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界 005 完善功法

石碑古朴，刻满了钟鼎文，上半截道明了凤鸣岐山的缘由，并直言神金被武王以通天手段在不伤其灵性的前提下一分为七，借天下业火煅造神金；下半截则是武王将此方小世界化为岐山秘境，并且构筑阵法遮掩天机，让此方小世界隐遁于尘世外。

“我带你去见其他族长，开启祭坛供你修炼。”

青鸾再次振翅，一道青色旋风冲起，向着不远处飞去。

这是一片古老的山脉，山脉隐约成龙形，横贯东西，好似一条大龙匍匐在大地上，龙头昂扬向天。

青鸾带着姬涅朝着山脉尽头，那座形似龙头的大岳飞去。

愈往龙首飞去，灵气便愈发的浓郁，等到了龙首山近前，浓郁的灵气竟然成为了雾状，可与岐山殿相提并论了。

“嗷吼……”

远方传来吼声，无尽灵木落叶纷飞，整座山脉好似都在揺颤。

八九里外，那片巍峨群山中，有着一条龙跃空而上，长达十几丈，青紫色的鳞片闪烁寒光，龙首高昂，两根龙角锋锐似神剑。这赫然又是一头先天妖兽，而且似乎是蛟龙一脉。

又是一声喝吼，一头巨大的白虎脚踏山岳，飞奔而来，声势不比蛟龙逊色多少。

“这位是鳞族的族长，这位是兽族族长，吾乃羽族族长。”青鸾对着刚来到的两尊妖兽解释道，“这位少年是姬氏后裔。”

“姬氏后裔！”青龙盘旋在半空，龙首高昂，“那这场灾祸应该由你来平息。”

“不错，吾等可不想等那龙脉化形后，整座秘境灵气干涸，最后落得个无家可归。”白虎亦是附和道。

“那你们为何不不联手将其灵性打散？”姬涅有些好奇，龙脉化形前虽然并不能移动，三位先天妖兽联手应该能打散那龙脉的灵性才对。

“打散灵性？”青龙昂首，一个盘旋窜入高空而后又缓缓落下，“它既有了灵性，便是与我等一般的生灵，又岂可随意杀害！”

“不错，以未有之罪罚无辜生灵，汝非善人。”

“我他么……”姬涅心中无语，只是帮你们出了个主意而已，就搞得我丧尽天良一样，而且你们可是妖兽啊，讲究的不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吗？

“内中种种，我等一时难以解释，你进龙首洞吧，龙脉会解释清楚。”

龙首山下方，有着数个斧凿痕迹明显的山洞，正中的山洞规模最大，痕迹最为古老，而且有着一股清圣的气机流转。

姬涅向洞中走去，深入山脉中心。洞中有着一股清圣的气机流转，让整座古洞熠熠生辉。

“嘀嗒。”

岩壁上有水珠滴落，流动出五色光彩，落在地上清脆动听，让古洞显得更加幽静。

姬涅在流转光辉的洞中行走，心绪难以平静，古洞深处那股磅礴的气机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那是超越了先天顶峰的气息，是龙脉整合了这片小世界所有地脉，如同一片海洋在起伏涌动，让人心神颤栗。

又前行了数十里，眼前豁然开阔起来，这是一片广阔的地下空间。前方流光溢彩，各色的灵气氤氲蒸腾，无尽光华缭绕，宛若仙境。

空中有着一条金色的天龙盘旋，龙躯犹如金色琉璃，龙首上双角分叉如林，正中还有一根笔直的天龙角。

正在姬涅惊异之时，金色天龙突然睁开了双目，龙睛金黄，好似初升的大日，“我受姬氏气运而生，在吾能力范围之内，你大可提些心愿。”

“天人三劫？”姬涅忽然明白过来，外面那三兽为何不想与这条龙脉发生冲突，或许是心存善念，但这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

