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给我当小弟 [第39章]知道了也没用

大概是由于艾克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那村长的态度也变得缓和了些，没刚才那么激动了。

“既然大人您已经明白我们的意思了，就请让开吧。我们虽然打不过你，却也会为了生存而战。”

“如果……”

“什么？”村长没听清艾克说的话。

“如果有地方愿意接纳阿斯，你们会把她送走吗？”

“这……”村长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其他人，就像是为了确认自身的想法一般，点了点头，“如果有人愿意要她的话，我们还是愿意配合的。但前提是双方能够达成一致。”

“一致？”艾克有些不明白了，“一旦接收了就不可退还之类的吗？”

“对……也不全对。”

“怎么说？”

“接收阿斯以后不可以退还给我们，这是第一条；第二条是……”村长吞了吞口水，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与我们村子无关——”

听到这话后，艾克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嗡了一下。

一切都连起来了。阿斯为什么会被村民这样厌恶，为什么会被大家忌讳。一切都，连起来了。

既然村长十分熟悉寄养这种操作，而且已经制定了规则与约束，那么他从前说不定已经干过这事。

把年幼的少女送出去寄养，以‘混血人种能够保护他们村落的安全’作为噱头，换取一些金钱与物质。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不，大概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这里穷山僻壤，除了农业和畜牧业之外没有任何经济来源，而且村民们看起来也不像是上过学的样子。

但是村里却拥有各种各样的紧跟时代潮流的物件。

比如代替人力种地的种种机器，比如播种用的、比如种地用的、比如看起来挺精致的手持油灯、比如大家用来扎头发的发圈。在这个解决掉温饱就能满足的年代，人们还不至于富裕到用金钱去换取这些东西。

除非是抢来的。

把少女送出并签订协议以后，再通过佣兵夜袭等方式杀害他们村子里的人，抢夺物资。

次数少了还有可能是外来的人，但次数多了，任谁都会想到少女。

少女其实对此事一无所知，她甚至都不太擅长与人沟通，只能顺着气氛一味地哭泣或是点头。

这下可糟了。

一传十、十传百，‘残忍的少女’在各地流传开来，在那之后，便没有人愿意收养少女了。

作为唯一知晓内情的人，以及一个无用的摇钱树，始作俑者当然想把她斩草除根了。

所以这件事从最开始就不是少女的问题，只是人类贪得无厌的牺牲品罢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艾克强忍着怒气，平静地问道，

“你们难道就没把她送出去过吗？”

“这个嘛，送是送过，但是效果不太理想……”

“被退回来了？”

“嗯，大概就是这样……”村长的眼神有些躲闪。

“不是说送出了就不能退的么？”

“当时不是还没想到嘛……”

“所以你们就把别人家里的东西给搜刮来了，是吗？”

“毁约总是要负点责的嘛……”

“然后把锅甩到阿斯身上？”

“额……被退回来本来就是她的责任啊？肯定是她表现不好才被别人嫌弃的吧，怎么能怪我们呢？”村长听出艾克话里的意思了，开始转移话题。

“我就一个问题，”艾克眯着眼，打算摊牌。既然那村长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收养过她的那些人，还活着吗？”

“————”

村长被艾克的问题吓变了脸色，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不必再说。

这下子，艾克的身份更加成谜了。

从他出现到现在为止，和村长谈话的内容中满满的都是少女。

如果不是他们家请来的打手，就是从前收养她的那些人的遗孤了。

——这个人是来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