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孔书蕊红着眼，强忍着没有哭出声，但她还是哀求的看向博士。
“博士，能，能不能救救我爸爸，我，我。”
博士摇了摇头，不过还是翘起嘴角轻声道。
“他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废话，除非再来一个戴立克给他吸收体内的核辐射。
那可能吗？
博士叹了口气，轻声道。
“你可以拿下他的呼吸面罩，跟他说说话，那东西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作用，只能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孔书蕊闻言，思索再三后，才咬着牙，拿下了呼吸面罩。
张兴海本来是头晕目眩，恶心至极，可见到这个女护士后，他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了力气。
博士看着面色突然红润的张兴海，只得无语的摇了摇头。
这是典型的回光返照，生命走到了尽头。
“你是谁？”
张兴海嘶哑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孔书蕊闻言，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转过身，轻轻擦拭后，转头看向张兴海道。
“我们是从别的市中心医院来的，前来会诊的。”
张兴海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看向孔书蕊道。
“那，那为什么，我感觉你很熟悉的样子？”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你很熟悉。”
张兴海的话说的越来越连贯，可孔书蕊的心却越来越揪痛。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您别说话，好好休养。”
张兴海闻言，哑然失笑道。
“我的身体向来很好，今天莫名的头晕恶心，还是昏倒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孔书蕊笑了笑，想摸摸他的脸，又不敢，只得温声道。
“没事，您的病都是小病，不会有事的。”
两人断断续续的寒暄几句后，张兴海的恶心感又上来了。
他微微闭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也好，也好啊。”
“您说什么？”
孔书蕊眼圈发红的贴近他，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可他只是断断续续的道。
“我最担心的，便是小梅和小蕊。”
“小梅还年轻，还可以再嫁，可小蕊，就，就只能苦了她了。”
孔书蕊抿着嘴，浑身颤抖，她多想说，小蕊不苦，小蕊很幸福。
张兴海艰难的动了动脖子，看向近在咫尺的孔书蕊道。
“啊，不过，今天，今天能再次见到你，我，我也能安心的走了。”
孔书蕊闻言，有些发怔。
张兴海眼露慈祥的盯着孔书蕊的小脸，许多后，才温声道。
“能摘下口罩，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吗？”
孔书蕊看了看博士，发现博士只是耸了耸肩，便迟疑的摘下了。
看着这幅绝美容颜，张兴海发自内心的笑了，他眼圈发红，轻声道。
“好，好啊，看你的模样，你们应该过的不错，挺好的。”
孔书蕊眼中闪过慌乱，她下意识的觉得，可能父亲是看出了什么。
张兴海虚弱喘了两口气，温声道。
“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孔书蕊闻言，面红耳赤的道。
“不，不是。”
张兴海轻轻点了点头，一脸温笑道。
“孩子，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张兴海顿了顿，目光迷离的道。
“我还真是糊涂了，想的都是不切实际的东西。”
“不过……”
“算了，我也知足了。”
“你们走吧，时间太长，小梅要怀疑了。”
孔书蕊一愣，攥着拳头，微微颤抖的道。
“您，您。”
张兴海努力的笑了笑，张着嘴，断断续续的道。
“好孩子，去吧。”
“爸爸，爸爸不能陪伴你长大，真，真是对不起你……”
孔书蕊闻言，眼睛瞪得硕大，那一瞬间她脑子一片空白。
张兴海看着震惊的孔书蕊，温声道。
“爸爸，不会看错，更，更不会感受错，你，你能来看爸爸一眼，爸爸，知足，知足了。”
说罢，他缓缓的闭上眼睛，眼泪，也终于从眼角滑过，流在了枕头上。
博士叹了口气，走到孔书蕊身边，轻轻的揽她入怀，温声道。
“你也听到你爸爸说的了，走吧，他没有遗憾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孔书蕊躲在博士的怀里，无声的抽泣着。
她不知所措，只觉得浑身疼痛，但她不敢哭出声，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难过。
博士抱着她，轻轻的转身，打算回去了，毕竟时间太久，会引起怀疑。
“小蕊，好好的陪着你妈妈，就算这一切都是梦，爸爸也没有遗憾了。”
听完这句话，孔书蕊终于忍受不住，从博士的怀里挣脱开来，扑在张兴海的身上痛苦的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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