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里,李世民正在处理奏折。
但是从他那一直冷着脸的表情,也知道他现在根本看不进去。
今天的晚膳他都是一个人吃的,没和长孙无垢共膳,长乐被人抓走的事,他也没敢跟她说。
因为长孙无垢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受不了太大刺激。
正当李世民觉得无比烦闷,根本看不进去的时候,外面有人来禀告了。
“陛下,卢国公求见,还有程处默公子以及另外一位叫苏晨的公子。”
李世民眉头一皱,自语道:“程咬金?这么晚了他来见我做什么,还带着自己的儿子和一位陌生人,莫非是有了长乐的消息,然后来为他儿子提议长乐出城的事求情?”
“让他进来。”
很快,传话太监就领着程咬金进来了,苏晨和程处默跟在他身后。
“臣程咬金(程处默)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免礼,这是哪家的小孩?”
李世民看着苏晨,觉得有些眼熟,朝着程咬金问道。
没等程咬金回答,苏晨抱拳作揖道:“草民苏晨,参见陛下。”
说完,就看着李世民,神色有些怪异。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昨天整蛊的那个大叔,竟然是皇帝。
堂堂皇帝之尊,竟然去青楼,与一群士子比作诗来获取佳人芳心,真的是让人大跌眼镜。
最关键的是,还没比过,被他摘了桃子,事后还被他整蛊了。
苏晨觉得,李世民的小本本上说不定已经记上了他的名字,然后是红笔圈住的叉叉。
此时李世民也已经认出了苏晨,不过他面不改色,装作一副不认识苏晨的样子。
“程咬金,这么晚了,来见我做什么?莫不是为你儿子求情?”
程咬金嘿嘿笑道:“陛下,我可不是为了替我儿子求情,我是来帮这位苏公子伸冤的。”
“哦?伸冤伸到了我甘露殿来了?说说吧,有什么冤?”
“陛下,这位苏公子今日出城购粮,回来路途中碰到了突厥士兵意图劫掠长乐公主,于是路见不平,救下了长乐公主,还把公主带回了长安城。”
李世民一喜,站了起来,确认道:“你说什么,长乐没被人掳走,是被他救了?”
苏晨道:“回陛下,公主确为我所救。当时公主侍卫死伤殆尽,只剩下一名重伤垂死的统领。于是我便带着公主回了长安城,医治侍卫的伤势。”
李世民追问道:“公主没受伤吧?”
苏晨道:“毫发无损。”
“那行,你继续说。”
于是苏晨继续诉说。
“傍晚时分,公主的侍女去长孙府通知公主的消息,想让人来接公主回宫。长孙冲领兵而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我苏家勾结突厥,策划了公主被劫之事,公主说明误会后,他支走了公主,然后对我苏府动兵。想要把勾结突厥、劫掠公主的大罪强加在我苏家身上。”
“幸好我有武艺在身,没让他们得逞,撑到了卢国公到来。而公主也是半途发现了不对劲,重返我苏府,刚才已经和我们一起回宫了。”
“陛下,我来这里,就是想知道,他长孙冲是否能够凌驾于律法之上,能够这样随意污蔑甚至意图灭杀一个良善之家。”
“要是律法于他无用,特权当道,那么这律法要之何用?”
李世民大眼一瞪:“放肆!”
程咬金和程处默都是连忙跪倒在地,说道:“陛下息怒。”
而苏晨却是面不改色,继续说道:“陛下,非我藐视律法,而是他长孙冲实实在在地在践踏律法。”
李世民瞪着苏晨,苏晨也是看着他,没有一丝慌乱。
良久,李世民收敛了怒气,说道:“你这也只是一面之词,我不能全信。”
然后看向了程咬金他们,说道:“你父子俩先起来吧,程处默,我问你,今天公主去城外,是谁提议的?长孙冲说是你提议的。”
程处默连忙答道:“回陛下,今天我只是恰好在宫门外碰见了公主和长孙冲,拜见了一下公主,然后长孙冲就提议公主去城外散心,问我有没有去处,我说我程家在城外有一个庄子,长孙冲就说去那里。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去处,不是我提议的。”
李世民眉头一皱,他相信程处默不敢撒谎,这种事把长乐叫来一问便知。
这就说明今天长孙冲撒谎了,那么苏晨的话的真实性就又上升了一些。
想了一下,李世民决定把长乐叫过来询问,让几个人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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