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华元化屈身施礼微微一笑说:
“然也。”
“然也?可我张居正并不认识你二人,二位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张居正随意的回应过二人后,便没有再理睬他们的蹲下身子,继而和菜农随意的询问起价格来,等张居正苦恼菜蔬价格偏高,菜农又无法给予低价时,张居正便无奈的自言自语道:
“天下钱粮,始于桑梓,终于茅厕,周而复始,复而又来,怎么就不能做到人人吃得起呢?”
菜农看张居正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虽身着一身布衣,却一点都不像是买菜做饭的主儿,便摇了摇头说道:“一看阁下就是不知柴米贵的富家老爷,要说诗词歌赋,小老儿是半解不知,可要说这黄土地里长出来的吃食,阁下您可不如小老儿懂得明白。”
“那是自然,术业有专攻嘛,哈哈哈...,老先生您说,我大明土地还是这些土地,也没有怎么缺少断块,为什么百姓有时候能吃饱,有时候又总是吃不饱呢?难道我大明的子民只能是靠天吃饭?”张居正谦卑的问菜农道。
那菜农先是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张居正,之后便苦笑满脸的说:“天降大灾谁都没得吃的话,小老儿觉得倒也公平,就怕碰上那好年景,却是拼命干活的没得吃、饥饿,窝着不干活的却是吃不了、发霉。”
“天下如果有这样的事发生,那就一定是官家的不作为了,或是赋税太重,或是劳役太多,亦或是富农霸道。天下粮仓,皆从土里来,芸芸众生在吃食上,怎么能分个贫富贵贱。”张居正感慨道。
那菜农又苦笑了一声说:“哈哈哈...一看先生就是读书人,书里应该写着都是这些之乎者也毫无用处的东西,其实我们种田的草民,最怕的不是赋税重、劳役苦、富农霸道,这一项项的名目,自古有之,也不是咱大明独创,怎么改都是换汤不换药,其实只要给我们留一口吃的,我们也好有把子力气来年再干就好。”
“这是为何,难道你们就不想着能够丰衣足食,闲来无事的吟吟诗喝喝酒吗?”张居正疑惑的问道。
菜农一边擦着菜蔬上的尘土,一边摇头感慨说:“从古到今,又有几家寒门能出贵子的,好日子谁都想过,可那种带来好日子的荣华富贵,却不知道要用多少颗脑袋瓜子才能换来,我们小小草民,真的只图个平平安安吃饱穿暖就好。”
张居正听出来了,这世上哪有不想过好日子的百姓,难道非要逼得百姓打土豪分田地吗?朝廷不能让百姓已经是流汗流泪,最后还要迫不得已去流血流亡,只有国富才能民强,只有百姓嘴里有粮,天下才能太平。
而要国富,就一定要“虽万里外,朝下而夕奉行,始终如一,上令下达,一条令贯穿始终”。没有这样的效率,官府荒废政务、溢额求功,富户隐田漏税、少丁多亩,百姓多丁少亩、民穷逃亡,最后导致大量良田荒芜,富户有田不赋,无赋则国无粮可用,少税则国无钱可拨,最终导致国匮民穷天下大乱名不聊生。
看着菜农憧憬美好生活的样子,踌躇满志的张居正,便忧思满腹却胸有成竹的站起身来。告别菜农离开菜摊后,扛着满脑子治国良策的张居正,便向着自己在京都的家走去。
张居正在京都的家,其实相当于是一间高规格的公务员宿舍,为了主政期间少一些‘有心之人’从中作梗,张居正并没有将自己的家人带到京城,府上除了他自己,剩下的都是杂役下人。
“老爷,您回来了,您的客人已在前厅恭候多时。”
负责开关大门和一些杂事的王伯,一看到张居正远远的向府门走来,便急忙迎了上去回禀。
“客人?我好像记得没有约什么客人吧,是些什么人要见本阁?要官奉承之人本阁一向不见。”张居正疑惑又果断的问王伯道。
听得张居正的犀利言辞后,王伯急忙弯腰回禀说:“老爷,是两个一老一少的道士,小老儿觉得出家人不打诳语,便将他们请到前厅小歇,老爷,是老糊涂了的小老儿又搞错了吗?”
“不碍事,本阁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忙去吧。”
打发走王伯后,张居正便兴冲冲的来到前厅,一进前厅,张居正就看见在街面儿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两个道长,只见他们此时正气定神闲稳坐、悠然自得饮茶。
“二位不是找人吗?怎么跑到本阁的府上来啦,难道你们所找之人在我家府上?”张居正径直走到正位坐下后,便是有点盛气凌人的说道。
只见那年纪大一点的道长起身笑呵呵的说:“正是,贫道所找之人就在张先生的府上。”
“哈哈哈...我说你们两个人,能不能先将那一身的道袍换去,你们是从那一千多年以前的汉王朝偷跑出来的吗?我大明的道家之人,哪有你们这等打扮,不伦不类的,像个什么样子。”本来是盛气凌人不苟言笑的张居正,当真正的看清华佗他们二人的样貌之后,便是嬉笑着对穿戴成两位道长模样的华佗他们说道。
张居正的话,说的道长模样的华佗他们是脸红脖子粗的,只见此时的他们,一边不停的自己上下打量着自己和彼此,一边是尴尬不已的傻笑着,让旁人乍看就像是被张居正的话说准了一般。
“张先生,我们来的匆忙,估计是穿错了行头,张先生可否借一处陋室与我二人,我们也好换得一套合适的行头来见阁老您。”作为老道长装扮的华佗,浑身不自在的请求道。
张居正看他们那个滑稽的样子,拳头抵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算了,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本阁一会儿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张阁老,您最近风寒上逆、虚火下移,血聚下焦,恐怕是老毛病又犯了吧。”那老道长模样的华佗,缕了一下山羊胡须便是像颂诗一般的问道。
张居正听后,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华佗便说:“你们这些江湖术士,整天的不知道为我大明谋福祉,就知道一天到晚的胡说八道,什么上啊下啊的,什么血啊聚啊的,来人呢,给他们拿上...”
“张阁老,不必给我们拿什么银两,我们二人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拿着它们都嫌累得慌,元化此处有三剂膏药,只要阁老每日睡前在肚脐眼上贴上一剂,就能起到治标不治本的功效,贫道告辞,阁老不必相送。”
华佗说完后,便急忙提着有点大一号的道袍下摆,狼狈逃窜一般的向府门外小跑而去。张居正很不屑的看着华佗他们离开后,便起身看都没看那三剂膏药的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华神医,为什么我...我们要离开这里,州大已经不知...知道多少年没有进食,腹中此时是饥肠辘辘,我们应该在那张府讨口饭吃才...才...才对的。”夏州大跟在华佗身后气喘吁吁的说道。
华佗一边跑着一边四下的观望,看已是跑到了大街之上,便放慢脚步的对夏州大说:“你怎么会饿,我以前见你只是吸一口檀香之气,便是整日的精神抖擞,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倒是喊起饿来了?”
“华神医,你难道就...就不饿吗?”已经实在跑不动了的夏州大,直接蹲在街边抱着肚子喘着粗气说道。
华佗看着狼狈不堪的夏州大,便站在其的身前笑着说:“你怎么能和我比,我可是血肉之躯,有饥饿之感也实属正常,你一个阴差,仙不仙人不人神不神的,你饿什么?”
“我的华神医啊,我和您老一样,我也是血肉之躯,要不怎么能和您老一起来这人世间走一遭呢?”夏州大还是喘着粗气、双手叉着腰慢慢的站起身来,龇牙咧嘴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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