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处 三

如果是之前只是怀疑她有杀害先帝之嫌，那么当长欢拿起剑斩下那个婢女的头颅时就是最确凿地证据。

“你在和谁说话？”芠郁又问。

“已死之人。”

“思政宫的大殿外也是吗？”

“那是将死之人，和已死还是有区别的。”

“为什么你能听见？”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长欢没有丝毫恐惧，手握剑锋朝自己的脖子上刺去，出了血。

芠郁见她不怕死的眼神，更加确认自己的判断，可却下不了手，将剑抽离出来。

“王爷不该心软。”

“你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

“我能告诉你，你父亲为何而死？”

“你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以为是我杀的吗？也许你听到了真相，你会更愿意相信是我杀的。”她的嘴角样上提。

“！？”

……

长欢的心脏不好——医师是这样和陛下说的，虽然这是纯属屁话，但是陛下当真了。听闻最好的方法是为她换一颗心脏。那么谁的心脏是最好的呢？陛下命人秘密调查，许久之后仍是没有音讯。

赵医师的医术倒是颇得陛下的赏识，就是此前在思政宫内为长欢治病的那位太医。。陛下特意命但此“重任”。

他有个儿子也是医师，但是还未能出师。息宁有些钟意于他，有时远远地看他一眼，虽不表于色，却也能乐呵好一阵子。

“你若这样心悦于他，何不让陛下赐婚于你二人。”长欢问。

“他已与梁家小姐已有婚约了。”

“那你还痴情于他。”

“心悦他，便一定要与他在一起吗？只要他安好便可以了。”

“嗯——”长欢听得有些蒙蒙的。

息宁没有回答，不过一笑掠过，对于爱，她似乎懂得比长欢多。长欢时常与息宁在一起，陛下已是见怪不怪，这么些年来对息宁仁厚了许多。思政宫里也有了她的心腹，不再是冷冰冰的一座冰殿。

“他们马上就要大婚了。”

“这么快？”

“还有一个月。”

“那你要去吗？”

“当然——不去。”后半句失落了些。

“好好搞你的霸业，别又被你母后念叨：喜欢一个破医师是没前途的……”

“哼，她的眼里也就只有皇位。”

“冥后没有错，这宫里也只有它靠得住。”

“不是还有你吗？”

“我靠不住了的……”长欢拉长了声音。

息宁靠在她背上，“我的长欢这么聪明，才不会靠不住。”

长欢的身体是冰凉的，息宁总是炙热的，抱紧长欢是息宁唯一降温的方式。谁也想不到多年后却完全相反。

‘快点让她滚开。’顾玄卿站在长欢的旁边冷眼看着他们。

‘凭什么？’长欢不理他。

顾玄卿直接动手，给了芠息宁一脚，将她踹在地上。“息宁！”

‘幼不幼稚啊你。’长欢瞪他，顾玄卿别过脸去不理她，好像不干他的事一样。

他现在已经很强大了，能够来去自如地隐现，还能随时脱离长欢的身体。为了不让长欢忍受死魂带来的皮肉之苦，他将其它的死魂都吞噬殆尽，强大的力量来自戾气，代价就是他来承受这些痛苦。但长欢的身体也恢复的越来越快。

“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踹了我一脚啊？”

“怎么会？是不是你昨夜没有睡好。”长欢边说边瞪顾玄卿。

“嗯，可能吧，”她思索一会，拽了拽长欢的衣袖，“思政宫太冷了，要不晚上你陪我？”

“别闹了，王爷要是知道了又该训斥我们了。”

“不会的，皇叔这么好……”

“不行，听话。皇后娘娘还在思政宫等你呢。”

“好吧。”

长欢回青珏院的路上顾玄卿突然开口：‘冥后请了巫师。’

“巫师？请来作甚？”

‘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