宗师境之后乃是天人之境，其中最大的关卡便是天人三劫，天劫、地劫与人劫。

天劫与地劫虽然难渡，但人劫却比之难上十倍乃至数十倍，人劫业火，焚身煅神，有所牵连者，都免不了分上一缕业火。

若是逼急了龙脉，引动三劫共临，恐怕这片小世界就保不住了。

“你知晓就好，你能承担多少业火便提多大的心愿吧。”金色天龙在半空盘踞着，散发出清圣的光辉，照亮了整座古洞。

姬涅一阵沉默，业火焚身煅神是劫难也是机缘，其中尺度很难把握，忽然他想到了自己尚未完善的功法，眼前一亮道：“前辈能助我完善一门功法吗？”

“功法？”金色天龙一阵沉吟，“吾天生地养，完善功法非我所长，不过这民心信仰当可助你一臂之力。”

话毕，天龙张口吐出了一颗透明的龙珠，龙珠晶莹垂落下一道道的光芒，恍惚间姬涅似乎听到了苍生的祷告，似乎有数以亿记的生灵在嘶吼。

“信仰念力！”姬涅变色，这是纯净的念力，乃是八百年间姬周的黎民百姓所留，拥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用念力来完善功法吗。”姬涅深深看了金色天龙一眼，而后将那颗念力龙珠纳入了眉心祖窍。

接下这信仰念力就意味着接过了姬周这副烂摊子，不过他本来就是姬周后裔，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唯一需要留意的便是将来的业火之劫。

念力龙珠入体，霎那间便化作了一条汹涌的念力长河，淹没了他的意识。

他仿佛步入了一片虚空之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又有一个慈悲的声音，缓缓道：“如是我闻：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

“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

“余闻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此其道生。”

“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

一片迷蒙的空间中，诵经声隆隆作响，似是有无数的上古先民在祷告，又好像是上古的圣王在喝问苍天。

空间迷蒙，一道亮光倏而出现，而后化作了一千二百九十六颗星辰，星辰以莫名的轨迹排列，最后竟形成了一具光人。

一元之数的星辰彼此串联，一条一条的星河横贯光人体内，上接天灵下通气海，形成了一张复杂的图案。

接着，光人体内有着星光移动，祖窍泥丸宫一道，气海一道，自光人周身又汇聚出一道。三道星光沿着星河流淌，而后汇聚成一道星光，注入气海。

不过星光愈聚愈多，气海开始膨胀，而光人则因为被抽走太多能量而萎缩，最后竟轰然炸开。

空间重归迷蒙，诵经祷告声隆隆，一点亮光浮现，重复着之前的步骤。

不知多久，多少次后。

星光竟然没有注入气海，而是在气海相对应的位置，独自开辟出了一个空间，星光淌入其中。

待空间中的星光注满，空间正中竟然出现了一点空洞，星光顺着空洞流入气海中，分解为三道星光，而后星光顺着星河复归原位。

姬涅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世界将自己见过的武学功法一一重现，虽大多不得真正精髓，但其中所蕴含的神却体悟到了。

…………

古洞迷蒙，姬涅跌落在地。

忽然一道亮光自他身上出现，浩瀚的气机迸发，他开始吞纳八方精气，好似化成了一个无底洞。

他周身一个又一个的穴窍被点亮，而后彼此串联，到了最后好似一片星空般，诡异而惊人。星空正中一点混沌气息弥漫，忽然炸开形成了一个黑洞。

精气神化作三道洪流没入星空中，最后竟被炼化成一道金色的神力，神力汹涌流入黑洞之中。

“唔……以穴窍为阵眼，重新构筑气脉，将精气神合一吗，确实不凡。”金色天龙一眼便看出了姬涅体内的异变，开口点评道。

精气神不断被炼化为神力，姬涅身躯逐渐消瘦下来，若不是此地灵气旺盛，他早就气血干枯而亡了。

黑洞被神力注满后，开始向内坍塌，一点混沌似的光芒闪烁，将神力分解为精气神，注入气海之中。

气海中先天精气神逐渐充裕，而后反补肉身，姬涅干枯的身躯又逐渐丰满红润起来。

如此往复循环，两个气海逐渐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太极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