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昨晚余薇回到家中,吃过晚饭后便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
余薇的母亲在她十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后来父亲再娶,然后家里多了一个弟弟余豪。
生母的遗物只留下两样东西——一张余薇九岁时拍的全家福,还有一个带有密码锁的日记。
这本日记,余薇很少去碰,平日里都是压在箱子的最底下。
不是不好奇,而是因为这是母亲的日记,既然带有密码,那么就说明母亲并不想让人看。
就算母亲去世了,这也是一样的。
但是今天,余薇不得不打开看一下。
她想知道,自己小时候到底有没有见过陈序,而母亲对于陈序又知道多少。
那是一本粉红色的硬皮日记本,上面印着五颜六色的蝴蝶,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日记本的封面个别地方已经鼓起了小泡泡。
粉色的转盘密码锁,三个数字。
分别用母亲的生日、父亲的生日尝试了一下,都没能打开,然后便是余薇自己的生日。
“二月二十二号。”
密码正确。
日记本被打开。
娟秀的字体,蓝色墨水的笔迹,个别字的个别笔画已经脱色,晕染出一个蓝色的斑点,如同朵朵蓝色的梅花。
“今天是二月二十二,呃呃呃,数字有些不吉利,希望我刚出生的宝贝一定要冰雪聪明,千万别太二,千万不要傻乎乎的跟我一样,只会被人嫌弃,姓余的就一直嫌弃我笨,我还没办法反驳。”
字里行间是俏皮的话,可余薇却并没有被逗笑,而是哭出了声。
她想妈妈了。
“好丑。真的,这是我看到宝贝女儿的第一感觉,真的是好丑,小脸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一样,没有眉毛,一点也不白,我也就觉得鼻子跟我像。”
“护士说,小丫头刚出来的时候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在打量什么,后来被揍哭了,因为刚出生的小孩子一定要哭的,可是她没哭,所以护士就动手了。”
“我有预感,我的宝贝女儿长大了一定很漂亮,我跟姓余的打赌,他不干。他也觉得宝贝女儿长大了一定会很漂亮,如果打赌也一定会输。”
“今天是二月二十五,要给我们家小宝贝取名字了。姓余的没文化,说叫‘余魏’,因为我姓魏。不好听,折中了一下,就叫余薇吧。”
“今天是三月二十二,我们家小宝贝满月了,哇,宴席上旁人都夸薇薇可爱,我可骄傲了,今天真开心呢。”
“今天是七月十三,小宝贝似乎要开口讲话了,我就教她喊‘爸爸’,这样一来,小宝贝半夜醒了就会喊爸爸,我就可以让姓余的去。别人都说我笨,其实我也很聪明的好吧?”
“······一岁就能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们都夸薇薇是个神童呢······”
“······薇薇竟然说梦话了,她才一岁多一点就会做梦了?姓余的不信,我准备等下次薇薇说梦话的时候录音,哼哼······”
“······参苏?是个人名吗?程愫?陈秀?陈序?谁知道呢······”
“······薇薇又做那个怪梦了,这次说梦到自己结婚了,还有怀了一个宝宝······”
“······又是那个奇怪的名字,到底是谁呢······”
看到这里,余薇震惊了的瞪大了眼睛。
自己小时候梦到过陈序?
梦里还结婚了?怀孕了?
梦里与自己结婚的人是谁?
是陈序吗?
可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余薇抬手捂住脑袋,突然惊恐的发现,自己三岁之前的事情都没有记忆。
就算那时候小,也不可能一点都记不住吧?
可,事实就是这样,三岁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
“这到底,怎么回事?”
面色苍白的余薇,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努力让自己平定下来后,余薇颤抖着手继续翻开下一页。
一页,又一页。
等看完最后一夜的时候,余薇开始怀疑人生。
三岁之前,自己竟然是个神童?
