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念兮 第十一章 篮球赛

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蒋月兮对待苏恩泽的态度都极差，连他们球队参加省里的比赛这种活动，都没有送票给苏恩泽，还威胁岑凌楠，如果想要来，就不要让他看见苏恩泽。

反正对于岑凌楠来说，苏恩泽也是个不咸不淡的存在，他不来，莫念就是他一个人的。

这天，莫念和岑凌楠买了爆米花和可乐，欢欢喜喜的进到体育场。此时偌大的体育场几乎座无虚席，他们拿到的票离球场很近，视野绝佳，而在他俩正前方的位置，正是他们学校篮球队的候场区。

“你俩是来看电影的吗？”封辛已经换上了球服，看向观众席的二人，颇为鄙视的说。

“这叫爆米花可乐佐帅哥，看球才能笑呵呵”

岑凌楠的文化水平，能整出这句话相当不易。

果然，封辛极其夸张的鼓着掌，看来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莫念不自觉的向着前排看去，目光寻找着蒋月兮。

叶沐阳从侧门走过来，看到莫念的目光，用口型说“月兮在那边”他指了指场内的一个角落。

几个女生围着一个男孩子，吵吵闹闹的在聊天，圆圈的正中央是一个高瘦的男孩，穿着他们学校的球衣，男孩一边应付着女孩子们的问题，一边寻找着外援，他似乎看到了封辛他们，开始用表情求救。

那表情太好笑了，莫念忍不住笑起来，岑凌楠正在跟不远处的封辛聊天，一回头，看到莫念偷笑的样子，有些怔楞，女孩笑起来的神色，让他想到了游乐园里蓬松的粉色棉花糖，云朵样的形状，拿在手里，在阳光下化成了细小的糖珠嵌在顶端，只看一眼，也知那是甜甜的味道。

蒋月兮的求救只有莫念接收到了，却坏心眼的没有理会，他被不断赶来的女生们围到比赛快要开始，教练拍手召集大家集合时才算结束。

当蒋月兮臭着脸归队时，一抬头，看着莫念和岑凌楠一人抱着一桶爆米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里的火烧的更盛了。

这场比赛，蒋月兮非常抢眼，几乎是化愤怒为力量，在场上像是小火箭般横冲直撞，再加上与叶沐阳和封辛这么多年积累下的默契，比分压倒性的胜利。

莫念其实会打篮球，她虽然纤细，运动神经却遗传了爸爸，很会做运动。小时候，爸爸常常带着她去打篮球，将她放在肩膀上，让她将球投入篮筐，爸爸宽厚的肩膀，温暖的大手，都是她记忆深处的慰藉，只是那些慰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模糊，已经不足以温暖她了。

岑凌楠在旁边不停的为莫念讲解着，有好些地方其实说的并不准确，莫念也不驳他，安静的听着，她连有人怕她看不懂而为她解说这件事都觉得感动，那些模糊的温暖似乎历经了经年累月，又重新回到了她身边。

比赛结束后，蒋月兮递给封辛、叶沐阳一个眼神，三人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出球场。就在莫念和岑凌楠一头雾水之时，莫念的手机响了。

“出门左转，地下停车场，封辛家的车”蒋月兮非常简洁的下达指令，听筒里还有他跑步时风掠过的声音。

“好”莫念回答的更加简洁。

两辆车从车库飞驰而出，经过门口手捧鲜花等待的少女们时，岑凌楠砸了砸嘴，“多可怜啊这些姑娘”

“觉得可怜吗，那我把你踹下车怎么样？”封辛道。

“论没人性我就服你”岑凌楠夸张的表情配上大眼睛，异常有趣。

“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月兮是怕像上场的时候那样被缠住，一下场就遁了”封辛说完，看了眼莫念。

莫念望着窗外，似是没有听到车内的谈话，封辛总是会在几个人都在的时候去看莫念，说不上原因，他觉得莫念的眼睛特别澄澈，惹得他总是想看看，在各种情境下，她的微小变化。

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几个人下车，莫念老实的跟在男孩子们的后面，既没有好奇张望也没有询问干嘛。

