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看着华佗的眼神,是那种透视望穿一切的眼神。
在王伯修炼了多半辈子的眼力的注视下,这时身着一袭白衫衣的华佗,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老...老先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在华佗磕磕巴巴的腔调里,在华佗带着尴尬别扭的表情中,满满的都是为自己解释的含义。
这时的王伯,已经不是前一会儿把华佗他们当成贵客的王伯,首先是看到华佗他们被老爷委婉的赶出门外,接下来又是近似肯定的怀疑道袍事件的始作俑者便是华佗,在这样的情景触动下的王伯,对华佗他们已经没有了好感。
只见此时的王伯,撇着嘴露出满嘴无牙的牙周说:“道长,请问您的道袍此时在何处高就,不会是随风刮跑了吧。”
“不是不是,老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您老听我...”
“有什么可听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也不过如此,说吧,你们回来我们老爷的府上又有何事,不会是想着骗吃骗喝吧。”
从当时的社会地位上来讲,即便是穿着不合时代的破烂道袍的华佗他们,都一样是比一般的人地位要高出很多的,可此时仗着张居正授意的王伯,却一点好脸都不给华佗他们,这也许就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的道理吧。
在江湖上已经游历过一千年的华佗,其实已然不再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书生,看着这样的王伯,华佗首先想到的就是塞几个银钱给王伯,可是相当于刚刚降生还算是素人的华佗,身上那能有这些俗人之物。
于是,治疗过万千疑难杂症的华佗,便想着在王伯的身上找一点突破口。于是,华佗便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和表情,自声的轻咳了一下后,自是看似有点轻佻的突然抓住了王伯的手腕儿。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王伯可...不行,不...不能这么快,慢慢来...”
什么跟什么呀,身无分文的华佗,本来想借自己的一技之长,来给已经年迈王伯诊断并解决个小疾小病,已好能博得王伯的愉悦,最后最起码能得到一顿饱餐,没有想到看似耄耋之年的王伯,却是花花肠子很多,一瞬间便只把华佗当成了异于常人的‘玻璃或飘飘’之人。
此时的王伯,在他那坑坑洼洼老树根皮的脸庞上,泛出丝丝的红晕,此情此景实在是显得尤为滑稽。
此时的王伯,在他那公鸭腔调闷声闷气的语气中,透出春心荡漾的笑容,此音此貌实在是让人感觉可笑至极。
面对着这样的王伯,心里有点哭笑不得的华佗,却只能为了果腹忍俊不禁的继续对王伯说:“老人家,汝误会元化了,元化此时虽然是饥饿难耐,却也不是饥不择食之辈,把脉不行的话,那元化就看看汝的气色吧。”
望闻问切的‘切’字在王伯这里不能如愿,华佗便想起了最为简单直接的‘望’字,可就在华佗正计划要给王伯望诊的时候,却看见王伯的脸色突然煞白,在王伯那煞白的脸皮底色下,还有颜色越来越深的紫黑色泛出。
王伯的脸色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最为注重观察的华佗,自然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在华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王伯脸皮上的毛孔却像是开闸喷泄的山洪一般,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时间,王伯脸上的汗水,便开始顺着下巴滴滴答答掉落。
人体之汗液,从中医的角度上说,可以说是人体的津液,中医里的津液在人体里起到阴阳调和的作用,没有津液的滋养,人体的五脏六腑将会伤津化燥,甚则阴液亏虚,乃至脱液亡阴。
看着这样的王伯,此时的华佗,那还顾及得了腹中的饥饿,更是顾及不了王伯的性取向了,情急之下的华佗,直接便是就地的将王伯扶到在地。
“不行,这样不行,慢慢来...,不行不行,这地儿也不合适啊,哎呀,小老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的感觉到浑身乏力呢,呃呃呃....”
此时的王伯,对华佗第一步的救治举措,可谓是扭扭捏捏额恩呀呀的,简直是一刻也不让华佗静下心来思考问题。
当王伯说到自己浑身乏力的时候,接下来连续好几次的全身弓形抽搐、眼球泛白乃至口吐白沫,王伯的整个人便是直挺挺的僵直在地上。
华佗和王伯的一番动静,不仅惊动了呆在不远处好像刚刚洗过脸的夏州大,也让此时还在张府中干活儿的下人们注意到了,于是,夏州大便和府中的下人们与此同时的向华佗这边跑来。
见惯了生死的夏州大,在向华佗跑来的时候,还是一副饿兮兮的衰样,可有见过华佗他们一次的张府下人,却以为华佗他们是一群害人的野道士。
大家都知道私下里的王伯特别尚道,而府中老爷张居正因为先帝崇尚道家的习惯,最后导致祸乱朝纲中毒身亡的先例,便是一直特别的讨厌虚假道士的坑蒙拐骗之举。
在这样的底气的促动下,下人们从张府里跑出来的时候,手里都是拿着铁锹笤帚,其样子和架势,有一种誓要和华佗他们决一死战的拽气。
“贼道士,快快住手,看我们不把汝等宵小之辈打死。”
虽然架势很足的张府下人,却在距离华佗大概两三米的时候,便是挤成一团一步都不敢前行,此时举着手里边的不同家伙什儿的张府下人们,正在弯着腰戒备的看着华佗和夏州大。
此时的华佗,其实在王伯身体四肢僵直、面部肌肉爆裂、面部表情狰狞的时候,心里便有了一点近似定义的怀疑,再看着衣领和面部湿漉漉的夏州大,此时的华佗,硬是不顾及张府下人威胁的对夏州大说:“汝的脸上是怎么回事?”
“脸上?我饿啊,饿了没饭吃,还不让我喝点水吗?喝完水顺便洗把脸解解乏也不可以吗?”夏州大转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口水缸说道。
听到夏州大回应后的华佗,便是点了点头的说:“州大,汝可被狗咬过?”
“嘛事?被狗咬?汝说的是死狗还是活狗。”搞不清楚状况的夏州大,有点丈二摸不到头脑的问华佗道。
此时的华佗,一边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王伯,一边瞅了一眼气势汹汹的张府下人,便很是生气的对夏州大说:“二货,汝什么汝,以后不要汝来汝去的,说你不就好了吗?装货,说,你被狗咬过没有?”
“汝...你...你才是汝来汝去的好不好,我这几千年都在阴间当差,当然避免不了被游魂野狗咬一下了,所以我被死狗咬过,至于活狗的话,我就是想让他们咬,也没有那种机会不是?”
“你这人啰里啰嗦的麻不麻烦,有意思吗?说,你被死狗咬过像他这样过吗?”
“没有,阴医郎中直接让我喝了一碗狗肉汤后,就没再也没有管过我。”
此时的华佗和夏州大,对话的过程可以说是心无旁骛,他们好像根本不把张府下人放在眼里,对于他们从阴间而来的身份,他们好像一点都不怕别人在意,他们是忽略或忘记了吗?没有人知道。
且不说华佗他们在搞什么?此时的张府下人们,却被两人对话中的关键词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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