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义无反顾的付出,在一瞬之间激荡了我的心神,我不由感动得落下泪来,他将世间最宝贵的真心赋予了我,而我却无法令他得到相应的回报。
感情,终究是这世间最自私的东西。
他转身离去,泪眼迷蒙中望去,他伟岸的身影在阳光与阴影之间屹立成了一道风景,身上的铠甲流转出熠熠金光,巍峨如泰山耸立。即使在这退出的一刻,他亦用自己的执着和真诚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印记。
马车颠簸了一路,情绪亦随之起伏难平,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值得他如此以诚相待,心中愈愧疚,就愈加觉得今日的决绝是必要的,即使会伤他入骨,也总好过他心怀希望,为我痴守一生。
回到府中,已近黄昏,看一眼天色,忽想起到了该为李琰换药的时间,遂径直奔了西厢。
我进去时,看李琰临案而立,眉间微微隆起,蕴着一抹淡淡的忧愁,凝眸注视着手中的狼毫笔若有所思。他身前的书案上铺展着一纸墨香,想来是刚刚练完字。
我轻移慢步到他身边,轻问:“你肩胛的箭伤尚未痊愈,怎么还在写字?倘若动了伤口该如何是好?”
李琰闻声回神,笑着说:“不过动动手腕而已,无碍的。”
我顺手拿起案上的纸墨来看,其上以隶书写着“自古难逢两全境,不负社稷不负情”。用笔细腻,飘若游云,矫若惊龙,飘逸之中不失刚硬,是他一贯的风格。一字一字凝神看过去,看到最后一个“情”字时,口中不禁“咦”了一声,这“情”字收尾的一笔竟有一丝颤抖。
李琰写字有一个习惯,收尾处尤其苍劲有力,会出现颤抖实不多见。微微疑惑,可转念一想又释然了,他的肩胛有伤,一口气写了这么多字,最后一笔力所不逮也是无可厚非。
李琰侧眸笑望着我问:“有何不妥么?”
我笑摇摇头,打趣道:“我只是好奇,究竟是哪个女子的情又令你不忍辜负?”
他洒然一笑,道:“女人是不是都这么敏感多疑?”
我随手放下纸墨,伸出玉葱般的纤指戳住他的心口,道:“非是我们女人敏感多疑,而是你们这些男人好招蜂引蝶,分明就是朝三暮四,却还自诩风流倜傥。”
李琰被我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
我道:“我替你换药吧。”
李琰颔一颔首,搁了笔,正襟坐回椅子中。
我自柜中取来创伤药,正为他宽衣,忽听他问道:“听萍儿说,你今日去了侯府?”
我回道:“嗯,我去探望了一下侯夫人。”
他道:“你在侯府逗留的时间比我预想的久。”
我手下微滞,道:“只是与侯夫人多聊了几句。”
李琰颇为诧异,“她没有为难你么?”
“没有,反而相谈甚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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