别墅里面是一家私房菜馆，每日限定接客三桌，食材菜单均由老板当日决定，几个小屁孩跟着长辈来过这里，老板也自然认识。

“各位少爷，这是从哪儿来啊？”老板是个中年人，穿着黑色衬衫，系着黑色围裙，身材魁梧。

“刚比完赛，过来吃个饭，老李，我们要院子里的桌”蒋月兮似乎跟他很熟，轻车熟路的走向后院。

“蒋少，今天有你爱的”被唤做老李的男人说完，将目光落在莫念身上，笑着道“蒋小姐也来了”

莫念笑着点点头，知是见过蒋不渝的人。

几个人在院子中落座，院中栽了好些果树，大片的树荫下放着长桌，桌子上零散着铺了花瓣，花瓣上摆放着骨瓷碟，几个雕花玻璃杯里已经盛好了酒水和各色饮品。

刚运动后的男孩子早就渴的不行，蒋月兮拿起一杯冰饮，咕咚几下喝了个干净。

莫念拿了杯橙汁模样的水，慢慢的喝着，味道是橙子味，却没有橙汁那么甜，似乎还带着微微的清冽之感，很是好喝。

“封辛，你刚才有个球传的臭死了”

吃饭间，蒋月兮不忘调侃封辛。

“你还说，你是吃了火药是不是？见人就炸”封辛道。

“是啊，我都怕被你误伤”叶沐阳也帮腔。

“这是比赛好嘛”蒋月兮梗着脖子硬撑。

老李端了一大盘食物从屋里出来，对着要吵起来的少年们道“今日刚好有牛肉，做了蒋少爱吃的惠灵顿牛排”

“老李，你太懂我了”

蒋月兮由衷的感叹，眼睛因为食物的关系幸福的弯成了月牙形。

“蒋小姐有些时日没来了”

老李冲着莫念道，话一出，席间多少有些尴尬。

“是啊，您的手艺还是这么棒”

莫念语气自然，完全看不出她的慌乱。

“今天刚好也有蒋小姐爱吃的，一会儿上”

老李并不知道他让气氛变得微妙，继续讨好的道。

“那我就期待了”莫念脸上有些绯红，笑起来暖融融的。

“老李，再拿些水”岑凌楠适时的出现了，转移了话题。

“马上来”老李总算转身回去了。

“下次什么时候打？”岑凌楠问叶沐阳。

“下周，你们还来吗？”叶沐阳问。

“来啊”岑凌楠甩了个眼神给莫念。

“请不要带爆米花和可乐了，好吗？”封辛对着两个人说。

莫念呵呵的乐了，露出一排小白牙，蒋月兮盯着莫念看了会儿，伸手去拿她的杯子，凑到鼻下闻了闻，果然！

“小鱼？”蒋月兮在莫念眼前晃了晃手，“还好吗？”

莫念继续傻笑着，这下，岑凌楠发现了不对，也闻了闻杯子。

“喝酒了？”岑凌楠问蒋月兮。

“老李家的果汁酒，估计当作果汁了”，他忘记了，这是莫念第一次来这里。

几个人都忘记了，他们总是那么习惯的将莫念按照蒋不渝对待，却忘了她应该常常会陌生忐忑这件事。

此时的莫念有几分微醺，除了脸色绯红并且时不时的露出傻笑之外，与平日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几个人暗暗放下心来。

“沐阳，你觉得他们队最后压哨那一球怎么样？”

封辛夹了块肉塞进嘴里，脑中还是刚才的比赛。

“他们罚丢了最后一球，却抢到了最后的篮板，可是太求胜心切，手握球权却选择了三分，啧啧，太急”

莫念的声音不大，却是接着封辛的提问说的。

桌上的几个人齐齐将目光投到了莫念身上，封辛将一大块肉囫囵咽了下去，问“小鱼，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太急，没有组织进攻，就想靠三分取胜，如果当时再组织一次进攻，未必不可行”

莫念眯缝着眼睛，酡红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憨傻之气，比平日多了生动可爱。

这样的莫念，他们都是第一次见，蒋月兮突然笑了，喃喃道“原来你看得懂啊”

莫念狠狠的点了点头，像是小孩子般，“我小时候打篮球很棒的，只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似乎说到了伤心事，复又低下头。

