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的少女穿好了衣服,湿漉漉地在火堆旁将自己炙烤干,手中拿着一根木棍,上面插着一只金黄色的兔子,表面落下金色的油滴,香气袅袅,沿着丛林飘向了远方。
头顶天星明月,此地乃是太虚门的后山某处隐蔽小地带,寻常时候没有任何人来。
月光悠悠,虫鸣徐徐。
静谧是此处天地的唯一的写照。
“我有几个问题。”
少女柳焱用粗布衣服盖住了细嫩胳膊上面的伤疤,一边撕下了一块兔肉递给燕裳歌,一边说道。
燕裳歌微微一笑。
“你问。”
柳焱开口道:
“为什么你要帮我?”
月光洒在了燕裳歌的侧颜上,柳焱这才发现眼前这名神秘的年轻高手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燕裳歌不徐不急地说道:
“治病。”
柳焱愣住。
“治病?给谁治病?”
燕裳歌回道:
“总不能是给天上那一轮月亮治病,总不能是给这湖里的鱼儿治病。”
柳焱摇摇头。
“我不懂。”
燕裳歌回道:
“懂与不懂,无甚大碍。”
“还有别的问题吗?”
柳焱咬住嘴唇,低声道:
“你身上有什么药吗?”
“怎样的药?”
“帮人疗伤的药。”
燕裳歌闻言笑道:
“当然有。”
“你想让我帮某个人治伤?”
柳焱那张娇俏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些急切的祈求目光。
“可以吗?”
燕裳歌沉默,细细咀嚼着嘴里面的兔肉。
小姑娘烤兔肉的本事的确不怎么样。
外面的肉已经焦了。
但里面的肉还是生的。
有血丝,有腥味。
于是燕裳歌感叹道:
“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他在柳焱一脸懵逼之中站起了身,拍了拍青衣上的泥尘。
其实没有什么泥尘。
只有月光。
“后山的破庙,有一个老女人,你想让我救她?”
柳焱闻言抬起头,美目之中露出惊异。
“你怎么知……”
她话尚未说完,燕裳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此地。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柳焱面前早已经变了模样,只剩下了一具腐朽的尸骨。
柳焱怔在了原地,眼中猛然溢出了泪花,她蹒跚上前,身上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完全抽干。
“怎……怎么会这样……”
她跪在尸骨上面,顾不得尸骨上面散发的剧烈尸臭,眼前几乎一黑。
心里的某座高塔,几乎在一瞬间坍塌成了废墟!
燕裳歌回道:
“半月前她就死了。”
柳焱嘴里语无伦次道:
“不可能,不可能啊……她明明伤势……呜呜呜……娘……”
她说着,便觉得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燕裳歌见此未觉悲哀,平静回道:
“她的伤势比你想得更重,尸体上面残留着许多致命道则伤害,或许她只是害怕你担心,所以一直苦苦压制。”
柳焱此时早已经听不进去这些,悲伤断肠,昏死过去。
燕裳歌看着地面上一动不动的柳焱,目光无悲无喜。
他曾在上界征战,见过太多的生死别离,看过太多的断肠人。
浩渺迢迢,白云苍狗。
哪一个不可怜?
哪一个不可恨?
带走了柳焱,重新回到了那片澄澈的湖边,他静静等待柳焱醒来,对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早已消逝了神采。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目光呆滞。
“家里人死完了?”
燕裳歌躺在一棵绽放正艳的桃树上,嘴中叼了一根狗尾巴草。
柳焱此时此刻反而变得平静了下来。
心已经死了,也就没有什么东西还能够引起波澜。
“死完了。”
她淡淡回道,脑子一片空白。
“你呢?”
“我也不想活了。”
燕裳歌沉默了片刻,回道:
“多少还是报个仇吧。”
“算是还愿了。”
柳焱微微偏过头,眼光与月光沾染在了一起。
“你为什么帮助我?”
她又问了那个问题。
“治病。”
燕裳歌还是一样的回答。
他没骗这个女人。
柳焱又开口道:
“那你能帮我报仇吗?”
燕裳歌心头一动,知道柳焱被他说动了。
如果一个人可以为了别人而死,自然也能够为了别人而活。
“我可以帮助你变强,但这仇你得自己去报。”
柳焱苦笑,唇边已是一声叹息。
“我的资质,我自己心里有数……想要报仇,此生无望。”
燕裳歌平静道:
“天赋固然是重要,后天仍有办法可以弥补。”
“你喊我一声老师,我教你练剑。”
小姑娘抬头看着燕裳歌,对方俊朗的面容之间隐约带着一丝邪气,那种感觉她不能形容。
燕裳歌对她而言神秘无比,一身上下仿佛笼罩了云雾之中,飘渺不可测。
她看不出对方的修为,但先前对方那一手借水斩木,她确定他们门中的长老做不到!
想起了自己母亲死时候的惨状,柳焱那双充满了稚嫩的眼神忽然坚毅了起来。
她剥去自己鞋袜,卷起袖口,挽起凌乱的长发系好,对着燕裳歌大拜,连叩三个响头!
“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PS;今天课很多,但是还是三更,剩下两更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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