一岁能说话,两岁能写字。
而且这是在没有人教的情况下。
还有,三岁之前自己曾无数次梦到过陈序,母亲的日记本里也夹杂着一张图画,似乎是小时候自己画的。
粗细均匀的线条,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像是生怕自己记不住一样。
问题是,这张人像并不是现实中陈序的模样。
而自己又对图画中的人脸没有丝毫印象。
难到底是不是他?
余薇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胸口处像是堵了一块顽石,不上不下,让她难以汲取空气中的氧气。
日记里的描述,千丝万缕都指向了“陈序”这个名字。
这里的陈序,是今天刚来的那个陈序吗?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陈序会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陈序不认识自己,那他为什么会抱着自己痛哭流涕?
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
我到底是谁?
小时候的我到底做过什么样的梦?
梦里的陈序又是什么人?
而我又是什么人?
一个又一个问题浮现在余薇的脑海里,这让他感觉自己的脑海深处像是被钉了一枚钢针,搅得地脑袋痛不欲生。
余薇跑去问自己的父亲,可父亲告诉她时间太久,没了印象。
失魂落魄的余薇回到房间里,怀里抱着日记,躺在了床上,视线涣散的望着天花板。
当困意袭来的时候,余薇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三点。
······
往常都是余薇去等冯鹿上学,今天也怪,余薇竟然没来。
冯鹿自然不会认为余薇撇下自己先走了,于是便来到余薇家楼下,等着余薇。
打了电话,余薇说已经出门了。
见到余薇那对熊猫眼,冯鹿的嘴巴大的可以塞下她自己的拳头。
“你通宵刷题了?”
“没有,失眠了。”
“失眠了?你也有失眠的时候?”
“我也是人,怎么不能失眠?行了行了,我们走吧。”
“不是,你为什么会失眠啊?”
“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你也是够无聊的,好端端的思考人生干嘛?”
俩人来到学校里,余薇抓起书包就要向着教学楼走去,不曾想被冯鹿拦了下来。
看着冯鹿手上的化妆盒,余薇下意识地将身子后仰。
“干嘛?”
冯鹿无语,抬手戳了戳余薇的香腮,气道:
“教室又不是动物园,你顶着俩熊猫眼是想被参观吗?”
意识到问题的余薇犹豫了一下,便任由冯鹿在自己的脸上涂抹。
冯鹿自然想大展拳脚,可惜现在是在学校,而且余薇发现后肯定会直接洗掉的。
只好规规矩矩的用粉底遮了下黑眼圈。
几分钟后,冯鹿满意的点点头,收起了化妆盒。
效果还不错,不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等余薇验收合格后,二人这才手挽手朝着教学楼走去。
原本想接着早饭空的时间找陈序问一下,结果直到早自习结束也没有看到陈序的影子。
本以为陈序是旷课的余薇,却突然停旁边的同学谈论起陈序的事情。
“陈序没来,高盛也没来,你们觉得这俩人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昨天晚上你没看到吗?他俩分明不对付,高盛摔了陈序的相机,这件事你觉得会轻易了了吗?”
“对对对,我也听说,陈序的那个相机好像很贵来着,光是一个镜头,听说就要八九万。”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那相机还是个大牌子,你去网上搜搜就能找到。”
“我去,那高盛······”
“我估计啊,这俩人昨晚放学八成是找地方干了一架。”
“不会吧,我怎么觉得陈序不像是那种会动手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点道理你不懂?”
“似乎,还蛮有道理的哈——”
“嘘嘘嘘——班长来了班长来了!”
“······”
高盛的威名余薇是早有耳闻,只要跟他作对的,就没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退学的退学,转学的转学。
如果昨晚见面之后,陈序真的去找了高盛,或者高盛找到了陈序。
那,那陈序会不会也要被逼着离开啊?
如果陈序走了,那谁来给自己解惑啊?
一念及此,余薇的心就乱了。
以至于之后一直心不在焉,频频出神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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