“呦，我的念念怎么这样了”

岑凌楠疼惜的将双手压在莫念的脸上，莫念的脸瞬间被压成了肉肉脸，她也不恼，反倒乖巧的冲着岑凌楠笑着。

这一笑，准确的击中了岑凌楠的红心，如果有特效的话，这时的岑凌楠应该是冒着粉红色泡泡的。

“把手拿开”

蒋月兮探着大半个身子越过桌子，狠狠的拍了下岑凌楠的手。

“疼”岑凌楠摸着自己的小手手，噘着嘴哀怨着。

老李最后拿来的蒋小姐最爱，是一款甜甜的焦糖布丁，莫念吃了一口，放下了勺子。

“怎么了？不喜欢吗？”蒋月兮见她没有再吃，问了句。

“太甜了”

“那念念喜欢吃什么甜点？”

岑凌楠歪着头，做作的发问。

“我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封辛一脸厌恶的看向岑凌楠，用手安慰着自己的胳膊。

莫念大脑因着酒精缓慢的转动着，她认真的思考了下，说“我不喜欢甜的，我喜欢吃炒面”

她记忆中的味道，是妈妈用超市里最普通的方便面给自己做的炒面，如果她考试考得好，妈妈还会在里面加一根火腿肠和一个鸡蛋，那是她心中最好吃的味道。

“炒面？”岑凌楠不可置信的重复着，“念念的喜好还真是接地气啊”

他们不会明白，小户人家的辛酸，就像他们现在吃的这一顿饭，可能是他们家一个月的支出。

蒋月兮起身离开了座位，过了一会儿，端出一盘炒面，放在莫念的身前。

其实莫念刚才已经吃饱了，她头有些重，就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休息，身边是岑凌楠和封辛争论的吵闹声。

“小鱼，尝尝这个”

她即使闭着眼睛，也清晰的听到蒋月兮的声音。

一盘香气四溢的炒面，加了青菜、火腿、鸡蛋，看上去颜色鲜艳，莫念尝了一口，冲着蒋月兮露出了有几分夸张的笑脸。

“好吃吗？”

“好吃！”

她伸手比了个大拇指，似乎觉得还不够，踉跄着站起来，将大拇指印在了蒋月兮的额头上。

蒋月兮比莫念高不止一个头，她去够时着实有些费力，甚至还踮了脚，几个男孩都愣住了，岑凌楠趁着大家注意力在他们二人身上时，偷偷夹了莫念的炒面，吃了好几大口。

蒋月兮愣在那里，额头上印上的手指明明是凉的，接触到他的皮肤后却变得滚烫，他觉得那被手指覆盖的地方要烧灼起来，吓得他后退了一步。

莫念仍旧举着手，眯缝着眼睛笑着。

“你妹妹太有趣了”封辛感叹着。

岑凌楠吃的正high，嘴上不得空，心里却盘算着，以后可不能让念念碰酒，她喝过酒之后，简直就是芳心纵火犯。

好在吃过饭后，莫念的酒醒了大半，言行举止也恢复了不少，只是走路还有些不稳，蒋月兮怕她摔倒，扯了她的衣袖牵着。

两个人走在家附近的那条梧桐街上，走得很慢，蒋月兮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莫念，她低垂着眉眼，看着自己的步子，走得又慎重又认真。

不知怎的，方才被莫念用手指压过的额头又热了起来，连带着整张脸都开始火辣辣的，蒋月兮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也摄入了过多的酒精，导致身体变得怪怪的。

此时，手上牵着的袖子被后方的力挣脱开了，蒋月兮的手下意识的再次去抓，却抓到了一只软软的小手。

小手使劲的往他的手里钻，像只调皮的小白兔，那只手的触感实在美妙，柔软的仿佛无骨般滑腻腻的，在他的大手里调整好位置后，安心的不动了。

蒋月兮就这样牵着莫念，比之前走得更慢了，连周围骑过的自行车都显得呼啸而过，连经过身边的老奶奶都显得健步如飞。

这样的美妙时间，是莫念大脑中混沌的一瞬，却是蒋月兮日后时常拿来抑制思念的良药

。。。。。。。。。。。。。。。。。。。。。。。。。。。。。。。。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