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闺房,半透明白纱隔开了她与屋内的其他人。床榻上,她的手腕被铺上青色丝巾,大夫的食指与中指紧贴轻轻搭在脉搏上方。
片刻后,他收手,皱眉左右摇头。
香儿大悲,趴在床沿痛哭。“不会的,不会的。”
大夫上前制止,“姑娘误会了,老夫摇头并非指夫人回天乏术。而是诊病须得望闻问切,仅仅搭脉怕会误诊。”
赵子俊捂住胸口不禁翻了个白眼,默念道:哪儿找的庸医?
屋内女仆掀起白纱,大夫急忙靠近查看。
摸额头,推开眼皮,他摊开随身携带的灸针卷套,抽出一根中长灸针刺于慕容安的人中穴位处,左右旋转两下之后,慕容安的眼珠开始转动。
“夫人是受了风寒,我已为她施针,很快便能醒来,只是体内高热未褪,仍需按时服两日药汤。”大夫收拾好物件,对赵子俊说道。
“有劳大夫。”他转头吩咐平日最亲近小厮:“阿墨,你随大夫回去取药。”
“是。”阿墨俯首应道。
“老夫告辞。”大夫朝赵子俊抱拳低身。
他慈颜颔首回礼。
此刻,榻上人儿忽然苏醒。他赶走屋内全部仆人,倒了一杯温水端到慕容安唇边,柔声道:“来,喝一口。”
她面容微怒,将头移往另一边。
惯受宠爱的他哪里试过讨好别人、低身下气,见她一直不理睬,重重放下杯子便摔门而去。
门外站着的香儿知道里边没人伺候,急步进屋,拿起空杯倒满水,喂她喝下。
“小姐,你差点吓死香儿了,香儿就剩你一个可亲近的人,若是……若是……呜啊,我也不活了。”
“说什么傻话,吐口水重新说一次。”她额汗如豆,嘴唇干裂,疲累非常,却强挤笑颜,声音略带嘶哑说道。
“呵,若是我吐口水被老爷知晓,恐怕不是被小姐吓死,而是被打死了。”香儿终于破涕为笑。
“咳、咳。”忍不住欢笑,竟导致咳嗽起来。
帮她拍打胸腔,边报告下午的情况。“小姐,以前我总觉得姑爷哪哪都不好,对你也漠不关心,今日我才知晓,他是在意你的。”
慕容安沉默两秒,说道:“自成亲那日起,我便明了他的心性。他深嗜武艺,人情冷暖、日常琐事一概不知,更不懂得挽留人心。古往今来,男女婚事皆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敢有怨,只盼着圆娘亲所愿,余生平安即可。”
话说至此,眼角泪珠滑落。“他有钟情的女子,我愿意成全,若是遇难,我也会倾力相助。可、可为何,依然得不到一丝丝信任?”
“你没了踪影,姑爷私自调动赵家军。若不是路遇小贩告知,恐怕眼下仍大街小巷搜寻着呢。他那急红的双眼,可不像半点不在意你呀。”
慕容安目光闪烁,心乱如麻,猜不透赵子俊想法如何。
万籁寂静,弯月西挂柳梢。
慕容安屋中,一把小刀捅进缝隙慢慢将窗户挑开。黑影一跃而进,半蹲在她床头,又伸出手背探向额头。她突然翻身,影子以为人要醒来,忙乱躲藏竟撞破了额头。
听见声响,慕容安睁开眼睛四处观望,睡意朦胧间看到一个人从窗口仓皇而逃。
清晨,主仆二人于府内百花园散步。
远远跑来一个小厮,将袖中的信封恭敬递给慕容安便转身离去。
掀开信封顶部,抽出里面的纸张,她细细阅读。
“安妹妹,听闻你染了风寒,今日身子可好些。自毁容貌离间你与子俊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想来甚是懊悔。不久我便要离开此地,此生难有再见之日,可否前往如意坊一叙,得以聊表歉意。秀兰字。”
沉思片刻,她开口对身畔的女仆道:“安排马车于侧门等候,我去一趟如意坊。”
“是。”女仆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香儿紧随慕容安,“小姐为何要去如意坊呀?”
“见秀兰。”
“万万不可啊,若是她要下毒害你……”
“你多心了。”慕容安边走着边回首对香儿说道。
马车出发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赵子俊身穿朝服,策马归来。
询问了慕容安的去向,复翻身上马,沿路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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