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皮痒了 010

“炮哥，那我今天再去踩点看看？”

“嗯，就这么办。这小子是在谁家拿的货，我怎么就不知道谁家还有这么特殊的海螺？”

前头说话的人走了，这是炮哥在自言自语。

海螺？特殊？小白怎么觉得这是照着自己说的呢？

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走到海边帐篷这里，也不知道是怎么走过来的。

这一片海滩的沙子比较细腻，有不少人就在这边撑起了帐篷，给白天到海滩上玩的人用来遮阴。最近秋风渐起，这生意不太好做了，就没几个帐篷还撑着。看见帐篷里的人影又躺了下去，小白小心地往一边走去。还好这时候海边又来了不少人，把小白的脚步声给盖了过去。

这都是什么事儿？小白回想自己得到海螺这几年，这海螺就是个大爷，自己就是个小厮。好歹攒点钱了吧，这有人又盯上自己的海螺了？

“小子，你回来了？正好，给你看看我们是谁。”

没等小白反应过来，屋子里就出现了好几个人影。

中年男人，长发飘飘，伴着古装，像是一个中年文人。

妙龄少女。

两个样子长的很像的人，一对还没有小白大腿高的孩子，看不出男孩女孩。

小白目瞪口呆。

“你们是住在海螺里的妖怪？”说着小白就想去拉那对孩子的手，没拉到。

虚的，像是投影。

“哈哈！”男人摸着胡子，哈哈大笑。

“看呆了吧？”少女对小白抛了一个媚眼，超出年纪的魅力。

“小白果然很笨啊！”双胞胎摇头叹息，动作一模一样。

小白搞不懂了，眼前这几个人看着是人，确实不是人，没有影子。

“不是，你们是四个人，以前和我说话的时候怎么就一个人的声音？”

“没办法，呆海螺里面，只能发出一个声音，”说话的是中年男子，“我们是上一个时代的遗留，机缘巧合才能在你面前显露身形，算是缘分吧。我是钟一壶，活着的时候好喝酒。”一摸腰间，拿出一个酒葫芦。

“我是绿绣，算是钟一壶的丫鬟，死的时候十六岁。”

“大宝！”

“二宝！”

“我们是孪生兄弟，不知道怎么就和钟一壶呆一起了！”说完，给钟一壶两对白眼。

尴尬，沉默。

“你们说自己不是妖怪，那怎么是‘死后’？”小白悠悠地问。

“什么死后？谁说的？”钟一壶第一个不同意，“我还没死呢！”

“那我怎么死了？”绿绣对自己这个主人也是无语了，“都告诉你多少遍了，我是死了才见到你的，你说怎么回事儿？”

“就是就是，活人怎么能见到死人？”大宝点头。

“就是就是，绿绣姐姐说的对！”二宝附和。

“等等，这小子好像在生气？”

“生气？哎哟，这可真少见呐！”

“小子，”钟一壶说了，“这可不怪我们啊，以前我们吃的少，绿绣，你说要是我们是死人，怎么还能吃东西？”半路怼了绿绣一句，钟一壶接着说，“所以就只能在海螺里面和你说话，还只有一个声音。这不是后来吃的多了吗？我们就发现能看到谁是什么模样了。”

“哼，我怎么知道？”绿绣这个丫鬟脾气还挺大。

“那说不定你们就是需要吃东西才能显形的妖怪。”小白还是不高兴。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是刚才在海滩上听到的话。

————

“我说，你们给我的这些海螺不是什么特殊品种吧？”小白打开几个地灯，屋里好几个架子上的海螺工艺品露出了最美的一面。小白绕着架子走，不对呀，每次自己拿到一个新的海螺，总是会在网上找同样的图片看看。毕竟给客户介绍的时候，要知道这海螺是什么品种也能多谈点时间不是。

“这个？”

“品种？”

好像有问题？

“哥哥，这海螺还有品种吗？”

“就是，海螺不就是好看的螺壳吗？”

更不靠谱了。

“那你们谁来和我说说，这些海螺你们是从哪里拿出来给我的？除了最开始那个。”最开始那个明显就是复制品，没什么追究意义。

“那个，小白——”钟一壶磨磨蹭蹭，什么都没说出来。

“小白，这个我知道，不是说这海螺值钱吗？我们几个就在海水里给你摸了几个。”绿绣说的好像也不怎么对。

“那那些鸡皮、猪皮呢？也是海水里捞的？”

“那倒不是，这个吧，是用了点手段。”

“呃，哥哥，这个我知道，是用了障眼法，等着猪皮、鸡皮被人吃了就没有了，所以吃这个等于白吃。”

“瞎说，才不是白吃呢，能顶半个馒头的。”

“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能顶半个馒头？”

“我就知道。”

乱七八糟。

“钟先生，你能说的清楚一点吗？”小白揉揉额头，还好是自已一个人租的院子，不然这谁来看，都以为这是见鬼了吧？

“呃，小白啊，我其实也不太懂，你说我们死了吧，还能吃东西，说是活的呢，活人也不会住在海螺里不是？这些海螺、猪皮、鸡皮什么的，我们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啊。”

“你也不知道？”

“是啊，就是有的时候，听见‘我看你是皮痒了’，我们那就会出现不少皮子。树皮什么的，不是跟你说了吗？”

“这和我说过吗，我就没听过，真是头大。”

“小白，你刚才问这些海螺的品种，是有什么问题吗？”绿绣过来，问了小白一句。

“呃，这个，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找我的。就是听见两个人说话，说有些海螺好像挺稀罕，我这不是也没研究透吗，想着问问你们，结果你们也不知道。”

还是看书少了啊。

“这个？”

“有点不太好搞。”绿绣皱眉。

“什么不好搞啊？姐姐？”

大宝小宝正在屋子里乱转，看漂亮的海螺拔不出眼。

“我们搞出来的海螺好像给小白整出了麻烦。”

“姐姐，既然是海螺的麻烦，那把海螺收起来不就行了？”

“啊？这倒也是个主意。”绿绣觉得小宝的脑袋挺聪明。

“嗯，反正我过几天去找豆子，干脆这房子也不租了。”小白一转眼就拿定了主意。

“不错，不错，我在这也呆够了。”钟一壶第一个赞同。