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会考过后，天气一下子就变得极寒。
御书房内，同样是寒凉不已。
“陛下，手炉。”
长孙无垢送来新换好的手炉，却见李世民正插着手发呆。
待走近了才看清李世民手上的卷子。
“这是什么？”
将手炉递给李二，长孙无垢便拿过卷子仔细端详。
可见这字迹刚柔并济，非常好看。
当即，她心里就升起一个想法。
“陛下，这莫不是小弼儿的会试卷子？”
李二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正是。”
因为会试人数没有乡试的多，所以阅卷的时长也就大大缩短了。
这也就是，此刻就将卷子送到宫中的缘故。
李世民却因为这卷子上面的内容犯了愁。
“这混小子，到底是如何做出的卷子？”
“这答案一如既往的惊人。”
长孙无垢也已经看完了三个卷子，笑道：“小弼儿应该是有天人之姿，陛下不是应该高兴才对？”
“……”
“可是，为什么偏是老程家的儿子？”
“朕的种才该是有天人之姿的人中龙凤！”
李世民酸溜溜地说着，但是眼里的高兴却掩藏不住。
“这次的会元，竟然又落到了那混小子的头上！”
“害，这天下学子该是有多大的打击啊？”
看着李二自说自话，又酸又喜的样子，长孙无垢但笑不语。
“观音婢，你说这混小子，可有三元及第的可能？”
如今就差状元头衔，那小子……
李二心里困顿了，突然想起前不久给程处弼盖的章。
长孙无垢对程处弼的欣赏，早已经溢于脸上，“臣妾觉得不难。”
“那观音婢觉得这朝中还有何处官位闲置中？”
听了长孙无垢的话，李世民也不得不开始推磨程处弼的小心思了。
因为，他也觉得那小子许有这能力。
但是，这个预感是何其荒谬？
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如此年幼的三元及第之才。
谅是李世民也不敢深思，若是如此下去，程处弼那小子是多大的栋梁。
“朝中官位不是随时都有空缺？”
尤其是近来陛下开始追求贤才当道，各大家都不容易往朝中推人。
进而，闲下来不少的官位。
“此话有理。”李世民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突然又想起什么，“王德，最近那混小子都在做什么？”
“回陛下，探子回报，程家小公子最近正到处收集鸭毛和鹅毛。”
王德如实禀报。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都懵了。
“这是作何？”
“殿试在即，那小子还不赶紧念书？”
想到混小子不务正业，李世民顿时操碎了“老父亲”的心。
“陛下，何不去一趟国公府，一探究竟？”
有了长孙无垢的提醒，李世民突然想起也许久没见过那小子，甚是挂念。
……
三刻之后。
宫车停在卢国公府的门口。
李世民还没下车，就听到旁边一阵马蹄声。
“驭！”
奶气音在门口想起，马蹄声应声而止。
他掀开帘子，果然看见正下马的小不点，对着门卫命令道：“来啊，帮忙将这些都拿进去！”
说着，还一脸高兴地拍了拍马背上的两个大布袋子。
门卫应声将东西提进去，又将马牵走。
而程处弼二话不说，直接往府中走。
李世民脸上木然，他被无视了？！
“贤侄！”
就在大门就要合上之际，李世民没忍住喊了出来。
“哦？叔父？”
程处弼一脸惊奇，“你怎么来了？”
诧异模样看上去就像是真的没有留意到宫车一般。
若是一月前，李世民还会信他。
但是，此刻他很确定这混小子就是故意的！
“朕来看看你最近学习如何了？”
李世民自顾自下了车，就过去亲昵地摸了摸程处弼的头。
后者猝不及防地中了魔爪，一脸不爽，“叔父，男男授受不亲，请自重！”
说着，负上小手就带人往屋内走。
“陛下，您来了？”
正在院子里晾晒鸭毛的程咬金看见李世民，脸上满是好奇。
陛下最近是不是来得太勤了？
彼时，李世民看着一身鸭毛的程咬金，也是一脸好奇。
“老程，你这是？”
程咬金不以为然，回过头继续摊晒着架子上的鸭毛，“弼儿说，这些鸭毛晾晒之后大有用处。”
李世民忍住笑意，想他一名猛将，居然干起了逗小娃的事情。
程处弼看着憋笑的李世民，也没有解释。
带着人就去清洗新购的鸭毛。
一时间，院子里，就只剩下李世民和程咬金二人。
“老程，朕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程咬金头都没有抬，“那……那就不要问了，俺恐怕答不上来。”
看着颇有自知之明的程咬金，李世民怅然，“可是，朕急切求知。”
“那就问吧！”
程咬金伸了伸微麻的腿，带着李世民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一阵茶香从远处传来，正是崔氏端着茶走来。
“陛下，请用茶！”
清茶入杯，清冽之气直接卷席了他的味蕾。
“这是何茶？为何朕从未见过？”
说着，就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
“不知，此乃我儿在野外亲自采摘的茶叶。”
程咬金不同于李世民的急切，反倒是悠哉悠哉地用着茶。
这副不争不抢的斯文姿态，在程咬金身上竟然毫不违和。
李世民差点被茶水呛到，“那混小子还懂茶？”
“我儿为何不懂，陛下有话快讲，臣等下还要继续晾晒鸭毛。”
程咬金丝毫不慌，今日乃是休息日。
难得机会和弼儿好好相处，他可不想被陛下打岔了。
“……”
看着程咬金一本正经的模样，李世民当真刮目相看。
“朕就是想问问，贤侄师从何人？”
他很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老师才能教出这样的学生。
若是能请来国子监，那乾儿他们……
正在李世民想入非非的时候，程咬金起身就走，“弼儿还未拜师，不过是比寻常人机灵了些罢了！”
“老程，你……”
看着突然谦逊的程咬金，李世民内心的复杂不可附加。
变天了！
真真是变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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