就给你们看看，谁有本事做得了猴群之王。”

说完，

纵身一跃！

小花亲眼看见那猴子纵身跳下，

那一刻，

自己的心也随着猴子那一跳钻进了瀑布。

小花一直觉得那是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画面，

勇敢、无畏、自信，

从那时起小花就深深的爱上了他。

只因他那无所畏惧，

纵身一跃的信仰！

再后来，

猴子当了美猴王，

身边的母猴开始多起来，可小花依旧默默的喜欢着猴子，

虽是禽兽之身，但只要每天能看见他就心满意足了，

与许多恋人一样，或许小花不懂人间的爱，可她知道爱一个人，

不一定要时时刻刻拥有他。

因为那时候的小花

很懵懂。

再再后来，

那猴子不甘寂寞，要寻长生之法，

听老猴们说，出海凶险，大海里危机四伏，人类国度更是尔虞我诈，

小花这才意识到如果和他今生错过，

那或许就是

永别。

所以她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最后那天欢送宴席上，

猴儿们挨个敬酒，那猴子吃醉，

那天晚上小花把自己给了她。

于是她成了猴子众多母猴中的一员。

因为她很想，也愿意为他生下许多的小猴子。

直到二十余载后，

他回来了。

可是他已经不再爱他，

或许从一开始这只猴子就不知道什么是爱吧。

小花赤着脚走下山，

满脸泪水，

山巅上那个他远远的望着她的背影，却依旧没有出声挽留。

这一刻，

小花心碎了。

她独自一人走进水帘洞。

水帘洞中的喧嚣早已休止，

四周照明的火炬燃烧得劈劈啪啪，

火焰如同一个喝醉酒的人肆意摇曳，

满洞穴的猴子躺得乱七八糟，打着鼾，说着梦话。

有死守抱着酒坛不放的猕猴，有趴在乳石上垂下猴尾的金丝猴，

有不知何时把脚丫伸进水中荡漾的小猴，也有酩酊大醉的山中老猴。

众生百态，

皆在梦中，皆在洞中。

小花缓缓走近女仙，

那仙子如坠落凡尘，在洞中角落卷缩着身子，

身上数道禁法循环往复，金光耀眼，彷佛给她披上了一层华光，

愈发显得可怜。

那女仙察觉有人靠近，艰难得撑起身子，转头望向这只体型肥硕的母猴，

此时这只母猴的手中正捏着一块青石，

水渍斑斑，

显而易是刚刚从溪水中捞出。

女仙撇了眼那块青石，

莞尔一笑，

“想要砸死我？”

小花捏紧手中石头，

举棋不定，

嘴角不由自主的扯了扯，然后摸了摸自己脸；

和女仙相比，在人类眼中自己可能就是个畜生禽兽之流吧。

女仙长得那么好看，也难怪大王混迹人间多年，会被这些脸蛋身线迷昏了眼。

女仙见母猴一动不动，也不答话，心下迟疑，

皱眉问道：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如今被尔等擒住，落得如戏下场，也无甚话可说，

如果那猴子让你来动手，就早些吧。”

说完后，

女仙站起身，摊开双手，

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

禁法金光，流转不停，

宛如雷池在她身。

小花望着她那双眸，

美艳如秋水，却愈发显得可怜，

想砸死她的念头突然提不起丝毫，

丢了手中石头，转身即走。

那青石滚落到女仙脚下，带着水渍浑着泥被她当作垫脚石，

她高声喊道：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就一碗水就行，我渴了。”

女仙哀求道。

小花似没有听见，继续往洞外走，女仙有些急迫，

这等机会如若不能抓住，恐怕逃出生天的机会渺茫，

于是变幻出老猴的浑厚声音，

道：“小花，站住，你站住！”

昔日的老猴面容历历在目，

言语声声在耳。

早已死去的声音，重新在洞中回荡。

是那女仙使的诈术。

虽法力禁锢，但变幻声音对仙人而言实乃小道。

小花瞬间捏紧拳头，

转身龇牙咧嘴，

怒道：

“老猴已经死了，别再演他。”

“我亲眼看见你从他的肉身中钻出来，

当时他就落在我眼前，

尸体只剩皮囊，

是你，是你们这些所谓的仙人神佛，

你们都是罪魁祸首。”

小花用尽全力，嘶吼。

女仙恢复正常声音，

开口道：

“抱歉，如果换作是你，你也会如我一般，作出同样的选择。”

她说这句话得时候，心中无半点波澜，

生命在她口中是如此

轻描淡写。

小花难以平复心中怒气，

蹲下身从一只酣睡猴儿手中抢过酒坛，用尽力气愤怒扔了过去；

酒坛重重砸在女仙身上，

可禁法金光一闪，

坛子便碎了一地。

碎片洒落在地上。

坛中残余剩酒流躺在女仙脚下，女仙用脚轻轻碾碎一块碎片，

嘴角抿笑，

“忘了告诉你，你们大王的禁法却有几分厉害，不仅禁锢了我，同时也保护了我。”

“现在就算你把这洞中所有酒坛砸个遍，

也伤不了我分毫。”

小花听闻，

更是怒不可言，

可理智告诉她，这女仙说的是真话，

那发泄一阵又有何作用？

捏紧的拳头渐渐松弛下来，

可女仙却不依不饶，心花怒放，

道：“哟，就算砸不死我，砸不伤，拿我撒撒气也是极好的，

换作你家大王，这会子说不准我已经求饶，

你嘛？

还差那么一些，

说来也是，那只老猴也没说谎，他确实偷偷游历傲来国，可在海上遇见了我，

你猜他下场如何？”

女仙轻轻问道！

那一双眼眸如盈盈秋水，说得轻描淡写，

可在小花眼中是世间最恶毒眸子，

那样一双眼睛怎会长在如此恶毒之人的脸上？

她此刻正眉开眼笑，花枝招展，

讥笑道：

“他见着我就拜，当我是下凡的菩萨，

呵，

可真愚蠢，

我问他知不知道花果山怎么走，那老猴子很单纯，高兴得一边走一边摘果子给我吃，

后来，

我觉得这畜生人情味挺不错，比天上那些强多了，

于是就穿了他的皮，混进了你们猴群。”

“我还记得，

当时他那惊恐万分的魂魄，

被我拘在手心，用雷火烧成灰的惨叫，

想听吗？”

女仙缓缓启开

丹唇，

老猴惨叫声如阴风悲厉

在山洞回荡，

“不要...菩萨饶命...啊..啊..啊，你是不是菩萨。”

“啊...啊...啊...”

小花使劲捂住双耳，

老猴的过往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慈祥如老父，会聆听你的烦恼，善良如母亲，沮丧时会无声胜有声，

三百多载岁月，

一双大手为无数猴儿们遮风挡雨，可死的那么悲惨，

在那人的手中，魂魄烧成飞灰，

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